贵妃的家养皇后(143)

　　沈雨晴随口问道：“怎么？她惹你了？”
　　以前晴曦也不喜欢这些女人，但她从来不会说出来。
　　只见晴曦一脸认真地说道：“她是坏女人，还丑。”说完，她又想了想，补充解释：“原本她只是坏女人，我还不是特别讨厌她。但是她长得不好看，我就很讨厌她了。”
　　“......那你觉得谁长得好看？”沈雨晴嘴角一抽，傅嫔好歹是天真甜美风的美女，哪里丑了。
　　晴曦毫不犹豫，张嘴就说：“母妃最好看，母后第二好看，晴曦第三好看。别的人，我喜欢的就好看，我不喜欢的就丑。”
　　沈雨晴竟无言以对。
　　不过，这个女儿没白养，就算她是拍马屁的，沈雨晴也信了。
　　在不好看的问题上，晴曦是靠喜好来的。在好看的问题上，她就是全凭审美了。
　　坏女人都不好看，但是好女人不一定都好看。不过晴曦不会说他们不好看，她只是十分耿直地更亲近长得好看的而已。
　　宫里几位大佬都很好看，所以瞧着不明显，顶多就是晴曦对她母妃和芸妃两个人更亲近罢了。但是下回宫宴要是碰见其他夫人，估计这个问题会暴露得十分清楚了。
　　沈雨晴没有出手干预的意思，这点微不足道的小毛病，晴曦留着挺好的。皇家公主用不着太过完美，按照喜好行事是他们的特权，只要不过分，这些在外人眼里就是“应该的”，而不是“缺点”。
　　公主喜欢长得好看的怎么了？皇帝不也喜欢吗？不然后宫里为啥都是好看的？
　　这个逻辑真的是十分没毛病了。重点：出自芸妃之口。
　　这人有毒就有毒在，她说的歪道理你永远无法反驳，还觉得很有道理。
　　薇妃作为首当其冲的被洗脑者，已经快要信了她的邪了。这些天偶尔碰见她侍寝的时候，她就会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皇帝，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芸氏歪理三连。
　　皇帝是个渣爹。皇帝怕媳妇。皇帝不举（？）。
　　“薇妃？”皇帝陛下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薇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犹豫措辞最后忘了说啥，她默默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本来想问皇帝是不是真不举，但是觉得这个问题不好问出口，她就沉默了。
　　按照芸妃的说法，虽然皇帝能“站”起来，但他肯定没法让人怀孕了。不然以后后宫里再出个贤妃，或者贤妃生完再怀一胎，你看看苏巧容会不会打断皇帝的第三条腿。
　　所以，如果她是皇帝（这神奇的换位思考），她一定会从自身下手，断绝其他女人怀孕的机会。
　　不过芸妃一开始不太确定皇帝有没有这个魄力，不过观察了这么多天之后，她大概有了八成的把握。所以她就跟薇妃说了，在她看来，绝育了和不举了没什么差别，虽然皇帝现在还能宠幸妃嫔。
　　皇帝陛下觉得莫名其妙，但薇妃不肯说，他又不好逼人家一个弱女子。所以只好装作不知道，心想难道是沈贵妃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天降一口锅的贵妃娘娘这会儿正抱着媳妇睡得正香。
　　从某些方面来看，芸妃和她还是蛮像的，比如不遗余力地坑皇帝这一点。
　　自从芸妃得到了沈贵妃因为美食而给出的“罩着她”的承诺，以及她发现皇帝的暗卫居然打不过她家缦姐甚至是她身边的侍女们，她就硬气了起来。
　　皇帝算什么？桓王算什么？早知道连暗卫都打不过她侍女，她还千里迢迢逃什么命呀！直接正面怼，让侍女干死桓王他丫的！
　　既然不怕皇帝，那么作为穿越前后都家世不俗的天之骄女，她自然是不会给任何人伏低做小的——除非那人比她的后台还厉害。
　　沈贵妃敢仗着实力凭本事坑皇帝，她自然也敢咯。
　　不过这会儿皇帝陛下还没发现这个悲惨的事实，他的信息还停留在1.0版本。直到许久之后才升级成了2.0，发现不能得罪的大佬变成了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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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宫里一切太平，因为惜婕妤和傅嫔上回作的死给众人敲响了警钟，一时间想要闹幺蛾子的都消停了。
