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眼睛。
郝小南的眼睛能看到能量。
她并没有睁开眼,但此刻整座H市的场景却全部映在她的眼底。
巨大的能量如同喷薄华丽的落日,覆盖满整个H市,金色能量之中,青绿色的,如同代码一样滚动的数据穿插在金色之中,这应该是属于数据恶魔的能量,他想窜逃,但夙星体内爆发出的能量却如同牢笼将数据死死锁住,毫无可乘之机。
“好帅……”郝小南沉浸在波澜壮阔的能量流之中,与此同时,她也在寻找夙星和路修寒。
能量蔓延是需要路径的,于是郝小南将目光定格在一道道细小如丝线一样的能量路径,并顺着路径寻找,终于,在某一条能量路径的尽头,看到了夙星的身影。
修寒爸爸已经将夙星爸爸带到了安全的地方,按欧伽的说法,修寒爸爸应该正在进行压制住夙星爸爸能量暴走的仪式。
在郝小南的视线之中,夙星和路修寒此刻是两道由能量构成的剪影,夙星的剪影仰起脖颈,肩膀轻微颤抖,路修寒的剪影正在亲吻夙星。
夙星爸爸和修寒爸爸接吻的场景郝小南已经偷偷看到很多次了,她已经习惯了,她只是想确认一下夙星爸爸和修寒爸爸的位置,并没有想过要打扰到他们的仪式,她打算收回眼睛。
而就在郝小南要睁开眼的前一刻,她又忽然看到,夙星的腰上似乎还环绕着一双手?!
而他的面前,除了站着和他亲亲的路修寒,还有一个蹲着的、用力环住夙星的腰的、路修寒?!
等等等等等等?!
郝小南感到十分震惊,贫瘠的亲密知识让她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她不知道蹲着的路修寒在干什么,她只知道,接下来的场景以她的年纪绝对不能看到,连能量剪影也绝对不能看!
她立马收回眼睛,视线恢复往日的那一刻,郝小南满脸空白。
为什么?!
为什么修寒爸爸变成了……两个?!
-
夙星觉得浑身烫得厉害。
他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不过,这种状态能称为“睡得沉”么?
他应该是休克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他为什么会休克?!
他现在到底怎么了?
夙星想不起前因后果,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事情始末,他只知道,他现在非常难受。
小腹疯狂作痛,简直像是在他腹部戳了无数个细细密密的洞,体内的能量源源不断从洞里喷涌而出,撕裂他的伤口。
好热。
热到浑身上下都滚烫至极,烫得仿佛每一滴血液都成了岩浆,要灼烧他的每一寸筋脉,心脏每一次挤压,血液每一次流动,都裹挟着一股犹如凌迟的痛楚。
在这样的宛若剜心裂胆的折磨之中,夙星感受到有人在亲吻他。
他所熟悉的、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他的额心,他的眼角,耳垂,最终停留在他的唇畔,他近乎本能的想要去触碰这抹由亲吻带来的温度,于是他往前倾——他真的太熟悉,也太舒服了。
触碰他的是路修寒。
路修寒的吻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夙星陷入一种他根本无法形容的状态。
夙星没有任何排斥、近乎是主动索取的沉浸在路修寒的亲吻之中。
并且,他能感受到,他和路修寒接触得越深,体内的那种莫名难受便会被压下来越多。
和路修寒的触碰如同能将一切烈焰冷却的冰川,夙星正在被他最喜欢、最熟悉的温度安抚着。
这真的是一种非常愉悦的感觉。
夙星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但他依旧无法控制住体内暴走的能量,只能被动的接受来自路修寒的安抚。
然后,在某个瞬间,夙星的后背猛地一颤。
哎?
等一下?
夙星现在还闭着眼,眼皮太沉了,他睁不开,之前他也没有试图去睁开过,但是……他现在又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很确定,路修寒正在吻他。
所以,那个蹲在他身前的人是谁?!
为什么,有两双手环住了他?!
这里不仅仅只有路修寒,还有另一个人?!
夙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开始挣扎,不停的要推开此时此刻任何一个触碰到他的人。
夙星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能量暴走让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剥夺了。
体内的能量随着夙星的强烈反抗开始以更加猛烈的速度向外流出。
城市之中,那股随着夙星被安抚而平息片刻的能量再次剧烈波动了起来。
无法控制的能量几乎要吞噬着夙星,夙星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这时,一只有着熟悉体温的、温热的手抚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轻轻的在他感到难受的地方抚摸。
“宝贝。”是路修寒的声音。
他正从夙星的身后搂住他,低沉的嗓音贴着左耳,如同过电一般划过夙星的耳垂。
夙星一怔。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又有一双手从正面搂住了夙星,夙星被搂进了熟悉的胸膛,另一道,依然是路修寒的声音溢进他的右耳。
“是我。”
“都是我,宝贝。”
夙星:“?????”
左耳和右耳,共同溢着属于路修寒的呼吸声,紧接着,湿热的气息泛上他的两边耳垂。
有呼吸打过夙星左耳耳垂,路修寒的声音擦着左耳耳垂传了过来:“就在刚刚,数据恶魔因为我暂时懒得探究的原因炸了,他的能量混进了你的能量场中。”
吐息擦过夙星右耳耳廓,右边的路修寒,似乎边说,边在用牙尖小心翼翼的触碰他的耳廓:“我不知道他的能量和你的能量场混合会发生什么,但是很显然,我是中招了。”
极强的刺激自左右两边耳朵传来,酥酥麻麻的如同电流一样溢进夙星的脊椎骨中。
“我的身体在一瞬间变成了数据,被拆解,在重新复原时,变成了两个部分,我,变成了两个我。”左边的路修寒说,“好像有些复杂。”
“但是这都没关系,宝贝,现在什么都不用管。”右边的路修寒说,“我发现这种状态好像更适合你。”
“你不需要想太多,只要好好休息就好,宝贝。”
城市中的能量再一次开始产生波动。
只是这次波动幅度并不像刚才那般剧烈,而是泛起一个接一个快速且短暂的涟漪,仿佛激动到浑身颤抖、就连脚趾都蜷缩至紧绷时喉中溢出的声音那样的频率。
钟楼之上,欧伽已经成功将他的能力释放。
他的能量不如夙星那般强大,。本来就不适合这样大范围释放能力,全部弄完之后,疲惫到气喘吁吁。
他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郝小南,虽然刚刚郝小南一直配合他释放鳞粉,但似乎,郝小南总是处于某种茫然呆滞的状态?
“小南,你怎么了?”欧伽问。
“我,我……”郝小南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她不久前看到的场景,正当她组织好词汇准备说出口之际,自仓库中爆发的能量再次剧烈抖动起来,涟漪快速向外扩散。
然后。
欧伽和郝小南看到了他们更加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场景。
仓库之中,两个路修寒将夙星摁到仓库角落摆放着的铁架上。
城市之中,所有人身体表面在一瞬间被同化成了铁的材质。
仓库之中,夙星躺倒在纸箱上。
城市之中,每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维持铁人状态没过多久,又一下子变成了牛皮纸人。
仓库之中,夙星全身都被浸入了水中,冰凉的水挤进他的鼻腔、喉管。
城市之中,所有人麻木的看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变得透明,他们,又变为了水人!
仓库之中,夙星又在一片凌乱的地面上,碰到了摔碎的盆栽。
城市之中,水人们已经放弃挣扎,看着绿植长满自己全身也再无任何波澜。
新闻摄像头记录下了城市中的人们从一开始变为铁人的惊慌失措,到后来变为草人的麻木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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