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绒伸手去拿纸巾,被荣峥给接过去了。
他把座位上的水给擦干,没有什么事情都让荣绒一个人来。
“许多不经常在户外跑的人,其实很容易会像大荣这样,不太容易会想得到晒了一天的座位会有多烫,就下意识就坐上去了。更不要说,马上就想到泼水来降温了。
你小子反应倒是挺快,也挺有常识,不错。”
孙绮难得由衷地夸了荣绒一回。
其实,荣绒一开始,并没有这样熟练的反应。
不过是烫多了,自然也就记得了。
常识上知道长时间被太阳晒过的凳子、石头会有多烫,还是会下意识地坐上去。
屁股被烫过几次,就知道要注意了。
但是有时候忙起来,也偶尔会忘。
次数多了,就算是脑子再不长记性,身体也记住了。
也学会了,泼水降温。
比如在空调坏了,或者是停电的情况下,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拖一遍,那样屋内就会稍微凉快一点。
夏天,骑电瓶出门,拿矿泉水泼车,再拿布出来擦干是最基本的操作。
再缺乏生活常识,最终都会被生活给教会。
荣绒装傻:“嗯?我以为这是个热常识。”
“嗯哼,说起来是个热常识没错,但是很多人往往会忽略,常常要在被烫了的那一下才会想起来。你看你哥不就是?刚才要不是你及时提醒,他的屁股可是都要被烫……”
荣峥面无表情把擦过的纸巾还有那个空了的矿泉水瓶往孙绮手里一塞,“去扔了。”
孙绮跳脚:“你能不能不要把还在滴水的递给我!!!”
骂骂咧咧地去扔东西去了。
…
“好了,哥,现在可以坐了。”
尽管已经泼水降温,荣绒还是谨慎地先拿手在座椅上探了探温度,坐了坐,试过温度,确实没那么烫人了,这才喊荣峥上车。
荣峥注意到,荣绒刚才不是直接一屁股坐下去,而是屁股试探地挨了座椅一下,之后才整个人坐上去。
这样的谨慎,像是他曾经被不止一次被烫过屁股,才会让这份谨慎被身体牢牢地记住。
但是他心里又很清楚,这不太可能。
荣绒出入的地方大多都有空调,应该不会让他的身体形成这种谨慎。
还是他们之前的相处太少了。
他对绒绒的了解也太少。
“哥,怎么了?我脸上的口红印没擦干净?”
见荣峥一直在看自己,荣绒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脸颊。
荣峥没说话,他抬手在荣绒有些歪斜了的帽子上摁了摁,“帽子歪了。”
“噢。”
…
孙绮回来了,还带了个种植园的工人,负责给他们开车。
观光车快要开动,荣绒才想起来,他的保温杯给落孙绮车里了。
就是他装着蜂蜜水的那一瓶,上午他出酒店的时候就带在身上了。
跟孙绮、荣峥两人说了一声有东西落车上了,就又跑回去拿。
“我当你要拿什么呢。”
孙绮被荣绒手里的保温杯给逗乐了,“小朋友你今年几岁?这就开始养生上了?”
荣绒之所以会随身携带保温杯,纯粹是上辈子保留下来的习惯,跟养生不养生的无关。
不过,喝自己冲泡的枸杞、降暑茶、兰香子加柠檬片,确实会比饮料好很多就是了。
他跟他哥还有孙绮安利带保温杯的种种好处,“哥跟绮哥也可以试试。下次出门,也可以带一个保温杯,装上自己喜欢喝的茶,或者是果汁什么的都可以,省钱又环保。”
观光车除了前头司机的位置,一共有两排,可以坐四个人。
荣峥、荣绒坐在前面,他就只能一个人坐后面去了。
他把头探向坐在前排的荣峥,“你们荣事集团的财务状况真的没问题吗?”
荣家小少爷省钱到都心疼一杯饮料钱了?!
荣峥自动地把孙绮的那句无聊的问话给略过去了,回应荣绒:“嗯,下回试试。”
孙绮:“……”
孙绮怀疑,荣绒要是说出门最好自己带盒饭,搞不好大荣都会觉得这提议不错,以后出门,还真自带盒饭了。
啧。
…
太阳渐渐落山。
夕阳把整座种植园都染上金黄的柔光。
空气里,浮动着各种花香。
荣绒细细地分辨着各种花香的类型。
即使是同一种花,不同月份,花香会有所不同,甚至白天跟傍晚,香气也会有不小的差异。
车子经过玫瑰园。
荣绒想起比玫瑰还要艳丽几分的孙纹。
远距离的闻香,跟近距离地去感受香气,到底是不同的。
荣绒大约坐了十几分钟的车,就有点想要下去走走了。
他是对荣峥跟孙绮说了,自己想要下去走走的意思。
现在没白天那么热,下去走走问题不大,孙绮同意了。
他让观光车在路边停下。
孙绮陪着一起下了车,并且让员工把观光车先给开走了。
车上,荣峥在讲电话。
是刘幸打开的,提醒他二十分钟后召开视频会议的事。
荣绒就站在边上,没走远,虽然听不清具体电话那头的刘幸跟他哥说什么了,不过从他哥的神色当中,大致上也猜到了。
他哥这么一大忙人,能够抽出时间来陪他度假已经很好了。
不等荣峥开口,他就主动道:“哥,我一个人逛也是一样的。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荣峥微微一怔。
他忽然想起他大学那阵子,因为兼顾学业跟创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有一次,终于得了空,陪荣绒出去游湖。
秘书打来电话,说是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情,让他赶紧回公司一趟。
“哥,你走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嘴里说着已经习惯了,扭过头去,眼睛却分明是红的。
绒绒是在嘴硬。
可他当时他粗心了,根本没有意识到。
他允诺下个周末,下个周末一定好好陪他,就把绒绒托付给保姆,匆匆忙忙赶去公司。
后来一忙,就忙了好几个月。
等到他停下来,想起答应了抽个周末陪绒绒游湖的事情,符城已经开始入冬了。
冬天太冷了。
想着明年春天,等公司再稳定一点,再带绒绒出去好好玩玩。
绒绒升上了初中……
他当时对绒绒遭遇校园霸|凌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跟爸妈都因为公司上的事,长期以来对绒绒疏于陪伴的愧疚,使得他们在以为绒绒是处于叛逆期的情况下,不敢对他干涉太多。
他当时自以为的包容跟理解,实际上无一不是在将绒绒从他们的身边推远。
…
荣峥给父亲荣惟善打了个电话,让父亲代替他主持一下二十分钟后的视频会议。
“我让刘幸把资料发到您的邮箱。”
两个孩子都不在家,已经跟荣母约好了,晚上要出去过二人世界,就连烛光晚餐都订好了的荣父:“???”
不给荣父拒绝的机会,荣峥单方面结束了通话,并且将手机直接关机。
荣惟善的确是在结束通话后就立马给荣峥回拨了。
结果发现,大儿子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手机关机了!!
荣惟善:“!!!”
荣惟善不死心,他给小儿子荣绒打电话。
小儿子的电话也关机了!!!
刚刚上楼,去换了条珍珠项链下楼的荣母,从楼上优雅地下来,她拿起沙发上的芬迪迷你手袋,对坐在沙发上发着呆的丈夫道:“我好了,惟善,我们出门吧。”
荣父鼓起勇气:“小岚啊,我们,嗯,推迟一个小时,不,不,半个小时之后再出门,你看怎么样?”
荣母微笑。
荣父赔笑。
荣母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婉。
她倏地从沙发站起身,“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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