　　虽然，行宫里也没几个心术不正的。
　　眉夫人改邪归正了，惜婕妤和傅嫔禁足了，刨去剩下的大佬，好像行宫里就剩了一个一直出来蹦跶的岚夫人。
　　岚夫人趁机伏低做小，暗中发展势力。皇帝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被丢在脑后的妃嫔，他清点了一下行宫里的人，发现唯一能搞事情的好像就剩岚夫人一个了。
　　此时不宠幸岚夫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要趁着其他女人都不敢蹦跶的时候，赶紧把岚夫人捧起来。这个女人有点小聪明，利用好了有奇效。
　　如果一直不受宠的话，摆在宫里浪费不说，还得提防她什么时候突然想不开出手搞事情。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直接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看看她到底打算干吗。
　　贤妃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她要生儿子当太后。唯独岚夫人的目的不显，她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帮娘家谋势，也不像是想要生儿子争夺皇位，是个很迷的人。
　　现在看着迷，可能只是因为她不受宠，不得不蛰伏。等到她混得风生水起了，皇帝陛下就不信她不露出马脚来。
　　“那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傅秋水听了他的机会，无可无不可地挥了挥手，“去吧。”
　　之前捧眉夫人是因为这个女人想通了，很乖很听话，而且可以用来刺激惜嫔。如今惜嫔快要把自己作死了，就不用再独宠眉夫人了。
　　给眉夫人的优待继续留着，但可以分点心力到别的女人头上。岚夫人正好，毕竟其他女人都是他们阵营的，这会儿做戏宠一宠没必要，贤妃又不在，演给谁看呢？
　　于是眉夫人迎来了大休假，还是带薪的那种。
　　她表示很高兴，半点不介意岚夫人抢了她男人。
　　这么难伺候的老总，还是让给岚夫人吧。只要老总不缺了她的薪水和奖金，老总爱找谁找谁去。
　　岚夫人就这么一脸懵逼地突然获得了陛下的独宠，她心里很是惶恐。
　　这剧本不对吧？她还没开始搞小动作呢，怎么陛下就直接宠起她来了？
　　岚夫人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顺其自然，就当是她的布置提前生效了吧，还少废了很多功夫呢。
　　就这样，行宫里的侍寝模式从原本的一旬十天：沈贵妃2天，眉夫人4天，薇妃1天，皇后1天，芸妃1天，皇帝自己呆1天；变成了一旬十天：岚夫人6天，眉夫人1天，沈贵妃1天，皇后1天，皇帝自己呆1天。
　　芸妃那里光明正大地不欢迎皇帝，行宫里传言说是芸妃郡主脾气上来了，不买皇帝的账，不许皇帝过来。而薇妃那里，则是皇帝实在受不了薇妃每次看他的奇怪目光，于是主动减少了过去的次数。顶多白天去蹭个饭，表示自己还没厌弃两位妃嫔，但是留宿却没有。
　　岚夫人从一开始的惶恐，到后面居然也习惯了。
　　有时候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皇帝的真爱。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对着镜子发呆，寻找自己身上自己没发现的闪光点。
　　人言可畏，说的不光是恶性的流言蜚语，也有可能是捧杀。
　　当每个人都对你说“陛下果真最宠娘娘了”、“在陛下心里谁都比不过娘娘您”的时候，一开始岚夫人还能有点理智知道这是别人的曲意奉承，是拍马屁，不是真的。但是当时间久了，她就开始动摇，甚至慢慢相信了这样的谎言。
　　也许，皇帝真的被她迷倒了也不说不定呢？
　　行宫里的宫人与皇宫里的没什么两样，见风使舵得快。岚夫人这里的吃穿用度很快就超越了夫人品级该有的待遇，直逼妃位。
