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承双(17)
眼下,麒硕和麒庚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羊人选,虽然这麽做对儿子们不太公平,但他们把人也吃了,甜头也尝了,稍微背个黑锅应该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吧?
他後来仔细地考虑了一下,三个孩子真的能在一起确实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但慕言下决定之前怎麽就不跟自己商量一下,这麽独断专行,害得他现在也手忙脚乱,就怕小柳儿一个想不开,父子两个伤了感情。一个是自己的儿媳妇儿,一个是自己的心头肉,他帮哪头都不对帮哪头都讨不了好。
可怜的族长大人一夜之间不知白了多少根鬃毛,总算等到柳慕言出了卧室。他看著也不像睡好的样子,强打著精神,虽然看他的目光一样的有杀伤力。
「你,去帮他们开门。」他扔出一把钥匙,仿佛这钥匙有多烫手似的。
「是,我也这麽想,你就别去了,回头看到三个孩子尴尬。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的好。」柳慕言想来是心头别扭,他说的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真让他现在去面对孩子,他也不是那麽自然。他的决定正称麒天佑的意,他起身要走,像是想到了什麽,回头嘱咐道:「慕言你放心把这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再去睡一会,瞧你像没浇水的花儿一样,都不漂亮了。」
等待他的是飞过来的茶杯。麒天佑抱著头飞也似的逃跑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轻咳了一下,麒硕和麒庚耳力好,立刻就醒过来,把还在昏睡中的柳宜生用被子包好,互相望了一眼,穿好衣服去看看他们的爹有什麽话要说。
(12鲜币)30.绝不原谅
柳宜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睁开眼睛,觉得浑身酸软,骨头都不像自己的了,而且奇怪的是下身有些涨疼,好像被什麽巨大的东西捅过似的,似乎还有点让人不习惯的异物感。
身体很清爽,脑袋却很糊涂。他最後的记忆停留在给麒庚敬茶的画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什麽一无所知,只觉得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而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身子还一阵阵的难受。
「小柳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麒庚眼明手快,箭一样蹿到床边拉住他的手。
「发生了什麽事情?麒庚你为什麽在这里?」开口说话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成这样,像曾经叫破了嗓子一般。
「我……」麒庚看著他懵懂探究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混乱的情况。
「先别忙著说话,小柳儿是小懒虫,睡到午时才起来,先去洗漱吃些东西再说吧。」麒硕试图把气氛弄得轻松点,一边把柳宜生扶起。
这一扶,被子滑落了下来露出他被咬的斑驳不堪,满身都是吻痕的白皙身体。甚至连粉嫩的乳首都有比往常肿上不少,红红的,好不可怜。
「唔……」柳宜生不自觉呻吟一声,从躺姿变成半躺,腰僵硬的像是石头,一动疼的钻心。
再看兄弟两人看著自己身子的眼光,低头一看,吓了一跳。他的身子怎麽变成了这幅惨不忍睹的模样?这是受过什麽样的酷刑才可能造成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全是红红的痕迹?
「难受?是我们不好,昨夜太激动了没控制好力道,让你如此不舒服。」麒庚心疼不已,内疚道。
「昨夜你们都做了什麽了?为什麽我觉得腰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说!」柳宜生被这种一无所知的茫然感弄得烦躁,偏偏兄弟俩还像是做了什麽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让他怎麽能不刨根问底。
「小柳儿,我们说了你不要生气,昨夜我和麒庚,与你一起洞房了。」麒硕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为了三个人日後还能长久在一起,早晚都是要告诉柳宜生真相的。
柳宜生脸色瞬间煞白,心停跳一拍。巨大的羞耻和惊讶让他颤著唇什麽话都说不出来,浑身血液翻江倒海,一瞬间又全往头部冲去,整个小脸红得像熟了的虾子。
什麽叫与他一起洞房了?他知道自己与麒硕成亲了,也知道成亲之後是要洞房的。可是为什麽会和麒庚一起?而且是在他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就已经和他发生那种配偶之间才可以发生的亲密关系了?
