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店的活哪能耽误三个月!许顺和想了想,决定招一个兼职的小工,早上六点到十点,负责顾客点单、店里的打扫。小工昨天招到了,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刚来南州没多久,很勤快听话。早上五点半就过来店里帮忙了。她来了,许顺和终于松了口气。这几天,把他累坏了,又要照顾杨家盛,又要做包子。
杨家盛就住在许顺和的房间里,许顺和不许他乱动,刷牙洗脸都把脸盆端上楼,许顺和再拿下楼倒。许顺和怕他来来回回乱动,影响伤口恢复。除非必要,否则不许杨家盛下楼乱动。夜里睡觉,许顺和不放心,就在房间里打地铺。每天都是许顺和给他擦药、擦澡、倒水、送饭,来来回回,一天上下楼无数次。
杨家盛想,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样?
他给许顺和添了太多麻烦了,现在更是躺床上不干活,还得老板照顾他。就因为他,包子店这些天生意都受影响了,未来一两个月内,估计也都要受影响。
杨家盛叹气,他是真没用。
“叹什么气?吃饭了。”十一点了,许顺和把做好的面条端上来。
杨家盛慢慢坐起来,自己把小桌子摆好,一碗香喷喷的打卤面放在他面前,还有一大碗黑豆炖猪尾骨。这是老街坊教许顺和的,说黑豆炖猪尾骨,补骨头。老顾客们几天没见杨家盛,问小许老板人哪去了。许顺和解释说,摔伤了,轻微骨裂,养着呢。一个个开始出谋划策,炖大骨头、炖鱼胶、炖鸡汤的,什么都有。
送完了饭,许顺和才下楼自己吃午餐。
杨家盛把面条跟一大碗汤都喝完了,许顺和上来收拾的时候,杨家盛叹了口气。
许顺和说:“又叹气,无聊自己玩会手机。”
“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杨家盛盯着许顺和问。
许顺和瞄了他一眼,不理他,收拾了碗,赶紧走了,但耳朵尖红了一点。
那天杨家盛问许顺和,抛开责任,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许顺和没回答这个问题,这几天也一直躲着杨家盛的眼神。杨家盛觉得自己开窍了,变聪明了。他知道他哥不会回答他的,别看他哥说了什么,要看他哥做了什么。
从他受伤以来,他哥这么照顾他,几天来没有一句抱怨,骂他也是因为担心他。要是他说疼,他哥就紧张、担心,立即查看他的伤口、冰敷。
杨家盛一边觉得自己没用,一边又觉得自己受伤太值了,如果没有伤得这么严重,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哥这么在乎他担心他。明明已经为了拒绝他,让他搬到了出租房,现在又为了照顾他,让他搬回来了。
杨家盛不知道他哥会不会接受他,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不能犟,他得示弱,不断地示弱。
他哥会舍不得。
吃完晚饭后,杨家盛实在憋不住了,想冲澡。南州六月已经很热了,虽然有开空调,但是也有流汗,这几天都是擦澡,没有淋浴,憋到第五天他真的憋不住了。
“哥,我背已经不怎么痛了,真的,我要冲澡,浑身难受。”杨家盛求他哥。
许顺和想想也是,同意了。冲澡前,把杨家盛打着夹板的手臂用保鲜膜包了一层又一层,深怕进水。
杨家盛一只手不能动,且不能淋水,洗澡的难度骤增。
两个人在小浴室里弄了半天,决定还是许顺和帮忙拿花洒,杨家盛坐着,把受伤的手搭在架子上,艰难地冲澡。
一开始脱衣服的时候没什么,毕竟许顺和已经帮杨家盛擦了四天的澡了。
甚至内裤都帮杨家盛脱了。
杨家盛单手挤了沐浴露,自己搓。
洗着洗着,就有点不对劲了。
或许是因为许顺和用的也是这款沐浴露;或许是因为许顺和在旁边小心翼翼看着他;又或许是前两天背太痛了,根本没心思想其他的,而今天背好多了,几乎不痛了……
总之,澡洗到一半,尴尬的情况就发生了。
许顺和不可能没看到,但他装作没看见。
小浴室实在是太小了,小得根本挤不下两个人,许顺和只能拿着花洒站在门边,帮杨家盛冲水。距离如此之近,杨家盛仿佛能闻到他哥身上的味道,还有那滚烫的皮肤。他知道他哥肯定看见了,小浴室太小了,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角落。他控制不了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反而因为一直在意着他哥的反应,越来越夸张。
等到冲完澡的时候,他得擦干身体了。毛巾放在架子上,他站起来拿干毛巾,瞥见许顺和微微偏过头,耳朵红得厉害。
单单意识到他让他哥不好意思了这点,杨家盛就完全激动了。等到他艰难擦干自己身体,只能等着他哥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的身体反应已经可以说是无耻了。
许顺和给他穿好睡衣内裤,脸红得可怜。
他哥皮肤实在是太白了,只要红了一点点,就很明显。
杨家盛举着手,无耻地袒露着自己的身体,任由他哥帮他穿裤子。
即使穿上了裤子,他的身体依然把裤子撑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弧度。
许顺和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脑子里天天想什么呢?!”
