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秦见鶴又笑了一声,倾身将他抱进怀里来。
“以前,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嗓音低哑,一只大手笼在叶知秋脸颊,将他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不太愿意让叶知秋看到自己此刻情动的样子。
但无论多不好意思,这些话他都必须要说给叶知秋听。
叶知秋看似很强大,但事实上,他其实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
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而安全感的重建与巩固,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叶知秋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所以,他要给他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爱。
行动,心理,语言……
缺一不可。
“可是后来,”他继续说,微微笑了下,“我在心里对你说了好多次。”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想到这人在床上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动作都可以做的不要脸样子,他此刻这点难得的局促本该是极好笑的。
可莫名地,叶知秋却只觉自己眼眶微热。
他沉溺于这一刻极致温软的幸福中,又担心自己会没出息地掉眼泪。
他本没那么脆弱,更没那么矫情。
可这一刻,心底却不知怎么地又热又软。
像吸饱了水的海绵一样,稍稍一碰,就会沁出水来。
叶知秋在秦见鹤怀里闭了闭眼,将鼻尖往他衣襟里埋了埋,悄悄去嗅闻他身上早已熟悉的木质香调。
那香调格外温暖,总是很容易就可以让他一颗心平静下来。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大夏天的,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像在取暖。
好一会儿,叶知秋才重新开口,“说了要给你礼物的。”
“嗯。”秦见鹤动了动身体,笑,“什么礼物?”
灯光亮了起来,叶知秋从桌上跳下来,将刚刚被踢倒的礼盒捡起来抱进怀里,递给秦见鶴。
秦见鶴将礼盒接在手里,含笑看他:“现在可以看吗?”
“当然可以。”叶知秋说,忍不住有点期待他看到礼物时的表情。
对做服装的人来说,这不算是什么特别的礼物。
但对他们来说,这礼物却颇有意义。
秦见鶴含笑,拉叶知秋一起坐进秋千椅里。
礼盒被置于两人膝头,他抬手扯开了火红色的丝质缎带。
缎带滑落在地的同时,秦见鶴将手搭上盒盖,再次看了叶知秋一眼。
叶知秋眼睛张得很大,里面有毫不掩饰的期待之色。
秦见鹤垂眸无声地笑了一下,抬手打开了盖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秦见鶴眼底的笑意蓦地浓郁了起来。
浓郁到,就连他身上一贯的稳重都被冲散了些。
“那件大衣。”他说。
虽然并没有说哪一件,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是叶知秋去国外参展时,两人信息中说起的那一件。
那一天,他看到齐鑫和姜楠一起用餐,心底不自觉升起厌恶与薄怒来,并深为叶知秋不值。
也是那一天,聂凤君一句话,让他隐约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还是那一天,他第一次升起向叶知秋表白的冲动。
甚至于,在和叶知秋的对话框里,他曾打上了一句极隐晦的表白。
“叶知秋,要不然我们试试?”
只可惜,这条信息并没有被发送出去。
回忆一点一滴地涌上心头,秦见鶴含笑问叶知秋:“很长吗?”
“你打开看看。”叶知秋笑着说。
大衣被取出来,下面暗格里那支火红的玫瑰映入眼帘。
“你喜欢玫瑰。”叶知秋笑着看他。
秦见鶴垂眸,掩住眼底意味深长的笑意。
“喜欢。”他说,将玫瑰取出来,握在手心里,“明天带到那边去。”
“要做标本吗?”叶知秋问。
“嗯。”秦见鶴看他,“做,想要好好保存起来。”
闻言,叶知秋抿了抿唇,但根本徒劳。
他的笑意太大了,压都压不下去。
秦见鶴抬手,指腹在他扬起的唇角处按了按。
犹如按到了什么开关一般,叶知秋再忍不住,欢快地笑出声来。
秦见鶴也笑,起身将大衣展开。
没想象中那么长,并不能包住叶知秋的脚。
但品质上好,保暖性极佳的山羊绒不仅柔软轻薄,垂坠性亦是上佳。
优雅大气,颇为矜贵。
只一眼,秦见鶴就知道,那是最最贴合自己气质的。
他没说话,指腹轻柔地抚过大衣袖口那簇绣工极佳的松针,心底滚烫。
“怎么样?”叶知秋问,眼底是压都压不住的期待。
“喜欢。”秦见鶴看他,片刻后含笑补充,“但不能包住你的脚。”
闻言,叶知秋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他解释,语气认真,“我再不怕和你站在一起。”
下意识地,秦见鶴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当初,他说要把叶知秋包在大衣里,谁都不让看,是出于对爱人的占有欲。
可如今,叶知秋说,再不怕和他站在一起,却是最最难能可贵的勇气。
明明只是一件大衣,可却承载着他们感情的萌芽,抽枝,再到如今正式开花……
珍贵到,让秦见鶴觉得,这是他二十五年来所收到的,最好最好的礼物。
“我可能会不舍得穿。”他说,嗓音透出哑意来。
闻言,叶知秋微微愣了一下。
“那我再帮你做别的,”他说,“帮你做很多很多,每一款都是叶知秋的高定款。”
秦见鶴垂眼看他,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我还有礼物。”叶知秋说,矮下身去,将之前藏在秋千椅下的一副折叠画取出来。
“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秦见鶴有点好笑。
“还有一件。”叶知秋得意地仰了仰脸,“等会儿再给你。”
他把画展开,递给秦见鶴:“今天中午在农家宴用餐的时候,没能拍一张属于我们两人的合影,所以我特意画了一张。”
秦见鶴将大衣仔细地折叠好,重新收进礼盒里,才在叶知秋身前的地毯上盘腿坐下,将那幅画稿接在手里细看。
画中,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两个简笔小人相对而坐,根据发型和穿衣风格,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他和叶知秋。
“准备的有点急。”叶知秋弯腰低头,和秦见鶴头抵着头凑在一起看。
“嗯,”秦见鶴笑着调侃他,“不过,还挺传神。”
说完,他含笑的视线再次凝在了那幅简笔画上。
虽然乍一看,两个小人的姿势颇为相似,但仔细看,却又大为不同。
画中,叶知秋那个小人手里正捧着一颗鲜红的心,向秦见鶴那个小人送过去。
而秦见鶴那个小人则伸出手来,像是正小心翼翼地想要把那颗心接过来。
秦见鶴一眼就能看出来,叶知秋所表达的意思。
他在把他的心送给他。
忍着心底的烫意,他伸手在秋千椅侧面的收纳袋里找到叶知秋平时画图用的彩笔,开始在画纸上低头描画。
很快,画中秦见鶴那个小人空着的手中也多了一颗红色的心。
秦见鶴将笔放下,含笑看叶知秋。
“我不要你一个人把心交出来。”他微笑,“叶知秋,我想和你交换。”
“我的那一颗,会永远永远放在你那里,”他没有停顿,语气格外郑重,“你的这一颗,我也会锁在心底,认真珍重,不敢怠慢。”
叶知秋微笑,可眼底却不自觉变得潮湿了起来。
“别哭。”秦见鶴低声,倾身过来亲吻他的额角。
“今天,”他说,“是我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浪漫。”
“真的吗?”叶知秋强忍住鼻尖的酸意抬了抬眼,不太相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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