　　皇后娘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帝陛下也仿佛不知道一般，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岚夫人看着送到手里的各种好东西，那些是她入宫之前从未见过的。
　　武家是皇商，原本她也以为自己什么宝贝没见过，但直到如今受宠之后，她才发现以前的自己是个井底之蛙。天底下的宝贝何止他们武家经手的那一部分？各地上贡的贡品就足够让岚夫人大开眼界了，许多东西一年才得一小点，岚夫人别说见了，听都不见得听过。
　　这些东西送到了她手上，她便忍不住转化为钱财衡量一番。越是衡量就越是心动，她头一次尝到了权势的好处。
　　“这个双面苏绣，本宫家中曾经得过一小块。”岚夫人忍不住说道，她轻轻抚摸着这块绣布，眼里满是喜爱，“只手帕大小的一块，价值千金。是父亲的珍藏，从不肯让本宫瞧一眼、摸一下，生怕本宫弄坏了。”
　　以前就算家里有很多双面绣，她这种商贾之女也没资格用。贡品只有皇族才有资格得到，而贵族在皇族赏赐下来之后才有资格使用。再下一等的人，就算得了这样的赏赐，也是没资格用的，只能在家里供起来，顶多观赏一番。
　　这是阶级带来的巨大差异。
　　岚夫人以前不觉得那些官家子弟比自己好多少，他们家里还没她家有钱，过得比她家拮据多了。凭什么这些人就高她几等呢？
　　现在，她看着以前她没资格穿的布料、没资格用的摆件首饰，她才恍然明白，父亲为什么愿意花那么多钱给哥哥捐官。即便，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官；即便，花费出去的钱财和得到的官职根本不成正比。
　　原本的她觉得父亲脑子进水了，浪费钱。现在她才明白，士农工商到底有多大的差别。
　　岚夫人拈起那支华丽的钗环，勾唇一笑：“这些都摆出来，本宫要用。”
　　以前享用不能用的，她现在要用个够本。
　　隔壁院落，惜婕妤打听到了最近的消息，气得又砸了一套茶盏。
　　“岚夫人夺了我那好姐姐的荣宠？”她冷笑，“真是报应呢。不过，岚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受宠？”
　　茹月叹了口气：“娘娘，奴婢没打听到。”
　　“没打听到？废物！”惜婕妤冷眼瞪她。
　　怎么可能打探不到？无非就是岚夫人搞了什么偶遇，让皇帝突然注意到她，不可能一点过程都没有，皇帝就突然迷了心智一样地迷上了岚夫人！
　　不，等等，迷了......心智？
　　惜婕妤忽然瞪大眼睛，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莫非，是魇术？！”
　　惜婕妤咬牙，难道岚夫人也打探到了眉夫人的魇术用法？
　　茹月之前打探到的魇术效果是有差别的，因为施展魇术的时候需要与对象相关的物品作为媒介。如果物品越贴身，效果就会越好。
　　眉夫人用的是皇帝的墨宝，据茹月打探，她花了大价钱买的。魇术使用之后，皇帝确实很宠她，但也没有冷落别的宫妃，甚至是一向受宠是沈贵妃依然能得到五分之一的侍寝机会，眉夫人得到的不过是五分之二。
　　所以，如果岚夫人也用了，她肯定是用了别的更亲近的媒介。不然不会把别的妃嫔都打压下去，现在连眉夫人都不怎么受宠了，和皇后他们没太大区别，反而是岚夫人自己占了过半的侍寝机会。
　　“若是我用什么更贴身的......”惜婕妤咬了咬唇。
　　她之前用了皇帝的贴身丝帕试水，结果没有什么效果。她还以为茹月诓她，现在看来是因为岚夫人横插一杠，用的东西比她的贴身一些。
　　想到这里，惜婕妤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看向茹月：“去把我放在暗阁里的荷包拿出来，用里面的发丝试试。”
　　那是以前皇帝来临幸她的时候，落下的发丝。有的是从床上寻到的，有的是梳头时疏落的。
　　要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发丝偏黄，皇帝的发丝乌黑，她还真分不出床上掉落的是谁的发丝。
　　惜婕妤以前只是以防万一收藏了起来，打算和自己的发丝结个同心结，等合适的时候爆出来刷一波皇帝的好感。如今怕是要提前用上了，不过不要紧，以后多的是机会再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