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样啊。”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说起来话就是毒。
沈明宴坐在沙发上,脸色不不虞,听到这话后冷笑一声说:“嚎什么,还活着呢,死不了。”
王阳和李广对视了一样。
他们交流了一下讯息,确定沈明宴的确是心情不佳了。
可是也很奇怪,谁能又惹到这太子爷呢?
王阳把东西放好后坐到沙发上说:“我和李广听到这消息后真是吓一跳,一直都想来看你呢,但是你和简桑都昏迷了好久,这不,听说你们俩醒了,就赶紧来了。”
李广也在旁边坐下说:“可不是吗,吓死我了。”
王阳点点头:“我们俩当时听到这事的时候,你们还在做手术的时候就来了,尤其是沈哥你啊,甚至手术的时候还大出血呢,医院又调血库应急的,中间来回了好几次,甚至心脏骤停过,沈夫人都哭晕过去了。”
沈明宴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王阳拍了拍腿:“那还能有假吗!”
沈明宴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记忆了,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刚醒来的时候,倒是的确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心里面对简桑的时候,也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从鬼门关里走一趟,多多少少心态不一样了。
李广看着沈明宴陷入沉思的脸,感慨说:“不过哥你现在也是苦尽甘来了,我跟王阳都问过主治医生了,你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了,而且不是也离婚了吗,以后可再也没有人那么约束管着你了,这可是恢复自由身了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
室内安静了一瞬。
沈明宴的脸还是面无表情。
王阳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说:“沈哥,你是不是……”
这问题倒好像是哪里刺激到了沈明宴,有些凌厉的目光看向他,厉声询问说:“是什么?”
是不是不想离婚。
这句话被王阳哽在喉咙里。
旁边的李广却好像完全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般,直接询问出口:“沈哥,你不高兴吗?”
那□□裸的目光看过来,看的人甚至心里有些发慌。
就好像是内在的想法轻而易举的被人看破一般。
沈明宴陡然想到了中午时的聊天和谈话,简桑对他的态度,是那样的避之不及,甚至还一副巴不得自己早点搬出去的模样!
沈家大少爷从小就是顺风顺水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退一万步说,现在自己的好兄弟们都知道这次的离婚是简桑提的,他是被踹的那一个,更何况,自己不是一直以来抱怨的,渴求的,不就是自由吗?
既然如此……
沈明宴强行压下心里的不爽,英俊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抬起下巴:“高兴。”
王阳和李广都看向他。
沈明宴懒洋洋的,落落大方,他修长的腿担在茶几案台上,看向自己的两个人兄弟,高声道:“能重获自由,我当然高兴。”
王阳和李广这才放心的笑出声来:“这才是我们沈哥,等你病愈了,哥几个给你办个大派对!”
沈明宴看着这俩个人激动,任由他们俩闹。
而屋里这么热络高兴,外面的走廊却是寂静的一片,在门的外侧,站着一道有些瘦弱清冷的背影,简桑站在门外,一动一动,像是一尊雕像,还保留着要敲门的姿势。
午后的气温有些降低,却远远没有他的心冷。
他听着门内,自己深爱的男人高喊着自由,充满笑意的畅想自由,而他们才刚离婚。
回到病房的时候,他想着中午和前天沈明宴的话,他每次提起离婚的事情沈明宴都不是很高兴,他心里甚至生出隐隐的幻想和猜测,会不会……他其实对自己也是有感情,也是不想离婚的呢?
小助理送了文件来,他一下午有些心不在焉,就拿着文件,想寻个理由来见他。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席话。
就好像心头刚燃烧起来的小火苗瞬间就被熄灭了个一干二净。
甚至有一瞬间,简桑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还是那么不清醒,笑自己还是那样容易痴心妄想,就因为生死关头沈明宴对他的好,就开始动摇。
……
外面有医护人员路过,有些关切的询问说:“您还好吗?”
简桑从回忆中抽回神,连忙回答说:“谢谢关心,我很好。”
护士这才放了心,她看了一眼门扉,迟疑的询问说:“您是要进去吗?”
简桑修长的手还拿着文件,因为大力的缘故,文件在他的指尖甚至有些变形,即便内心再怎么波涛汹涌,可他却依旧扯出了一抹笑容来:“不用,我只是路过。”
护士微笑的说:“那好,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久站,今晚可能要降温,还是尽量多回去休息吧,对您的身体好。”
简桑点点头:“谢谢。”
护士这才离开。
简桑又在原地站了好久,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而他的内心却一片寂静,如果说刚刚他的内心还是一片苦楚的话,现在,他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为沈明宴掉过太多的眼泪,现在,好像已经要流干了。
也好。
这样也好。
断了念想,对自己,对他,都好。
……
晚间的时候,简桑在病床上看书,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有人敲门前来探望。
他这些年都忙于公司的政务,来往的都是生意上的伙伴,因为要静养,那些官方的生意人都给拒之门外不探望了,如果再说什么朋友,那也就没有了。
可是这个人的道来,着实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简桑看向门扉处,迟疑又疑惑:“徐……海洋?”
站在门口穿着深黑色的西装的男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多年不见,那个总是畏畏缩缩记忆中的男同学,这会却是看起来斯文儒雅的很,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公子哥。
徐海洋迈步走过来,手里还抱着一捧花,他将花放在病房的床头,是一捧非常漂亮的桔梗花,动作很轻。
简桑说:“你买的?”
徐海洋点点头。
一般来看望病人送桔梗花的少之又少,甚至一般的花点都不会卖。
简桑一时间有些好奇,便询问说:“为什么送这个花?”
徐海洋看向他,黝黑的眼睛里似乎布满了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感,低声道:“你不喜欢吗?”
简桑看向那桔梗花,其实他是一个男生,并不是很爱这些花花草草,倒是结婚后沈明宴总爱时不时大大小小节日给他送玫瑰,而桔梗花倒是第一次收到,这花朵是浅紫色的,模样精致小巧又可爱,还有一种不浓不郁的花香,很好闻。
简桑启唇说:“病与衰期每强扶,鸡壅桔梗亦时须,王安石先生作这首诗赞美桔梗,它虽然不是百花中最美艳,但在病痛衰弱时,却依旧需要它,这花气节坚强独立,我倒是蛮钦佩的。”
徐海洋抿唇温柔的笑了笑,他看着简桑的目光多了些欣赏和认同,但却开口说:“我觉得这花和你一样坚强,但是这花还有层别的意思。”
简桑疑惑:“什么?”
徐海洋说:“桔梗花的花语是无望却又真诚的爱。”
“……”
室内陷入片刻死一样的寂静。
简桑骤然垂眸下来,别过了脸没再看徐海洋,就连原本垂在身旁很轻松的手也蜷缩起来,呈现一种有些防备的姿态。
这话的暗示意味过浓,让人不得不直面。
曾经他还用自己已经结婚作为拒绝的理由,现在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徐海洋也明显察觉到了简桑的冷淡,心里的喜悦有些冲淡。
他早就各方打听到简桑离婚的事情了,之前知道他和沈明宴结婚让他很挫败,毕竟如果对上沈明宴那样的人物,他并没有任何的胜算可以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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