“想你啊。”杨家盛说。
许顺和惊呆了,慌得骂杨家盛:“胡说八道!”
他还不能走掉,他还得帮杨家盛拆掉包着手臂的保鲜膜。他红着脸,先擦干保鲜膜上的水,再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拆保鲜膜,生怕弄疼了杨家盛。
杨家盛心脏像被揪紧了。
他傻乎乎的哥哥,太好了,太温顺了。他连一秒都无法想象这样的许顺和不属于他,而在未来属于某一个别的人。
第56章
睡觉前,许顺和照例帮杨家盛涂药。
洗澡的时候出了那么尴尬的情况,一个晚上许顺和都躲在楼下洗鸡蛋。杨家盛受伤了,有些活干不了,许顺和就提前一天,把能做的先做了。
杨家盛自己看了部电影,他哥才洗了澡上楼来。
要不是为了涂药,估计他哥一个晚上都不会理他了。
许顺和贴得很近,手指尖沾着药膏,在挫伤的地方轻轻地揉。杨家盛闷哼了一声,许顺和紧张地问:“弄疼你了吗?”
其实不是疼,而是杨家盛心猿意马,好不容易冷静下去,他哥手指尖一碰他,他又起来了,压得难受。
“有点疼。”杨家盛可怜巴巴地说。
许顺和的动作更轻柔了,甚至还轻轻地往杨家盛背上吹气,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杨家盛感觉自己要把自己的老二压断了。
他偷偷地挪了挪,却被许顺和误会了,慌忙停下动作,问他:“是不是洗澡的时候拉扯到了?疼得很吗?要不要紧?”
杨家盛看了一眼他哥,轻声说:“还好……”
许顺和紧张得很:“疼得厉害一定要说!别忍着!”
杨家盛不忍心看他哥这么担心,只好坦白:“不是疼,是、是我那个、压得有点难受……”
杨家盛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无耻的心理,他侧过身,让自己硬得夸张的地方袒露在许顺和面前,可怜兮兮说:“哥,我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太明显了,即使还穿着睡裤。
许顺和惊呆了:“你、你这狗崽子!”
杨家盛第一次听见他哥骂他狗崽子,不知为什么,觉得听起来很亲密,心里有点甜滋滋的。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闻到你的味道,你手指一碰我,我就这样了。”杨家盛盯着他哥说,满意地看到他哥脸又红了。
“你晚上自己睡!”许顺和不敢看他,收好药,慌慌张张地说,“我去隔壁杂物间睡。”
杨家盛一看不好,赶紧起身,动作太快,又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痛得他一个趔趄,从床上摔了下来。
许顺和看他摔下床了,吓一跳,停住脚步要去扶他。不料马上就被还跌倒在地的杨家盛抱住了腰,不让动。
杨家盛都来不及站起来,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紧紧抱住许顺和,把脑袋靠在许顺和胸前,连声乞求:“哥,你别走,求你了,哥。”
许顺和推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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