「小柳儿你别这样,我和麒硕一样,喜欢你喜欢的发疯了。」麒庚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细细地蹭著,感受他传来的体温,心里疼的直骂爹,这黑锅真不是人背的。
「我忍不住自己对你的欲念,本来我是想等你们成亲後,就离开村子,以後再也不见你说不定就会断了念想……可是……可是昨夜我没忍住占了你的身子,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不要不理我们,好不好。」见柳宜生还是怒红著脸,双眼无神也不说话,麒庚忙著表白,边朝麒硕使眼色。
「小柳儿,昨夜我们确实都失控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试著接受我们两个好不好?就当昨夜是我们三人的成亲,以後我和麒庚一起疼爱你,就像小时候那样,永远不同你分开。」麒硕温柔地把柳宜生身上落下的被子再拉上,搂著他温柔道。
「滚。」柳宜生听了半宿,终於吐出来一个字,却是让兄弟俩脸色难看的字眼。
听到这份上,他是单纯,却也不是傻,知道这是自己这是昨夜被他们两个给欺负了。原本的洞房花烛,却是和从小玩到大的两人同时交配了。
这种被强加的,醒来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无力感让柳宜生深深地觉得羞愤不堪。身体的不舒适完全转化成了对两人的怨恨,恨不得现在他们就消失在眼前眼不见为净。
如果现在他有力气揍人,那他一定会把这两个欺骗了他的混蛋给揍到鼻青脸肿,但是他没力气,不但没揍人的力气,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柳宜生下意识地认为昨夜的事情是两人有预谋,设计已久的,对他的欺骗和伤害。这并不怪他,这兄弟俩的所作所为,换作是谁也无法轻易的被原谅。
首先说麒庚,虽然他现在口口声声对著自己表白,那为何在他的婚礼前不说,而是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声泪俱下的表明心迹?说什麽当初想好要成全他和麒硕决心远走他乡,这走著走著就把他欺负了麽?
再说麒硕,他全心全意喜爱信任,托付终身的伴侣,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让给了他的弟弟。还是用这种直接又无法挽回的方式。
他气到极点,反而面无表情,把忐忑不安的兄弟俩都给冻僵了。跟小柳儿好了那麽多年的他们又如何不知,小柳儿平时嘻笑怒骂的,真的把他惹火了他却是冷的像块冰,水火不侵,油盐不进,这祭司大人的模样是学了十成十,让人想解释什麽都无从下嘴,他根本就什麽都听不进。
可怜的兄弟两这回是白白背了这黑锅,虽说把人吃干抹净,便宜确实是他们占去,兄弟两也和解了。可是现在要面对心上人的冷眼和怒气,连哄的机会都没有,真真急得的不得了,只会堵在床边上,也不挪窝。
「小柳儿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啊?」麒庚的温柔劝哄完全没有意义,柳宜生望都不望他一眼,只是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昨晚被啃得微微肿起来的嘴唇轻启,吐出冷漠的不得了的话语:「你们不滚是吧,那好,我走。」
麒硕和麒庚哪能让他起身,一个拉著他,一个按著他,坚决不让开的架势。柳宜生气性都上来了,冷道:「你们如此羞辱我,是不是想我这辈子再也不见你们了。」
这话太重了,特别是对把他当作命根子的麒家兄弟。两人脸色都变了,拉著他的胳膊不自觉地松开,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都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柳宜生一得了自由,像是有什麽力量支撑著他似的,强忍著身体从里到外绵延的不适,捡起一边的衣服,也不管那两兄弟还一脸尴尬的看著他,穿好就起身,蹒跚著步伐往门外走,末了还回头说了一句:「希望你们遵守约定,我不想见你们就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柳宜生觉得自己这话一点都不重,他气昏了头。被他们这麽对待,他觉得自己怎麽生气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不仅仅是对他感情的不尊重,也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的一种背叛,决绝而惨烈,让他就算想原谅他们也做不到这一点。
