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垂耳兔又跑了(22)
沈忆寒急促地呼吸着,他把刀给阮熙的时候,从来没想过阮熙会真的捅他。
以前垂耳兔看到他破点皮,都会红着眼睛给他贴上创口贴。
为什么现在他看向自己时,眼底的星星....好像消失了。
阮熙凑到沈忆寒面前,冷笑道:“刚刚的全过程,都在我智脑里存着呢。”
“你可是亲口承认要挖了我的腺体,要不要我发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沈忆寒更没想到,阮熙还有这招。
虽然一个小小的视频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还是可能会对家族造成不良影响。
他深深地盯着阮熙,忽然觉得陌生而恐慌。
什么时候,那个只知道追着自己喊沈哥哥的小兔子,不见了呢?
在阮熙面前,他总是有恃无恐。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那只兔子蠢蠢的,却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可他却先抛弃了这段感情,最后还要榨干垂耳兔的价值。
连一点生路都不给他留。
其实...他们也曾拥有快乐的时光,童年里温馨的画面依旧在他脑海里不可磨灭。
沈忆寒突然醒了过来。
被阮熙冰冷的眼神刺醒。
他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再也收不回来。
“左边就是急诊室,你要不想失血过多死在这,最好爬过去把命捡回来。”
阮熙嫌恶地看了眼沈忆寒,准备离开病房。
沈忆寒却忽然拉住了阮熙的手臂,颓然道:
“小熙,你恨我吗?”
这句话像是脱下了虚伪的外衣,至少看到了一点真心。
或许他有片刻的良心发现。
但犯下的错不会改变,错过的人也不会回来。
那个爱着沈忆寒的阮熙,早就怀着怨恨和不甘死去。
他没资格替那个阮熙回答任何问题。
阮熙冷漠地甩开沈忆寒满是鲜血的手,“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带着你的小白莲有多远滚多远。”
砰地一声,那扇门打破了沈忆寒的幻想。
他跌坐在地上,忽然笑起来,说不清是后悔,还是悲伤。
肆意挥霍的爱,最终还是没了。
甘心吗?
不甘心。
沈忆寒的笑声逐渐消失,最后化为阴冷的眼神。
阮熙就算是死,也得怀着对他的爱死。
第33章 真以为秦琛会娶你?
沈忆寒是怎么回去的,阮熙没再关心。
但听说豹族一块面积极广的肥沃领地,突然被一群蝗虫给占了。
虫族的破坏能力极佳,不到一天就把里面所有的植物都吃地精光。
农作物的产量减少,导致畜牧业受损。
供不应求的现状让豹族遇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经济危机。
总而言之,就是快破产了。
豹族这次元气大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沈溥气得差点嗝屁。
这事儿不用说,肯定是秦琛干的。
那条老蛇报复心极强,谁敢动他的东西,下场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现在的秦琛毫无弱点,如日中天。
要想对付他,只能从长计议。
阮熙本来没什么大碍,恢复得差不多就出院了。
结果就在这时候,兔族那边传来一个消息。
从小将他带大的祖母病危了。
阮熙脑海里出现一名慈祥老人的模样,鼻尖不由得发酸。
从那只香槟兔阮宁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原身在兔族的生活并不如人意。
父亲对他漠不关心,母亲是继母,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使小绊子。
唯一对他好的人,就是他的祖母。
阮熙继承了原身的一切。
那不管是原身爱的人,还是恨的人。
都应该由他做一个了断。
坐进车里,秦琛摸摸垂耳兔的脑袋道:“想回去就回去。”
阮熙红着眼圈,靠在秦琛的肩头。
其实他不想回兔族。
那里并没有太多快乐的回忆。
但为了能见他祖母最后一面,他必须要回去。
秦琛亲自将阮熙送到了兔族的领地,门口站了一排排的兔子恭敬地迎接。
阮熙不舍地在秦琛的额头印上一个吻,说:“一定要想我,听到没有。”
明明只是分开几天,却感觉要很久似的。
秦琛嘴角带着笑意,回道:“好,处理完我过来接你。”
腻歪了半天,阮熙才从车里下来。
然后就被一名满是香水味儿的女人抱住,那层层峰峦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小熙啊,妈咪真是想死你了。”那女人就是阮熙的继母,柳以妮。
一只妖艳张扬的火鸡omega。
直到阮熙要熏得窒息了,柳以妮才将他松开。
浓妆艳抹的脸上,恐怕得有几斤粉。
站在柳以妮旁边的,就是阮宁。
他虽然对阮熙心有余悸,但毕竟是在自己地盘上,底气又足了不少。
柳以妮拉着阮熙的手嘘寒问暖,“宝贝儿啊,在秦爷那还习不习惯,瞧瞧,都瘦了。”
阮熙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呵呵两声。
平时可没见这女人这么殷勤,对原身呼来喝去,横眉冷对的。
现在装好人给谁看呢?
柳以妮尴尬地嘴角一僵,心里直骂阮熙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嫁给秦琛就要上天了?早知道还不如让她的宁宁嫁过去。
阮尚明望着这个不怎么关心的儿子,有些愧疚。
他身为父亲,问都没问阮熙的意见就把人绑到了秦琛床上。
如今阮熙这种态度也无可厚非。
不过再怎么样他们也是一家人,是同气连枝的整体。
阮熙傍上了秦爷,以后他们兔族也跟着发达了。
阮尚明轻咳两声,道:“小熙,你先去见见你祖母吧。”
阮熙也懒得跟这些人虚与委蛇,到了阮奶奶的病房。
阮奶奶躺在病床上,苍老的皱纹爬满了全脸,连兔耳朵也是皱皱缩缩的,呼吸微弱。
阮熙走到床边,握着阮奶奶的手道:“奶奶,我回来了。”
阮奶奶睁开浑浊的双眼,见到是阮熙,激动地留下泪水。
“小熙啊....这种地方,你还回来干什么啊?”
老人牙都掉光了,说话时嗓子里像是卡了枣核。
阮熙眼眶莫名湿润,却在老人面前勉强笑着:“我想奶奶了。”
阮奶奶颤抖着手摸了摸阮熙的头,问道:“小熙,秦爷他对你好不好啊?”
“好,特别好。”阮熙擦了擦掉下来的眼泪。
阮奶奶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牵挂,喃喃着:“那奶奶就放心了。”
她陪了阮熙这么久,以后的路只有他一个人走了。
老人最后的一口气再也没呼出来。
“奶奶!!”阮熙趴在阮奶奶的胸前,悲怆地哭了起来。
阮奶奶的葬礼定在了三天后。
阮熙在收拾阮奶奶屋子时,发现了一本年代陈旧的日记本。
背后的署名是他母亲的名字,字迹娟秀而优雅。
听说,他的母亲有一个喜欢的人。
因此在生下他以后就郁郁寡欢,去世了。
那时他还没有分化,看不出本体特征。
族里一直流传着,他其实并不是阮尚明的亲生儿子。
后来他分化成垂耳兔,流言也不攻自破。
但依旧被人嘲讽,误解。
阮熙望着手里的日记本,却迟迟没有翻开。
真相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只要和秦琛永远在一起就满足了。
“喂,出去吃饭了。”阮宁靠在门口,翻着白眼对阮熙道。
阮熙默默将日记本收好,冷眼看着阮宁。
阮宁背脊一凉,哆嗦着问:“你看我做什么?警告你,这是我家,你要再敢对我做什么,我妈肯定不会放过你。”
阮熙走到阮宁面前,挑了挑眉。
阮宁咽了口唾沫,明明他比阮熙还高一截,怎么总觉得阮熙在压迫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