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足够了。
江鹭池放下手里的东西,说:“最近我打算去一趟S市,你……想去吗?”
乔鹊第一反应惊讶:“我可以去吗?”
江鹭池:“当然。”
乔鹊在心里疯狂扭动:不会吧不会吧,这也太巧了吧?
……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纯粹的有缘?
江鹭池继续解释道:“主要是去茅山,跟封天印有点关系。茅山道术深妙,与灵修术法有些渊源,对你的修行或有帮助。何况……你是S市人吧?”
乔鹊一万个愿意:“去去去,我去,我去!正好,我也想我爸妈了。”
438:……???
昨天你面对亲哥可不是这个态度呢亲。
……小小年纪,咋害有还有两副面孔呢?
……
酒吧街的中午,照例清净无人。
何况是这家已经停业近两个月的酒吧。
岳沉舟往街边露天雅座上一坐,脚翘在桌上,嘴里叼着根烟,悠悠闲闲地看西洋景。
不用做生意,他也没有再化烟熏浓妆,露出了本来十分不错的五官。
他的长相原本有些凌厉,不笑的时候显得凶。然而却偏偏眼角上挑,自带的天然眼线斜斜一扫,生生带出几分妖娆。
几缕阳光从他脑袋上方遮阳棚的缝隙之间漏下,恰巧落在他微阖的眼皮之上,刺目得很,也把他的睫毛照得分毫毕现。
他懒得去管,能不动就不动,多动一下都算输。
誓要把无业游民社会闲散人员的精神面貌诠释透彻。
岳寒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虽然不营业,他依然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用发胶抹了,用岳沉舟的话来说,“随时随地扯个捧花就能结婚”。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抽走面前人嘴巴里的香烟,仔细地摁进了烟灰缸。
“师兄,你不可以抽烟。”
岳沉舟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敢这样对自己,心里直骂孽缘,孽缘,不满地把拖鞋蹬掉,无声反抗。
岳寒对他的态度却格外尊敬,甚至矮下身子,帮他捡起两只不知道在哪个小摊上买的颜色极其辣眼睛的塑料拖鞋,郑重其事地掸了掸灰,又亲手帮他穿上。
接着手一翻,握住了岳沉舟光裸的脚踝。
这下,换岳沉舟不自在了,他抬了抬眼皮,一只脚十分蹬鼻子上脸地踩到了岳寒的锁骨窝上,然后嗤笑一声,略微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岳寒没有纠缠,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一步,耸了耸肩,放开了手。
“师兄在等乔鹊?”
岳沉舟整个人趴在桌上装模作样地喊:“我的鹊儿啊……怎么还不来,三天没见了他是不是把我这个师父给忘了没有鹊儿谁给为师耍着玩毕竟某些人小时候可爱到死长大了板着个脸完全不好玩啊啊没有可爱小男孩的人生简直了无生趣呜哇……”
岳寒不理会他装疯卖傻实则为了掩饰胸前口袋的动作,熟门熟路收走他口袋里的烟盒,成功收获岳沉舟的瞪视数枚。
岳寒回以温柔的笑容,帮他整理外翻的领口和衣角,说:“师兄,乔鹊是你唯一的徒弟,又对你一片孺慕。师兄不该骗他玩。”
岳沉舟不乐意了,怒拍玻璃桌:“我什么时候骗他了?!”
岳寒轻轻地拂过他某一缕翘起的发梢——那是一个极其亲昵的动作。
“没有?那么……中指用火焰术效果最好?隔空取物之前大声背诵李白的诗可以增加成功率?突破境界之后三天内要去街上跳霹雳舞不然会变丑?还有……”
“师叔你说什么?!果然都是骗我的?!”
熟悉的声音隔着人工绿植传来。
字字泣血。
岳寒和岳沉舟转头看去。
乔鹊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外,两手各提一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各种饭盒。
……像是要下乡探望孤寡老人。
旁边站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冷冷酷哥,看向他的眼神淡定,却微妙。
岳沉舟:……
他坚强扶住师弟的手,颤颤巍巍语含悲伤:“孩子他娘……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的崽……我的崽……他,他……带了个男人回来见我们!”
岳寒:……
乔鹊:???
江鹭池:……?
第53章 清纯公主莫素质
乔鹊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咕咚咕咚喝可乐,眯着眼睛盯着他师父看。
手里的易拉罐被捏的哐哐作响。
十分凶神恶煞。
岳沉舟自知理亏,摸摸鼻子,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理不直气也得壮。
他痛心疾首道:“徒弟弟!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怎么这样!”
乔鹊:……?
岳沉舟目露怀念:“小时候你很喜欢师父父的,而且性格阳光开朗,一点都不记仇!”
乔鹊幽幽回话:“所以你才成天骗着我好玩吗?”
岳沉舟也无话可说:“我哪能知道你都信了呢?……平时看看你不挺聪明的么……”
乔鹊忍无可忍:“我当然知道什么隔空取物前要背诵唐诗是假的!因为你说过隔空取物是上古仙师所创,时间和朝代根本对不上!”
岳沉舟:……
你居然还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乔鹊满脸控诉:“但我一直以为突破后不在大街上跳霹雳舞会变丑是真的啊!因为我第一次突破进入炼气期,第二天就长了好几个痘痘!吓得我在家门口跳了两小时!隔天起来又消下去了。”
岳沉舟:……
什么我居然错过了这么好玩的画面?!
“好了。”岳寒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乔鹊噘嘴朝这边大声埋怨:“师叔……连你也帮着师父骗我。”
岳寒脸上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没有顺着他胡闹,清了清嗓子,对眼前人说:“江处,见笑了。”
江鹭池点了点头,看着那边那对师徒又叽叽歪歪凑到了一起,道:“乔鹊倒是与你们很亲近。”
岳寒点了点头,不欲多说:“乔鹊是个好孩子。”
岳沉舟摆脱喋喋不休的小崽子,坐了过来,吊儿郎当靠在沙发上:“行了行了,你的来意我清楚了。江处,冒昧问一句,你是那个江家的人?”
江鹭池并不介意岳沉舟有些捉摸不定的态度,沉声道:“是。”
岳沉舟咂了咂嘴:“那江楚山是你的……?”
江鹭池:“是家父。”
岳沉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嚯,长子嫡孙?年纪轻轻的,有这修为和本事,实属少见,如今玄学家族人丁凋零,你们江家倒是好福气。”
江鹭池没露出什么得意的神色,带着些恰到好处的恭敬:“前辈过誉了。”
不卑不亢,冷淡却守礼。
最重要的,长得还又高又帅。
岳沉舟有些酸酸地点点头,像在掂量大白菜,不,是拱大白菜的黑毛猪。
他看了看站在一边一脸懵逼的乔鹊,心里没来由窜火,决心眼不见为净,挥了挥手:“你愿意教我徒弟本事,我求之不得,更没道理拦着。什么年代了,我又不是老顽固,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行。”
乔鹊站在一边傻乐:“愿意愿意。”
岳沉舟:……
愿意你个头。
什么场合你就敢随便“愿意”。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不肖徒。
江鹭池目的达到,没留多久,告辞走了。
乔鹊殷勤地把他送到路口,像村口含泪十里相送的翠花。
江鹭池倒是先开了口:“你回家准备一下,大概明后天,我们去S市。”
乔鹊做了个OK的手势,问:“那我们最近不进锁妖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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