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男主吹彩虹屁翻车了[穿书](54)
没有人先动叉子。
李家小姐眼角发红,委屈地吃着蛋糕,甜在口,苦在心。
自己没有话语权,只能听从别人的摆布。
一场订婚宴,没有人给她这个未婚妻面子。
她怔怔地开口:“大家……不吃吗?”
说出来后,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
其他人心中冷笑,这要是顾海不能抢走顾令的位置,李总这个女儿,日后还不确定嫁给谁呢。
那今晚的订婚宴就成了笑话。
顾令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众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他身上,拿起酒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请了。”
他仰头喝光了酒,翻转了一下酒杯,一口饮尽,蛋糕没动。
“诸位,你们不喝?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纪家?”
哪里敢看不起他,大家讪讪地喝酒。
刚刚喝完,顾令拍手,又有服务生将酒水给其他人倒上。
他自己却捂住杯子,不需要了。
这酒度数真高,多少度?顾令感觉胸口瞬间窜起了烈意,幸好肚子有食物垫。
“我再替纪董事长敬各位一杯,各位请!”
一群人被顾令逼着没办法,硬着头皮喝酒吃了。
两杯烈酒下肚,大家看着顾令就心烦,也不往顾令跟前凑。
林小姐提着裙摆走到顾令面前,声音委屈却带着一丝欣喜:“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顾令正因为酒劲而头晕,没来得及说话。
白裙女孩子仇视李小姐:“帮你?不过是看你可怜,你看的比天重,在顾令眼中,和打赏路边的乞丐没有丝毫的区别。”
李小姐眼泪刷的一下流淌。
“我……我……”
顾令按压了一下眉心,摇晃脑袋,自己的酒量本来就不好。
刚才看她可怜,所以才帮了一下。
实在不足挂齿。
顾令抽出胸口的手帕,递给对方,轻声说:“她开玩笑的,擦擦眼泪吧,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谢……谢谢。”
顾令笑了一下:“不用谢,谁让是我弄哭了你呢?”
李小姐听到这话面上红了红,接过手帕,抽泣一声,但脸上也有了笑意。
“那个,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顾令脑袋一个激灵,看着对方因为自己而涨红的脸,眼睛中有着春意。
……
……
诡异的沉默之后。
顾令想起了手机里的几十号,开口 :“现在不行,嫂子,你先排个号。”
对方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下。
*
最后还是萧潇看顾令酒劲上头,把李小姐劝走了。
联系了司机来接他回去。
顾令摇摇晃晃之间,也没问出那个白裙女孩子名字。
实在不敢当面问,就对方的性格,估计会甩自己一个巴掌,大骂渣男。
所以刚才装模作样糊弄过关,假装自己知道。
萧潇扶起他正要往外面走。顾令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份还没动的蛋糕。
萧潇问为什么,顾令听得不真切。
他想要拿回去……
坐进车里,看着萧潇站在车外。
“你要回纪家庄园吗?”
这位大名鼎鼎的影后,此刻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不能去。”
世人均知道她年少出名,一帆风顺,蝉联影后,背靠纪家好遮荫。
却不知道纪渐不许她踏入纪家一步。
夜风袭来,萧潇温婉地笑起来,已经释然。
纪家的纠纷,自己不参与更好。
车开动,萧潇招招手,看着车尾巴渐渐消失在眼帘,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
深夜。
坐在沙发的纪渐眉心紧蹙,听到门口的动静,抬手将手机上的照片删掉。
顾令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绿的也是自己的父亲。
呵。
司机扶着顾令坐到沙发上,幸好只伤了一条腿。
纪渐看着这个人外套脱了,衬衫和头发十分凌乱,身上有酒味。
前天刚刚骨裂,今天就喝酒?
顾令坐在沙发上,把拐杖整整齐齐地靠着沙发,将蛋糕放在桌面上,说:“不能不喝……”
顾令缩头乌龟躺在沙发上,拿过一个抱枕捂住耳朵。
但这个动作弄到了脚,痛的他龇牙咧嘴。
“纪先生,你好吵啊。”
“ 我没开口。”
顾令悄悄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在心里说啰嗦了。”
心里说啰嗦了?纪渐抬手按压了自己的眉心,捏紧了手中的文件,声音低沉地反问:“他们逼你喝酒了?”
顾令连忙摇摇头。
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他盯着桌面上的蛋糕,失神地看了很久,而后往纪渐面前一推。
“纪先生,你吃吧。”
纪渐扯扯嘴角,说:“你一手 拄拐,一手端着它回来的?”
不嫌丢人?
顾令有些得意说着话时,额前飞翘的一缕发丝,在空中愉快地颤动着。
“我说这是给纪先生你带的。”
纪渐握紧了拳头,这个人是不丢人了,他居然打着自己的旗号!
正要开口时,肩膀被压了一下,顾令身子歪斜。
炙热的打在身边男人的脖颈上,略微睁眼,轻声说:“纪先生,你有给纪渐买过生日蛋糕吗?”
身边的人不说话。
顾令阖眼,声音弱不可闻:“过生日,是要吃生日蛋糕的……”
纪渐手指顿了下,而后声音沙哑地说:“没有必要。”
顾令倏地坐起来,脸上带着一点怨气:“怎么没有必要,他也是人啊。”
大概是喝醉了,舌头不灵活,说话有些磕巴,激动地双手一通示意。
最后顾令有些倔强地重复了一句:“怎么就没有必要?”
纪渐盯着他,目光深邃,却没再反驳……
*
幽暗的书房中,纪渐十指交叉,托着下巴。
他刚刚把顾令送回房间安置好了。
此刻,耳边总算安静下来,他敛眸看着摆在桌面上的蛋糕。
想起了顾令刚才所说的话,过生日要吃蛋糕吗?
他好像从来就没吃过生日蛋糕……
他拿着刀叉,迟疑地尝了一点。
很甜,甜的嘴里发腻。
过生日,的确是要吃一点甜的东西,虽然已经过了时间。
这是顾令从宴会上特地给自己带回来的,尝一下吧……
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纪渐拿着刀叉,忽然觉得可笑极了,最后,居然只有顾令记得自己的生日,也只有他一个人送了礼物。
母亲死后,回首望,自己这一路,结交之人不是仇人就是帮手,利益至上,捆绑在一起。
最后,居然是父亲看上的人,给自己送上了第一份生日礼物。
“哈哈哈,纪渐,你真是可悲。”
随着时间的流逝,纪渐眼前画面由黑变亮。
耳边似乎听到了喧闹的声音。
他做梦了。
梦到了很久很久,母亲还没死时的纪家庄园。
房间内舒缓的音乐声流淌,打扮靓丽的女人修长的手指停下,结束了乐曲。
女人起身,弯腰牵过他。
将他抱在怀中,带着他的手,在黑白琴键上跳动。
泛着深红的大卷发,淡淡的香水味道,纪夫人声音温柔:“我们阿渐真厉害,等你父亲回来,我们给他弹曲子听好不好。”
一曲结束,女人听到了什么声音,突然起身,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阳台眺望远方。
而后又失望地说:“哎……我听错了,我还以为是你父亲的车。”
外头阳台微风吹拂,纪渐在房间内,看着光亮的阳台上,母亲消瘦的背影像是要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