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的事情怎么是我们能置喙的,去去去,不要讨论了,都去干活吧。”
他挥手驱散了议论的庶务堂弟子们,表情恢复正常,只是却瞒不过秦镜之。
陈长老刚才的神情不对劲,难道昨晚真的出什么事了?心里微微一顿,他下意识握紧了账册,这时候道:“明日上山汇报峰务,不如我去吧长老,正好我这里也有事和尊上禀告。”
陈长老回过神来,本就因为阴差阳错撞见那一幕不敢见尊上,这时候听到秦师侄主动请缨说是要上山,心下点了点头,这时当然不会拒绝,笑着道:
“也行。”
“到时候秦师侄就替我一起拿上去吧。”
他说完就去看账册了,而秦镜之则眼神微沉了些。
到了晚上,殷鹤修炼结束之后打了个喷嚏,总觉得这里有些冷。下一刻还不等他抬头静室之中便微光萦萦,暖和了起来。殷鹤抬起头来看到几只似是萤火虫一样的东西飞了进来,落在窗前。
而暖意也是从这几只萤火虫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刚好奇的要伸手,便听到了声音:“这是暖萤,平日里一直活动在雪山之上。”
殷鹤僵.硬.了一下装作不好奇的样子,此时却突然察觉到一只静室之内的明珠亮起,师尊转眸开口:“伸手。”
到底是没抵过好奇心,殷鹤伸出手来,下一刻便感觉到掌心痒痒的。一只散发着淡淡热意的萤火虫飞到了他掌心之中。
当第一只落下之后又陆续飞来了几只。
静室之外一片漂亮的萤绿色,像是身处在幻境之中一样。
谢弃云松开手看见他眼睛亮起来,这才收了灵力。殷鹤也反应过来这萤火虫飞过来和师尊有关,忍不住抬起来。
“好幼稚。”
谢弃云挑眉落在他掌心,然而殷鹤却轻轻抬着手不肯收回来,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说谁。他耳朵红了一下,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很没有说服力,刚要僵.硬.地收回来,却又被握住手腕。随着一瞬剑气分影,从山外过来的暖萤都顺着灵力下意识地追逐起了剑气,一个个飞舞了起来。
殷鹤还不知道万剑归一还能这么用,有些惊讶。
谢弃云松了手:“试试。”
冰冷的温度从手背上离开,他居然觉得略微有一丝遗憾,随即立刻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殷鹤,这可不是你的系统先生了,而是高高在上的剑尊,是……师尊。他深吸了口气压下繁杂的思绪,仿照着师尊刚才的样子将从指尖冒出来的剑气分为一缕剑丝。
这举动看起来简单却要求极高,需要灵力控制入微才行。殷鹤心神沉浸认真了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居然真的分出了完整的剑丝。
一缕缕剑气带着萤火虫跳跃,他松了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有些得意。这也没什么难的,他下意识转头。
谢弃云几乎被他得意地扬起头的样子弄的手痒,忍不住想要触碰他。
自从坦白身份后他想要和殷鹤肢体接触便更多了,眼前的人类好像无论哪里都让他觉得很可爱。
谢弃云倒不知道龙族遇到心动之人也会如此反复莫名。
然而殷鹤却不知他的隐忍,这时候转过了头来有些不满。
“您怎么不夸我?”
他声音这时又有些委屈起来,往常系统先生总是会夸他的。分明是不想将他当成系统先生的,可是却总是忍不住。
谢弃云眯起眼,在殷鹤不自在的想着时忽然抬起了手。
在熟悉的姿势下殷鹤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就听见了耳边冷冽的声音:“你想要什么夸奖?”
他身体微僵,那只手却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落在了他耳垂之上,轻轻碰了碰。就在殷鹤以为系统先生会做什么时,他却只是伸手将他耳边的乌发别了过去,看他红的滴血的耳垂,垂下眼眸:“殷鹤,昨夜是我替你换的衣服。”
第五十三章
思维忽然愣了一下, 殷鹤在这时候居然还傻乎乎地抬起头来。
“所以呢?”
