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119)
这人,真是……
赵肃又好气,又好笑。
朱翊钧趁机揽住他的腰,又贴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对方的唇角。
“我听说,你最近也收了个好门生,有我这么好么,你可不许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如果明晚有空,就明晚更,如果明晚没空,就后天晚上,11号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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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 122 章 ...
赵肃听得这话,真是啼笑皆非,可对方明摆着放下皇帝架子耍赖,他也生不起气来。
“什么新人旧人,别胡闹,他比我大了整整十一岁,这世上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不尊师的学生。”
朱翊钧笑道:“年龄多大,有什么关系,你也比我大了十三么,再说当年万贵妃还比宪宗皇帝整整大了十九岁呢,终其一生,独宠后宫。可见情之一字,本来就毫无道理可讲,我一见到你,心里就欢喜得很,恨不得能日日与你厮守在一起。”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倒宁可早出生几年,不是你的学生,说不定还可以早点认识你。”
赵肃因他话里的感慨而笑:“早出生几年,说不定又错过了,哪里有十全十美的,我只是怕我比你大了这么多,以后兴许会早你一步……”
对方的笑容淡了下来,目不转睛看着他,半晌才道:“我们如今,也算是心意相通,荣辱与共了吧,可是你若先走了,我也不会同死的。这个朝局,是我们的心血,好不容易刚有点起色,如果没有人加以引导扶持,很容易又会回到原点……自然,若是我先你而去,你也要好好活着,这个江山,和我的儿子,还得劳你多担当几年,就算,就算你另外有了心仪的人,我也不会怪你的……”他说得极认真,末了又轻咳一声,忍不住问:“既然我们已经互通情意,那往后你身边,就不要有别人了罢?”
朱翊钧的声音闷闷的,让赵肃原本有些感动的心思又化作一腔笑意,他故作认真地沉吟了片刻,面露难色:“说起来,有个叫牡丹的侍女,性情温顺,手艺也好,又是铁了心想留下来侍奉左右,只怕……”
皇帝听得直冒醋火,心道好啊,我都为了你牺牲到这等田地了,你还在纠结着那劳什子牡丹菊花的,顿时什么循序渐进的想法都化为乌有,揽住对方的手臂一紧,直接把他后半截声音吞没了。
覆上温热的嘴唇,趁着他猝不及防的时候长驱直入,放在腰上的手也没闲着,一边轻抚其后背,又不着痕迹地滑到前面,伸入亵裤。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一僵,又慢慢放松,颇有纵容的姿态,朱翊钧心头一喜,越发放肆起来。
在赵肃看来,那一夜的亲密,纯属酒后乱性,他早已不大记得,但是当时却是自己“冒犯”了龙体,以至于日后虽然从心里慢慢接受了这段有悖常理的感情,但每次一对上朱翊钧,总是有种心虚内疚的感觉。
在那之后,两人虽然也有些许亲密接触,却都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未曾像今天这样,大有擦枪走火的趋势。他本以为自己在清醒时,对于男人的碰触,终究会有些别扭,然而现在赵肃并没有觉得别扭,反倒被撩拨得情动,欲望从身体深处被慢慢点燃,蔓延全身。
皇帝秉着兵贵神速的要诀,手已经握住亵裤里那半硬起来的器官,不紧不慢地撸着,一边咬住对方的耳垂,哑声道:“老师只管享受就好了,我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实际上他□也硬了起来,恰好抵住赵肃的大腿根部,可手上的动作恰好和身体反应成反比,依旧慢腾腾地撩拨着对方,彼此气息交缠,愈发暧昧。
“别在这里,禁宫议事重地……”赵肃蹙着眉头,脸上浮现出痛苦与快乐两种矛盾的神情,本想反被动为主动,可内心深处那一丝歉疚,却压得他动弹不得,只好任由对方施为。
朱翊钧故意曲解他的话:“不打紧,我把人都打发得远远的了,没有传令,他们不会靠近的。”
赵肃瞪了他一眼,眼里水光潋滟,竟衬得原本端正好看的脸多了一丝媚意,朱翊钧难以自持,忍不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又沾了前面的液体,手指移向后股。
赵肃身体蓦地一僵。
朱翊钧马上停下动作,无辜而委屈地瞅着他:“若是你不愿意,我也可以……”
罢了,真是冤孽!
赵肃内心长叹一声,放松身体,不再抗拒:“你慢点儿……”
朱翊钧大喜,飞快亲了他一下:“你放心,绝不会让你有半点不痛快的!”
担心不够润滑,又从旁边小抽屉里摸出一盒准备已久,收藏隐秘的香脂,沾了一些,往那入口涂抹了些,手指轻旋着慢慢进入,皇帝的神情小心翼翼,如视珍宝,简直比自己第一天登基还要紧张。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朝思暮想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如愿以偿了。
可事实证明,好事多磨,节外生枝,偏在这个时候,张宏从外头小步跑到门口,小声道:“陛下,陛下?”
“什么事!”朱翊钧不耐烦,却分明感觉怀里的身体顿了顿,连那蓄势待发的器官也软下不少,心头更加火大。
张宏道:“闻道台那边出了点事情,听说士子们打起来了!”
朱翊钧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愣是半晌没有出声,反倒是赵肃拍拍他的手。
“陛下勿忧,我去瞧瞧就是。”
他脸上情潮未褪,薄唇被咬得有些发红,前襟被微微扯开,露出下面形状优美的锁骨,看得皇帝越发悲催:为什么朕就是能看不能吃呢?
