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他对李成毓这个人物刻画地太过悲剧还是怎样,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李成毓的痛苦。
是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不是身体的折磨,是心灵的折磨。
他站在诛神殿里,手中端着一个白玉盘,白玉盘里放着一杯琼酿甘露,君野一身玄黑的御灵服,上面的蟒纹变成了龙纹。
君野也只有在渡劫成帝后,这御灵服才变成了玄黑龙袍,道号君野大帝。
男人不说话,他也是不敢说话的,他正在看雕花桌案上的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书。
他突然喊了一句“阿毓”。
李成毓吓得赶紧抬眼看他:“在呢,帝君,您要喝吗?”
男人放下手中的书本,朝着李成毓勾勾手指:“拿来。”
李成毓慢慢地端着玉盘朝着男人走过去,男人伸手拿过翡翠杯,没喝,只是一双冷眸看向李成毓,问出了让李成毓毛骨悚然的话语:“之前你离开了本君一段日子,本君听闻你和一个凡界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李成毓吓得当即盘子都丢了,一下子跪在了男人面前:“帝君明察,李成毓这辈子只有帝君一个男人,绝不会做对不起帝君的事情!”
男人额间的印记暗红如血,他俯身前来,一把捏住了李成毓的下巴,将杯中的琼酿倒进了李成毓的口中,强迫他喝下去。
李成毓惊恐的眼眸像受到了惊吓的小鹿,但又带着绝望的恐惧,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落下,男人凑到他唇边舔舐干净。
却是对他说:“记住啊,你是本君的,如若本君发现你还有其他男人,本君定叫他不得好死。”
李成毓的脸色被吓得惨白,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回答:“绝不背叛帝君……李成毓愿为您当牛做马。”
男人一把将他从下巴上甩开,他一个不稳,双手拄在了地上。
“识相就好,本君就喜欢你的识相。”
画面旋转,他看到君野带回来一个又一个美人,他伺候在诛神殿,像个奴隶一样供他驱使,站在他的高座侧边,动都不敢动一下。
但君野抱着美人,在高座上,不顾珠帘外面各位魔界尊主在场,行着苟且之事。
没有美人的时候,他也总会会充当那个在君野无聊时亵玩的工具,他也曾多次被君野在这个高座上弄过。
更过分的一次是,君野弄地他忍不住,当着那么多魔界尊者的面,哭地极其大声,可君野却笑地十分得意和猖狂,好像把他弄哭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可就这样的君野,他却一直爱着,不知道爱他的什么,李成毓不知道。
他觉得君野怎么弄他都行,但当着他的面弄别人,他的心都要被他凌迟了。
不知不觉泪落了满脸,咬着唇,不敢让君野发现,君野不喜欢争风吃醋的人,他知道君野对谁都不真心,但还是这样在意。
他一低眼,却见君野看着他,盯着他满眼泪水的眸子,君野说出的话,让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他说:“宁煜,他死定了。”
林骆猛地醒来,睁开眼睛,心脏还在抽,他就开始在四周寻找宁煜。
眼泪落了满脸都无知觉,每次做关于李成毓的梦,他都能哭醒。
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心脏被凌迟的感觉,好像能碎成一地似的。
他受不了地喊了一声:“阿宁!”
屋外的宁煜这才揭开门帘进来,见他哭成了泪人,匆忙走过去抱住他,又是哄又是安慰地:“做噩梦了?”
林骆抽泣着,抱紧了宁煜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抖:“我刚梦到,梦到你了。”
宁煜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他:“梦都是相反的,不要怕,我这不是在么?看你哭成什么样了。”
林骆也想不明白,他怎么老是梦见李成毓的片段,虽说他对李成毓的下场安排地是惨了点,但也不至于这样折磨他啊。
梦里他竟然成了李成毓,爱着君野的李成毓?
开什么玩笑啊,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被宁煜安慰了半天,他才好受点了,可是却抱着宁煜的胳膊怎么都不撒手了。
他好害怕梦境成真啊,君野当真就是那种什么都干地出来的人,虽说他们决裂了,但林骆还是害怕他有一天出尔反尔前来寻他。
而且君野在天魔教的时候一直叫他小喵,他该是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这个林骆就慌地很,心神不宁。
抬眼看了一下宁煜,见他也在看自己,还朝着他挑眉轻笑,林骆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了。
靠在宁煜怀里,语气都带了撒娇的意味:“阿宁,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宁煜笑着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林骆吸了吸鼻子:“就是很喜欢你,所以要永远在一起才行。”
男人应着:“好,我答应你。一辈子有多长,我就陪你走多远。”
林骆想了想,宁煜是个凡人,他的寿命也就几十年,等宁煜走的时候,他也跟着宁煜去算了,不然很没意思。
他这样想着。
不知道死后还能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的自己,到底死了没有。
之前一直想回到现实中去,可现在有了宁煜,他不太想离去了,果然恋爱使人忘乎所以。
他们要一直被困在城里了,城门还是有重兵把守,无极剑宗的弟子还在忙着捉鬼,骊山鬼母的致命弱点在后脑勺,不知道谢无妄找到没有。
而要打败鬼母,必须要以火灵决加镇鬼符,而且一般的镇鬼符都不行,要火狸体内的炎阳之血画就的镇鬼符,火狸是火系灵力火系体质,是比林骆高级的高阶灵宠。要是谢无妄堪不破这个,那必然不是鬼母的对手,林骆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面谢无妄。
但他现在的身份始终不便,只得托付宁煜走一趟城主府,去告知一下,不出意外,无极剑宗的弟子,应当都在城主府歇脚。
宁煜应下他的要求,始终疑惑:“你怎么会知道骊山鬼母的弱点在哪里?”
就像那次在客栈里,他一个修行两百多年魔修都不知道骊山鬼母的弱点,可是林骆知道。
林骆肯定不能告诉宁煜,他什么都知道啊,只得胡诌道:“之前遇到过一次,歪打正着地就摸索到了,救了一个人。”
宁煜点头:“那小骆还挺厉害。”
林骆就笑:“夸奖了。”
宁煜拿了把伞出门送信去,叮嘱他在家等着,哪里都不要去,他很快就回来了。
林骆应着,在门口看着宁煜出了大院子,这个院子属实冷清,这宁煜一走,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警觉地感应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了,原本就寒冷的天色,突然变得十分阴暗起来。
宁煜刚离去的门,突然狠狠地被一阵风刮着关上了,林骆被吓到,赶紧进屋去。
刚将房屋的门关起来,大风刮来,一阵阴冷的气息在周围弥漫,很快他眼前不再是房屋内,而是那天晚上被棺材带去的地方。
而他面前,是他和君野穿着喜服缠绕的躯体,他看到自己在哭,君野没有放过他。
再一转眼,发现周围都是一模一样穿着喜服的人,都纷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高亢的引魂曲,振聋发聩,尖锐的女声往大脑里直钻,林骆觉得头痛欲裂,他缓缓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刚想着要如何摆脱,他明确地知道自己陷入了幻觉,大概率是引魂曲的后遗症。
正当他头痛欲裂,黑暗里奇长无比的黑色头发朝着他冲来时,他眼前寒光一闪,那头发便被斩成了两端。
鬼母凄厉的声音传来:“君野!又是你坏我好事!”
林骆睁眼望去,便见君野肩上扛着他的紫霜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林骆:“……”
他下意识往那棺材里看了一眼,发现那幻象还在,他身上的人还是君野。
只见君野一剑便将那幻象击碎了,周遭的所有幻象消失,林骆傻傻地站在原地。
可是他并没有走出幻象,四周依旧是冰天雪地的野外,而君野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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