不是要给他奖励吗?这和给他换衣服有什么关系?
谢弃云被二徒弟的反应弄得眼神微深,在收回手后道:“所以,你可以要两个奖励。”
房间里被暖萤环绕, 热烘烘的, 一直到师尊离开之后殷鹤才反应过来回味了一下刚才两人的对话。
他那会儿被师尊手指就在他耳边惊到, 脑海里乱轰轰的,因为对面的人身份变了,甚至比之前系统先生靠近时还紧张,大脑完全思考不了一点,因此才完全没听明白师尊的话。等到对方离开之后他才从紧张中清醒过来。
等等, 师尊说昨晚的衣服是他给自己换的?
殷鹤茫然低下头去, 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身上与昨日细节不一样的红衣, 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其实是注意到了衣服的, 只是却没有多想,现在被师尊提醒才发现……
啊啊啊,这居然是师尊帮他换的。
可是这怎么可以?
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位高高在上, 眉眼冷峻淡漠的尊上帮他换了衣服,殷鹤身上就一阵一阵的燥热, 也分不清是静室里的温度还是他自己身体的温度。
过了会儿后抬起眼像是下定决心般深吸了口气, 走到了屏风后这时候悄悄拉开衣服。
外面的红袍是师尊换的, 里面的里衣应该不是吧?
他安慰自己,然而打开之后却发现。
——里衣也是新的。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软软凉凉的十分舒适。
殷鹤:……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一次从丹田烧到了头顶。他死死握着衣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僵.硬.地合上的。
都是男修而已换衣服也没什么, 更何况对于师尊那样不修无情道胜似无情道的修士来说面前一个人可能和一块肉没什么区别。
而且昨晚那种情况下他身体又差, 浸了水身上湿漉漉的,师尊也是怕他生病而已才帮他换衣服的。
殷鹤不要多想, 不要想歪。
这可是剑尊,人家怎么可能多看他一眼,只是顺手而为而已。
像是在不停的说服着自己,过了半天殷鹤才从屏风外出来,这时候压下了脸红。只是因为情绪起伏而沾染上殷色的眼尾却是无论如何也褪不下去了。
殷鹤微微眨了眨眼,这时候努力恢复正常。
“尊上,我晚上睡在哪儿?”
白日里醒来时是睡在尊上榻上的,此时殷鹤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师尊今日新添了许多东西但是却没有床榻。
他目光寻找了一圈,正有些疑惑却听见了耳边淡淡的声音。
“去榻上吧。”
“我夜里打坐。”
他在里面的蒲团之上,殷鹤看不到人,这时候有些迟疑。
“这会不会太冒犯了?”这可是剑尊的榻上啊!一想到尊上高岭之花的样子,殷鹤就有些不自在。
谢弃云却笑了一下,在殷鹤被笑的耳朵越来越红简直要人间蒸发时才道:“殷鹤,我没有那么容易被冒犯。”
“去吧。”
他说完便不再开口,殷鹤以为对方是入定了,这时候缓了缓,为难地看着床榻半天,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边走边心里嘀咕。
“这可不是他故意冒犯的,而是剑尊让他上去的。”
“反正剑尊也不休息,给谁都一样,只要他不打扰到尊上就行了。”他以为最后一句话是这个意思,在说服自己后终于还是爬了上去,在寒冰榻上滚了一圈。
只是这榻上不知道被覆了什么一层暖羽热热的,倒是没有之前以为的寒凉。
殷鹤翻来覆去了半天,本来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呢,毕竟今天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时候握着衣服睁开眼看着头顶,过了会儿后居然也慢慢的合衣睡了过去。
听见静室内呼吸放缓,谢弃云指尖顿了顿。殷鹤以为他在闭目打坐,其实不然,他一直在看着这里,只是隔着远远的阴影无法看见而已。
外面扑棱的暖萤这时似乎察觉到了房间里的安静,声音不知不觉小了下来,一个个围绕着窗户蹲着,不敢打扰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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