可还得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没事,正事要紧,但你歇会儿再去,要不……”
他帮赵肃理好衣冠,又点点他的嘴唇。
赵肃脸色微赧,嗯了一声,理了理仪容,待气息渐渐平静下来,便道:“我去了。”
朱翊钧喊住他,神色也恢复成平常模样,眼中却不掩关切:“你别太快赶到,我会让官兵先过去,到时候见势不对,你就别出面。”
赵肃回头一笑:“陛下放心,我晓得。”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地点不对,咱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继续。。。
先跟大家交个底,这几年是年末年会,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这几天更新很少,一直到明晚,也不会有时间,要等到后天,就是周末的时候,才会空出来,所以明晚也没有更,14号晚上会更,而且争取把字数都补回来。考虑到上次卡的地方不厚道,所以赶出这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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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 ...
当时曾朝节还在那儿,他一出面就以立论鲜明的观点镇住场面,又把话题拉回原来的方向,毕竟身有官职,他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什么话都说,便继续旁观其他人辩论,谁知其中两人一言不合,竟打了起来,旁边的人去劝架,非但没有劝成,反倒卷了进去,结果就变成打群架。
虽然说书生打架,打得再厉害也不会造成重大伤亡,但是大明朝开国至今,几曾见过读书人公然在国子监打群架的?别说曾朝节,就连主事官员也看得目瞪口呆,最后还是官兵前来,才把人都拉开。鉴于情况特殊,不能投入牢狱,就把打架的两人都丢到国子监的一处院子里,单独看守起来,等待上官发落。
从头到尾,赵肃都没有露面,他只是远远看着,又让人处理善后,就径自回府了。
曾朝节站在他面前,叙述完前因后果,羞愧道:“都怪学生经验不足,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赵肃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仆人奉上热茶。
“你尝尝,这冲茶的水,是去年的雪水埋在土里,刚挖出来的,用来泡明前龙井再好不过,除了茶香,还有股子清甜味道。”
曾朝节此刻哪里有心思关注这个,听了赵肃的话,勉强捺下焦虑喝了一口,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赵肃见状笑道:“直卿啊,你那屡考屡败,看淡荣辱的定性到哪里去了?”
他年纪比曾朝节还小了不少,但老气横秋的话在他说来没有丝毫不谐,曾朝节也觉得理所当然,都说闻道有先后,大明官场上,老师比学生年少的例子并不少。
曾朝节被一言点醒,苦笑:“学生这也是担心事态严重,我怕会有御史弹劾老师。”
赵肃不答反问:“你对闻道台一事,有何想法,不要瞒我,老实说来。”
曾朝节一愣,发现自己在对方的注视下,压根就藏不住心思,于是老老实实道:“学生以为,这闻道台,其实不过是一群士子在上面各说各的,不仅于国没有任何益处,还容易惹出事来,给老师添麻烦。”
实际上,他这种想法,也代表了当时大多数人的想法,赵肃创办闻道台,在民间响应热烈,但在朝堂上却反响寥寥,堪称冰火两重天,很多同僚甚至认为赵肃要么没事找事,要么想沽名钓誉。连曾朝节也觉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必要,只不过他的出发点,要更偏向赵肃一些,总归是为了赵肃好。
对这个自己最为看好的学生,赵肃耐心引导:“闻道台的设立,不是为了让这些人吵架,你想想,如果那上头争论的,不是那几个寻常的读书人,而是孔子与老子,又或者朱子与阳明先生,你会觉得无趣吗?”
曾朝节道:“自然是不会的,若能目睹几位圣人先贤论道,是三生之幸,可恨不能早生个几十几百年。”
赵肃反问:“那你焉知现在这些人,再过个几百几千年,不会成为后世敬仰的贤者呢?”
曾朝节语塞,思及那些士子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干笑:“老师言重了吧?”
赵肃笑了笑:“要知道再早个几千年,孔圣人也只是一个周游列国,意欲伸展志向的儒者罢了,虽然号称弟子三千,可当时又有多少人能接受他的学说?你看到的这些人,虽然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可这里头也难保有大学问者,像今日那个孙晴君,他老师李贽,就是难得一见的怪才。”
曾朝节点头:“那个李贽,学生也听说过,他那些言论,确实闻所未闻,若碰上个古板的,指不定要被当成妖言惑众。”
赵肃徐徐道:“我已派人去关照一声,料想地方官应该不会为难他了。话又说回来,这个李贽便是一例,他的学说离经叛道,很难为世人接受,那也仅仅是因为他与如今的主流不符合,我们不能因为他的不同,就把他扼杀了,要知道当年战国争雄,各国君王崇尚王道霸道,对孔子的儒道不屑一顾,但孔子周游列国,照样也受到了礼遇。泰西有位贤者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不同意你所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为何春秋战国的人们就懂得的道理,今人反而忘却了呢?”
曾朝节是个悟性极好的人,他善于接受别人的意见,何况说这些话的人是自己的老师。
将这一番话在心头翻来覆去咀嚼了几遍,却是有些悟了,也有几分明白赵肃的用意,不由长揖到底,真心诚意道:“多谢老师提点。”
他知道赵肃这是借着闻道台的事情,教他如何为官行事,赵肃这番话,有些兼容并包的思想在里头,而这种胸怀,正是做大事者所需要的。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如果你只想当个小吏,当然无所谓,可若是想成大事,就得站得高,看得远,听取不同的意见,容纳百家之言,这就是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