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微缩旧城模型实在太大,讲解员一走到另一侧,他们能偷听到的东西就模糊太多了。
“你们说这轿子里坐的是谁啊?”牧雨希压低声音问,“这排场看起来也太大了。”
余虹菲看看,排场可不就是大吗?轿子的前后都是整整齐齐的骑着高马的士兵,官轿更是由六匹骏马所驱,十六人抬轿,这规格看着……
她心里有了些猜测,但并不确定,毕竟对这一段历史,余虹菲也并不是那么了解。
“这排场,坐的会不会是当时古耶里城的皇帝?”方柏霓猜测道。
“呵。”一声讽刺的嗤笑毫不客气地从方柏霓几人身后传来,方柏霓眼皮一跳,刚微微变脸,一转身,就看到燕将池操纵着轮椅上前来。
方柏霓顿时又压下了火气。
出国还带随行车队的人,惹不起。
笑就笑了,又不扣他钱,反正他确实不懂嘛,正常正常。
方柏霓在心里安慰自己。
“古耶里城的皇帝应该没有这样的排场。”胡枫开口,他看了一眼燕将池,然后说道,“开元年间,古耶里城应当是我们的附属番邦,所以应该不能使用这样的规格。”
余虹菲闻言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那么坐在轿辇中的人是……”牧雨希顿了顿,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已经有了答案。
“那是一抬龙辇。”燕将池接口,他微微握紧轮椅扶手,目光柔软下来,“坐在其中的人,自然是那位,澈帝。”
他脊背绷直,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展示玻璃内的那条康庄官道,然后,他的视线转移到身侧青年的身上,微微弯起嘴角,慢声地道,“公元1478年,澈帝亲临古耶里旧城,首访番邦之境,带去使者数十,树种不知凡几,教授古耶里人民如何圈养牛马、造林防沙。”
“这座微缩古城旧址的模型所记录的画面,便是那日,古耶里旧城举国以待,恭迎圣上。”燕将池的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为人所察觉的颤抖。
澈穆桓感受到燕将池看过来的视线,他微微顿了顿,随后移开视线,目光落在那座模型上。
他往前靠近了两步,看见那抬龙辇的侧旁,只有一人骑着赤红的高头骏马,那人身披银白盔甲、长发高束,一把银枪把在身后,格外显眼。
那是唯一一个走在与龙辇平行处的人。
“那他是谁?”澈穆桓忽地开口问,手指隔着展示玻璃,轻轻点了点那处。
燕将池顺着澈穆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颤了颤,身体微微一震。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一旁胡枫便接口道:“这是澈帝的话,那能够走在龙辇旁的就只可能是一个人,那位镇安大将军。”
“镇安大将军……”澈穆桓闻言微微点头,像是忽然有了兴趣一样,又追问,“谁?叫什么?”
胡枫摇摇头:“所有的史料上只提及那位将军姓燕,却不知其名。”
“史料记载,他是澈帝的利剑长.枪,也是澈帝的盔甲铸盾,终其一生,为澈帝打下江山。”胡枫说道。
澈穆桓闻言低低应了一声,他有些出神一般地看着旧址的模型,而燕将池则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牧雨希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双圆溜的眼睛猛地看向这头的澈穆桓与燕将池:
“也太巧了吧?!你也姓燕诶?他还同名……”
牧雨希说着说着自觉消了音,无他,又被燕将池吓了。
她果然很讨厌那个坐轮椅的男人……
【诶我去??你别说,你别说,这不就巧了吗!!】
【嗐,终于有人提这个了,上次澈穆桓营销的时候不就浅浅翻过一次车?撞名澈帝被人家历史粉冲了】
【这回更夸张……撞名不说,“男朋友”还撞了镇安大将军??】
【所以那啥,澈穆桓他男朋友到底叫什么啊,每次节目组给的都是神秘兮兮的“燕先生”,总不能也“不知其名”吧啊啊】
【说不定就是临时改姓故意蹭这对的,所以才给不出全名来】
【真能蹭啊……】
【虽然很生气,但不好意思……我们燕桓粉真的有浅浅磕到了一下!!!大将军和澈帝可以真一下!】
【谁懂啊,虽然cp最后好像be得很彻底,但过程真的有磕到过TAT】
【楼上展开说说呢?】
【简单说,相依为命】
【……你是懂怎么把一对产品介绍得寡淡无味的】
……
等到那头的旅游团队走开,许可安立马招呼着大家换到能看见龙辇窗边的那一侧。
“不会龙辇里真的雕刻了一个小人吧?”许可安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
“看旁边的街景里都雕着小人呢,更别说龙辇里的大人物了。”方柏霓接口,他也凑近了看。
然而出乎意料的,不论他们怎么找角度,却只能看到雕琢的龙辇中,那露出的一片辇车里的风光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半身人像,且只能看见侧面,而那大半张的侧脸更是被那顶冕旒珠玉遮挡了一半。
“啊……可惜看不到。不过,这真的坐的是那位澈帝呀。”许可安可惜地咂了咂嘴,“真没想到一国之君会亲自到番邦小国来。”
燕将池闻言扫了许可安一眼,冷笑着扯了扯嘴角,陛下那般的天子龙颜,一个番邦小国怎么能雕琢出来?不能,也不合礼数。
古耶里城能刻的只有象征澈帝的代表。
“因为澈帝登基时,国库空虚,早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等到国内安定下来后,澈帝便大力发展与周围友邦的互助,因前朝而动乱不堪的边境小城也因澈帝的这一举措而重新焕发生机。澈帝亲临,是促进两国情谊、牵动经济命脉的必行一步。”胡枫解释。
燕将池听见胡枫的话,有些意外:“你对这段……有些了解?”
胡枫点点头,他轻咳一声:“在筹备的下一部戏讲的就是澈帝的生平,所以我私下也去做了不少功课了解。”
燕将池闻言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有多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澈穆桓,顿了顿,沿着胡枫的话接着说下去:“当年,前朝高武帝晚年罔顾朝纲,只见京都繁华而不见边境骚乱不断,边疆师十几处都城都饱受自然灾害与外贼侵扰的苦难,几度行军作战皆因缺乏粮饷或是兵马支援不及,而导致百姓士兵伤亡严重。”
“如此长久下去,被外贼入侵占据,前朝覆灭都是时间问题。”
“这是澈帝决定起兵的原因,从边疆而起,一路起兵聚力,攻至京都,一步一步夺下城池与兵营,改朝换代,即为开元。”
燕将池声音淡漠,就像是历史馆内没有感情的电子讲解。
但他没有说的是,当年的边疆都城到底有多乱多苦。
大旱三年,大涝三年,粮食紧缺,初生的孩子会被贼人生抢,所有百姓入夜后紧锁房门不敢出屋,街上时常能听见老人女人孩子的尖叫和惊惧的哭声。
士兵饿着肚子守边疆,等不到兵饷也等不到来人支援,而他,领着老将军的军令求援,策马赶去京都的路上硬生生饿得晕死过去,从马上跌倒,又滚到了崖边,险险挂在树上,被路过的富家子救下。
而那人就是澈穆桓。
他才知道对方是受朝廷之命,去南疆的洛城当官。
那时他光见到澈穆桓身后一长串的马车,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但想也是富人家那些锦衣玉食不能吃苦的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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