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崖:“……”
遇事不决,尽管喊妈,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事不宜迟,白陆立刻起身去荷欢院找他的美少女亲妈。
白琳此时正趁着秋阳暖融之际,一个人在枫树林里,悠哉悠哉的吃着葡萄赏红叶。
余光瞥见白陆,便高兴的招手叫他过来,然后拿过一碟新鲜饱满的葡萄,递给他。
白陆摆手:“谢谢妈,我不吃。”
“我让你给我剥皮,今天没带侍女出来。”
白陆:“哦...”
他坐在白琳对面的石凳上,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就开始给她剥葡萄。一边剥,一边谨慎的说道:“妈,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啥事儿?”
“就是吧,最近也没啥大事,所以我跟楚崖,准备结婚了...”
“哦,结婚...”白琳拿葡萄的手忽然顿住了,杏眼瞬间睁大,嗓子高了好几个度,“结婚?!!”
“......”白陆揉了揉刺痛的耳朵,“对,他想让我做皇后。”
“哎呀,这是大喜事啊!”
白琳脸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喜庆之气,眼里的笑意都快泛出来了,她伸手拍了拍白陆的胳膊,促狭道:“不愧是我儿子,终于把那好男人搞定了,你们可得赶紧把事儿办了,省的夜长梦多,不如你俩今晚就先洞房吧!”
“不,不是...”白陆迟疑着,“现在还结不了,因为有人反对。”
话音刚落,白琳脸色蓦然一边,刚才还喜气洋洋的福神立刻变成了穷凶极恶的罗刹。她一拍桌子,怒道:“谁?!谁敢阻挠我宝贝儿子钓高富帅,老娘打爆他的头!”
白陆极其小声,“是你爸。”
白琳:“???傻孩子你说啥呢,你姥爷都死了多少年了,就算他地下有知,看见自己外孙嫁了个好男人,高兴得从坟里蹦出来暍喜酒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呢?”
“......”白陆无奈的解释道:“是我现在的‘姥爷’,就是那个丞相,白卫海。”
他这么一说,白琳才明白了过来,面色顿时就有些为难,“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名义上的爹,我怎么能打爆他的头呢,这样吧宝贝,妈妈回去一趟,劝劝他。”
“......妈,你现在是个女孩子,能不能别老想着打爆别人的头,你这样......”
以后嫁不出去。
后半句白陆没敢说,怕说出来了被打爆的就变成了自己,他叹了口气,不放心的叮瞩道:“那好吧,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劝,跟人家讲道理,千万千万千万别动粗。”
白琳拍了拍胸口,自信道:“你放心,妈妈最会讲道理了。”
第61章 我十分卑劣的回答了
俗话说得好,知母莫若子,白陆这个不讲理的性子就是遗传自白琳,作为她的亲生儿子,白陆可太理解他妈的脾气了,只有在钓男人方面白琳能说得头头是道,其它地方她要是能好好的讲道理,那猪都能上树了,哈士奇都能开股票讲座了。
所以这几天白陆一直提心吊胆的等消息,自打白琳出宫回家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丞相白卫海忽然称病告假了,一连好几天都没在早朝上露面。
把白陆给吓的,生怕是白琳脾气上来了,把人家老头给打了。
就这样忐忑不安的等了五、六天,白卫海终于在一次早朝上露了面。
白陆还特意趴在大殿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用他那两只视力一点五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看出白卫海这老头好好的,脸上也没伤没肿,这才堪堪放了心。
楚崖若无其事的和群臣商议完政事,又有意无意的提了一下立白陆为后的事情。
他是想试探试探白琳劝到什么地步了,如果白卫海还是拼死反对,那他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没想到这么一说,白卫海脸上就变颜变色的,一双眼睛里百味陈杂,嘴唇颤抖着,沉默了老久,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拱手越过头顶,闭上眼道:“一切全凭陛下定夺。”
古板顽固的六旬老人为何忽然当众松口,其家中千金又暗自使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这离奇事件背后的原因,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关于这点,楚崖和白陆有不同的见解。
楚崖思索道:“白卫海一向疼爱他唯一的这个小女儿,兴许是阿姨劝了劝他,让他改变了主意吧。”
白陆坐在龙案旁的椅子上,冷汗晔晔的冒,“不不不,你太不了解你丈母娘了,我妈是绝对不会讲道理的,她肯定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人老头给打了!”
“......”楚崖对此不置可否,他觉得白琳这人挺随和的,对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婿也很不错,不至于动手打人吧,更何况白卫海还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白陆像是看出楚崖内心的想法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痛的道:“你不知道我妈的真实面目,她为了能让我嫁个好男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楚崖:“?”
不过白陆还是低估了他妈的手段以及耍无赖的程度,俗话说得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舍不得脸面套不到女婿。
但白琳也没丧心病狂到对老年人动手的地步,她只是耍了点儿不太能上得了台面的小计谋。
楚崖派凌峰去相府刺探了一下消息,很快便知道了真相。
据说白小姐自打回了相府之后,就把自己关在闺房里,不吃不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以死相逼,非要丞相同意皇帝立男后,要不然她就把自己饿死在屋里。
当然,据可靠消息可知,白琳绝食那几天里,是有贴身小丫鬟给她从厨房偷东西吃的。
但白卫海可不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闹起了绝食,可把他忙得焦头烂额,赶紧请了病假,在家里好说歹说的劝,最后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白琳的要求,遂了她的意。
不过丞相这边松口之后,白琳却并没有立刻进宫来,只是托丫鬟过来稍了句话,说她要留在相府,陪丞相几天。
白陆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从最开始的时候,白琳就对占用了丞相女儿的身体感到歉疚,尽管白陆劝过她,说八成是这位千金得病死了,她才魂穿过去的,但白琳还是心有不忍。
所以白琳也是想披着他女儿的皮囊,陪丞相说说话,多少让丞相享受一下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白陆没催她回宫,甚至还暗地里希望她能多在相府住几天,最好让丞相想起自己这个女儿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赶紧给她安排和贵公子的相亲,让她也尝尝被人催婚的滋味。
解决了白卫海这边,那就该着手处理另一位老臣了。
那位老臣年纪和白卫海相仿,不过是个武官,封号骠骑将军。
而他反对立男后的理由也非常简单粗暴:自古以来雄鸡报晓,雌鸡孵蛋,从来没有牝鸡司晨,公鸡育子的道理。
白陆听了,表示:你这性别歧视的言论放在现代,可是会被拉讨论组骂上三天三夜的。
骠骑将军比丞相要难搞多了,白陆一来打不过他,二来讲道理人家也不听,并且也不像丞相那样,还‘沾亲带故’的。
除非他白陆真的能生孩子,否则根本就过不了这一关,所以白陆干脆心安理得的躺平了,把难题完全丟给了楚崖去解决。
他估摸着再怎么着楚崖也得花费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来说服骠骑将军,于是便准备趁结婚之前潇洒一下,好好享受自己为数不多的未婚生活,比如跟耿清一起出宫逛逛青楼啥的。
然后日子才过了三天,白陆正筹划着怎么偷逛妓院而不被楚崖发现时,楚崖带回一个消息:骠骑将军那边也解决了。
白陆惊得目瞪口呆,“怎么这么快?他怎么松口的,你打他了?”
“......”楚崖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只会用拳头说话?”
后来楚崖仔细的跟他解释了,白陆才明白了过来,楚崖这一招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原来这位骠骑将军的发妻,是奴婢出身。多年前骠骑将军还年轻气盛的时候,叛逆得不行,对于家里人给安排的门当户对的联姻,他十分抗拒,不但拒绝成婚,还纳了院里的婢女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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