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来看我的坟头草(45)
作者:长烟
时间:2020-06-28 07:27:57
标签:甜宠 搞笑 宫廷
当初南边闹水灾,朝廷拨了十几万两银子赈灾,却被陆平山贪去大半,装模作样运出去,半路又运了回来。
慕容衍偷偷带人去抢,本来十分顺利,却又突然杀出一伙山匪,打乱了他们的部署,甚至险些暴露了山河赌坊。
慕容衍怕陆平山顺着山河赌坊查到东宫,继而查到镇北军,便索性重伤假死,抹去一切痕迹,躲回了东宫。
可他没想到,他的心上人,平日里性子那么冷,却也会在他坟前哭……
“疼也是我活该,”慕容衍揉着顾琅紧蹙的眉头,说,“谁叫我骗你呢……这骗太子妃,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顾琅听着他满口胡话,心头的沉闷却散了不少。他抬眼道:“那你方才又骗我是最后一次,就不怕雷劈?”
慕容衍理直气壮道:“这情不自禁的事,怎么能叫骗?”
顾琅:“……”
“况且,方才分明是你抱着我不放,”慕容衍凑过去,亲了他鼻尖一下,说,“还这样亲我,那我哪里忍得住……”
顾琅抓过被子就蒙他头上,却被慕容衍被角一掀,也拉了进去。
床上一时红被翻滚,混杂着轻笑低吟。
“你方才摸我哪儿了?”
“我是不小心……嗯……你放手……”
红被滚了又滚,再掀开时,喘息声一声重过一声。
慕容衍蹭着顾琅鼻尖,轻声笑道:“这下真要烧热水了……”
顾琅小声道:“烧就烧,又不是我烧。”
“阿嚏!”门外站得很远很远的护卫忽然打了个喷嚏。
*
老皇帝虽对太子与顾琅一事甚是生气,却也公私分明,不忘为顾家翻案。
郑于非终是受不住牢中之苦,将当年杀害聂湛,陷害顾章之事和盘托出,并指认陆平山方是罪魁祸首。
老皇帝下旨彻查,将当年之事重新翻出,审明真相。当年涉事之人皆依律法处置,并明旨昭告天下,还顾家满门清白。
在重翻旧案时,老皇帝无意中发现,顾魏两家曾为顾琅与魏青桐定下娃娃亲。
老皇帝眼前一亮,提笔就拟了一道旨,说顾家蒙冤多年,所幸顾章之子尚在,他要见一见顾琅……
于是,第二日,顾琅被一道圣旨宣到了朝堂上。
慕容衍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父皇---您不是早就见过了?
老皇帝没理他,对顾琅一阵嘘寒问暖之后,似不经意般道:“朕听闻,你与魏将军之女曾有婚约?”
慕容衍:“……”
“回皇上,”顾琅道,“魏姑娘与臣已解除婚约。”
老皇帝摸着胡子道:“此前顾家蒙受不白之冤,想必也是这般才让你与魏姑娘错失良缘。如今顾家冤屈已雪,朕今日便为你们做主,选个良辰吉日成亲……”
“父皇!”慕容衍急得要找老皇帝理论,却见顾琅忽然屈膝一跪,挺直了腰道:“臣爱慕太子殿下,愿此生祸福同担,生死不弃。”
老皇帝:“……”
满朝鸦雀无声。
第71章 不能这么寒酸
慕容衍看着跪在大殿上的顾琅,心头荡着他清亮而坚定的话语,一遍又一遍……
臣爱慕太子殿下,愿此生祸福同担,生死不弃。
慕容衍心口发热,眼底尽是掩不住的笑意。
他走过去,与顾琅跪在一起,朗声道:“请父皇成全!”
老皇帝愣愣地看着他们。
吏部尚书抬手碰了碰礼部尚书,说:“这你都能忍?不去说几句?”
礼部尚书别别扭扭道:“不说!要说你去说!”
他想,我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哪里还有脸去管别人。
老皇帝忽然着急地咳了几声,身旁的小太监连忙喊道:“退朝!”
然后扶起老皇帝就走了。
朝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也嘀嘀咕咕地走了。
大殿之上,只剩慕容衍和顾琅还跪着。
“我可都听见了,”慕容衍抓着顾琅的手,凑过去道,“有人爱慕我啊……”
顾琅脸一热,小声道,“你不是都知道……”
“这知道是一回事,”慕容衍一把抱住他,蹭着他颈间道,“听你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
顾琅顿了顿,忽然拉起他往外走。
慕容衍什么也没问,只是含笑跟着他走。
*
阮念提着两包药,和屈封云从一间药材店里走出来。
屈封云这几日总指着右臂问他,怎么才能好快些?
阮念见他这般着急,翻了好多医书,找了许多药材,却仍旧效果不大。
他只好多买了些补药,说让屈封云好好补一补,兴许能好得快些。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见顾琅拉着慕容衍往城南走去。
阮念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又看了看自己和屈封云的手---手里都是药包。
阮念想了想,把药包全拎在一只手里,又对屈封云道:“阿硬,你把药给我。”
屈封云怕他重,摇了摇头。
阮念倔道:“把药给我!”
屈封云:“重。”
“不重!”阮念伸手就去抢,屈封云不明所以,只好给他了。
阮念一手拎着药,一手探着指尖去勾屈封云的手背。
屈封云一顿,随即反手握紧了他的掌心。
阮念心满意足地拉着他往回走,走着走着,又转脸去看屈封云,有些尴尬道:“好像……是有点重……”
屈封云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巷子。
不一会儿,犬巳战战兢兢地巷里走出来,干笑道:“屈……屈哥,好巧啊,我……我是来找殿下的。”
“殿下不在,”屈封云指了指阮念手里的药包,说,“拎回去。”
“我不……”屈封云眼神一厉,犬巳连忙改口道,“好的好的!”
于是,阮念和屈封云手拉着手往回走,犬巳垂头丧气,提着几大包药跟在他们身后。
*
慕容衍和顾琅出了宫城后,沿着城南的石子路走去。
顾琅许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自十一年前顾府被封,父母长埋地下,他便再不敢独自一人回去。
这条路虽不远,却每踏一步都叫他心口淌血,走不到尽头。
可这一次,他走过来了。
他们站在石子路的尽头,遥遥望着顾府残破的大门。
许久,顾琅才迈开脚步,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咯吱”一声,大门晃了晃,落了些灰。
慕容衍袖子一挥,为顾琅挡去尘土,与他一道走了进去。
门内,青藤爬满高墙,杂草丛生,破落的屋檐空荡荡地敞在日光下。
十一年了……顾琅目光一寸寸扫过院墙石阶,想起翻案那日,皇上明旨昭告天下,宣旨的小太监声音飘得很远,“顾家满门忠烈,未有二心……”
顾琅抬手触上院墙,轻声道:“我回来了……”
院内杂草在风里悠悠地晃着。
慕容衍轻轻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顾琅转头看他,眼底浮起星点笑意,又拉着慕容衍往另一处院子走去。
“这是我爹娘的院子,”顾琅看着满是青苔的院门,忽然对慕容衍道,“跪下。”
慕容衍一头雾水,“什么?”
顾琅拉着他跪在院门外,又说:“磕头。”
慕容衍跟他一道对着院内磕了两个头。
顾琅直起身,对着空荡荡的院子道:“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等了这么多年。如今顾家冤屈已雪,你们若泉下有知,亦可心安了……”
他又磕了个头,说:“我也找到共度余生的人了,我很喜欢他。”
慕容衍唇齿微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