但凡这件事不是在他失去意识後发生的,他都未必会有那麽大的气性。可是现在不行,他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他们的伴侣,同时接受他们两个,让他们不停让自己想到自己根本就是他们掌中玩物,而不是从小被当宝贝一样宠的弟弟,好朋友,甚至是爱人。
他头也不回,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男人,束手无策。
(11鲜币)31.黑锅背定
柳慕言看到儿子一瘸一拐地回来,内心还慌了一下。可是他很快淡定下来,让他坐著,轻声问怎麽回事。
柳宜生没哭也没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仿佛一个被细针戳破的皮球,无力地摇了摇头道:「爹我不嫁了,我还是住在家里可以麽?」
如果这事情不是柳慕言一手策划的,那他可能会大骂儿子不懂事,把婚姻大事当儿戏。可此刻他比谁都明白这孩子昨晚发生了些什麽,先不说恻隐之心,好歹还是有些心虚的。这一心虚就有点一反常态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就让柳宜生去休息了。
这事很奇怪,他开始以为儿子来兴师问罪,甚至知道真相後不再原谅他,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那样他倒是有不少准备了许久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说道,儿子是他一手养大的,如何教训他,自己是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可是儿子这麽脆弱的样子,他反而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以柳宜生的性子,若是知道事情是他做的,说什麽也不会就这麽跑回来,装著若无其事。
这世上最了解柳宜生的人,可能是他的爹柳慕言,但除了柳慕言,麒硕麒庚敢当仁不让地硕自己绝对是第二个了解他的。
就因为太了解了,两人现在束手无策,他们知道小柳儿说是不想见到他们,就是真的不想见他们,他们如果敢在他面前乱晃,他就会言出必行,这辈子都不原谅他们。
可是他们著急啊,这媳妇儿才娶第二天就回娘家了,摆出不理睬他们,不听任何解释的姿态。他们若是真犯了什麽不可饶恕的错,被小柳儿怎麽惩罚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是现在并不是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不由自主的受害者。还因为种种顾忌,有口难言。
兄弟两个急得都快坐立不安了,又不敢去柳慕言那找人,只能对著为了维护老情人,出卖亲生儿子利益的麒天佑怒目而视。
麒天佑挠头陪笑:「儿子啊,你们不要太著急了,小柳儿也就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想不开。你们那麽多年的情份,他哪里能说不理就不理了?等他稍微气消一些,你们再去赔个小心,把人给接回来。小柳儿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现在又已经同你们有了夫妻之实,哄回来不是早晚的事情嘛。」
他说得轻松,麒硕和麒庚可不觉得这麽轻松。麒庚一个白眼道:「黑锅我们背,人我们来哄,你只需要讨好祭司大人就行了,好一个如意算盘。」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麒天佑被两个儿子凌厉的眼神望得背脊发凉,抹了把汗说:「你们还年轻,很多的夫妻相处之道还不了解。夫妻之间,闹的再大,吵的再凶,那也是夫妻关上门自家的事情。小柳儿现在是给你们脸色看了,可他说不定肚子里都有你们的孩子了,难道能记恨你们一辈子?」
「可他和慕言之间就不一样了。我也是看著小柳儿长大的,以他的脾性,如果知道自己被慕言下了药,父子之间有嫌隙不说,至少近期他一定会拒绝慕言照顾他的身子。如果你们两个小崽子没用,他没怀起身子倒是还好,万一他有了身孕,难道我们家三个大男人能伺候好他麽?雌性怀孕哪个不把家里人折腾的天翻地覆的,小柳儿身子再特殊,有孕了脾气还不知道会怎麽样呢。小柳儿心里不原谅慕言,甚至不让他接生,回头生产的时候伤到了孩子,谁担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