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展星桥这次是真的有点慌了。
ABO小说里的小O们一夜七次完全没关系,第二天还能再七。
但他又不是真的omega!昨晚刚那啥过,到现在腿还是软的怎么能再来一次?
“你手放哪儿呢?”他推了一下,对方倒真的从善如流的挪开了手。
展星桥这口气还没松,就见代斯扬摸了下下巴。
“难道这次不是逼供play,是要上演强制爱吗?大早上就这么刺激,星星好会玩哦。”
“??”展星桥目瞪口呆,“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明明以前那么克制,现在整个人都从绿色app变成了黄色。
代斯扬表情惊讶:“我怎么了?我现在做的不是星星希望我做的事吗?”
有一说一,确实是。
但哪有人从早到晚都希望干这种事的???
展星桥实在忍不住,伸腿踢了他一脚,却被人轻松抓住脚踝往上一抬,代斯扬顺势捏了两把。
“宝贝,这不怪我,我问你话你也不答,我以为你是希望我拷问出来。”代斯扬半真半假地调笑道,“你说咱们都结婚六年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其实不喜欢这栋别墅,我这个老公是不是很失败?”
虽然语气轻松,但展星桥跟他目光相接时,心底却猛地一塌,有种电梯过快的失重感。
他错开视线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喜欢的。”
这是实话。
没结婚之前他们就在这栋别墅里生活着,一起看过不知道多少次月亮。
这儿拥有两人很多次的拥抱,亲吻的记忆,展星桥很喜欢。
但是……
“那为什么不肯回来?”
为什么?
展星桥想随便找个借口,但和代斯扬视线交汇,那些借口在喉咙里哽住了。
他攥了一下身下的床单,缓缓换了口气。
“因为……这儿不是我的房子。”
代斯扬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什么?”
展星桥偏过头,看着卧室的窗帘。
展星桥小时候一直跟着亲戚生活,没上学之前不是在奶奶家就是在姥姥家,上了学后这两年在叔叔家,后两年在伯伯家。
大家对他都很好,展星桥懂事的早,一直都很听话很好养,直到高中住校前他都在各个亲戚家里流转。
但展星桥很清楚,他只是借住的,那儿都不是他家。
他不能因为不喜欢蓝色就要求换一间卧室,也不能对被子床单挑三拣四,懂事的小孩七八岁的时候就知道起床后要叠好被子。
小学时同学都喜欢把奖状贴在卧室的墙上,展星桥从来没贴过,因为等他离开的时候不好揭下来,就算揭得下来,万一在墙上留下了胶带的痕迹也很不好看。
他知道自己相比起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小朋友已经很幸福了,叔叔阿姨对他都很好,爸妈忙完工作后也会回来看他。
但展星桥一直觉得,自己像一颗蒲公英,一直在四处飘。
所以他一直有个有点难以启齿的小小的梦想。
展星桥想有一间属于他的卧室。
不用太大,能让蒲公英停下就好,不要赶他走,让他能贴贴自己想贴的东西,能选一下他喜欢的被子……之类的,就可以了。
后来他跟代斯扬结了婚。
展星桥拿着结婚证,想,他终于也有家啦。
于是在结婚后,展星桥兴致勃勃地买了一堆小玩意,不值钱,但都是他很喜欢的。
展星桥开开心心地妆点着卧室,想着等代斯扬下班回来后要跟他分享自己喜欢的“卧室神器”。
落地窗前的窗帘是深灰色的,一到临近傍晚就感觉沉沉地没有生气。
于是展星桥跟林管家提了一句。
“林伯,卧室的窗帘尺寸是多少啊?我想换个鹅黄色的。”
鹅黄色在黄昏下一定很好看。
林伯听完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很礼貌很客套地回他:“窗帘是上世纪的著名设计师Vioty的最后一件作品,如果您要更换的话,是否需要再考虑一下,或者跟先生商量一下呢?”
兴奋的心情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展星桥沉默地听着,好一会儿后垂下眼睑,“嗯”了一声。
但他最后也没有提。
因为他突然发现,管家称呼自己的时候一直叫的是“展先生”,称呼代斯扬的时候从来都只是“先生”。
家里其实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主人而已。
“林伯也没别的意思,”展星桥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卧室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换什么东西我应该跟你商量的。我就是……”
就是有点委屈。
他只是想换个窗帘,哪怕换完后代斯扬说不喜欢,他再换回来呢?
现在看起来他多少有点敏感矫情,但对于当初刚以为自己有家的那个展星桥来说,这句话确实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他心里。
“都说了真没事,也不是不回家,”展星桥低头看着被子,“你再给我点时间。”
再给他点时间,不用哄,他会回来的。
就在这时,代斯扬打断他的话:“星星你稍等我一下。”
说罢便匆匆从房间里离开,两三分钟后又上来了。
展星桥略带茫然地看着他。
代斯扬伸手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窗帘要换成鹅黄色的,还有吗?”
“……啊。”展星桥怔了一下,“不用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自己性格有问题……”
“是大事。”代斯扬缓缓叹了口气,“不让主人换窗帘,这还不是大事吗?”
别说换窗帘,代斯扬要是想将房子拆了,林伯都不会多说一句。
可他的星星只是想换个窗帘而已,他都提出来了,这点要求都要被人忽视被人规劝。
展星桥虽然性格敏感,但绝对不是事儿多的人。
代斯扬很清楚,窗帘只是一个引子。
他在家里一定感受过很久那种微妙的气氛,那种管家对他和对自己不同的态度,这才是他不愿意回来的原因。
“我让林伯离职了。”
展星桥眼睛睁大:“他不是跟了你很久了吗?我本意也不是要告状,这……”
“星星,他确实为我服务了很多年,但我不是没给他钱。我支付他的薪酬是市场价的三倍,他的分内工作就是为这个家的主人提供贴心的管家服务,而不是在主人要换个窗帘的时候跟主人强调一个破窗帘有多珍贵。一个合格的管家应该在这种时候为主人提供正确的窗帘尺寸,别的不需要他多嘴。”
“他让你不舒服就应该换了他,不然我花这么多钱是来给我的爱人找不自在的吗?”
“而且宝贝,”代斯扬亲亲他,“跟老公告状怎么了?天经地义的事儿,别害羞,以后多告告,告习惯了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第25章 撒娇
展星桥长这么大,自己觉得自己过得也不苦。
小时候展星桥还会哭会闹的时候住在奶奶家,奶奶身体不好,照顾他的是保姆。
保姆对他不坏,也算不上好,小展星桥哭闹的时候总是得到一些敷衍的安慰,例如“你不哭的话明天带你去游乐场”,“坏了就坏了,明天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展星桥每次都信,但那个有游乐场,有小木马的明天从来没有来到过。
等后来他开始上学,展星桥就懂事了。
他逐渐明白别人没义务对自己好,每一个愿意对自己好的人都是很珍贵的。
展影帝在圈内风评极佳,都知道他虽然性子冷淡,却很好说话,双金影帝荣誉加身也从不耍大牌,是个相当有老干部作风的好演员。
实际上展星桥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作。
他对陌生人都可以彬彬有礼宽宏大度,当年齐珊珊刚进团队的时候记错他的行程表,让展星桥在很重要的活动中迟到了两个小时,他带着齐珊珊跟节目组的导演制片挨个道歉,等到了后台还能给她递一张纸巾,很宽容地鼓励她:“下次注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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