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职业军人(45)
雷刚眉头紧紧的夹着,实在不太喜欢和这小子对话,说一句话,那边十句等着,脑袋太累。
“刚哥,别在意,我就是说说,其实就是想问问你那群人是不是特种兵而已,如果连他们你都能打败,我也好有个目标,至少也要练得和你一样强是吧?”
“你想去特种部队?”
“绝对的!”林峰笑道,一派的坦然。
“那你还要练,拳头没力,腿也差远了,把你手给我。”
林峰递出手,“这不还早着嘛,还有四年才毕业呢。”
雷刚握住他的手看了一眼,然后抬头,“军校的训练量连普通野战军都不能比,文化课的深度也达不到门槛,高不成低不就,就现在这样,你不够格!我甚至在你手上看不到茧子。”
“不会吧?”林峰瞪圆了眼,收回手来回看着,明明手背关节处和手心都有了,“我练得挺勤的。”
雷刚伸出手,手指绷直,手背上骨结处和手掌心都是厚厚的茧子,拳头在林峰的视野里缓缓握紧,单单这么握着,林峰就感觉到了厚重的力量,似乎连空气都避让开来。
“你差得远。”雷刚淡然说道,没有骄傲,没有轻视,只是很平淡的语气,“要试试吗?”
林峰点头,一脸迫切的脱了外衣,早就想和这个人打打了,就算被摔得头破血流骨头散掉也值,等得就是这一天!
离开战斗部队太久了,久得连他都忘记了里面的强度达到了什么程度,不是狂妄自大,军校这地方除了为数不多的教官外,基本上所有的学员他都看不在眼里,都太小了,小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小得就知道偷奸耍滑的逃避辛苦。
也包括了自己,时间长了,似乎连自己都有了惰性。
他需要一个对手,需要更实际更让他尝到痛得滋味,需要一个让自己不能懈怠的继续坚持下去的证明。
事实证明,去找雷刚对打果断是去找打的,而且丫的什么我们那里都叫放开了打?侦察兵也让放开了打?操!
林峰一路扶着墙,一路捂着肚子往回走,浑身上下除了他妈的屁股不疼外,哪里都疼,尤其是雷刚那瘪犊子玩意儿,上手就一个肘击干到脸上,连牙他妈的都要给打掉了!
这狠劲果然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是吧?是吧!
想到这里,林峰顿时觉得胃疼,连上辈子的都疼到一起了。
到了门口,林峰撑住了腰,挺直了身子,一股锥心的疼痛钻进大脑,咬紧的牙吸了一口的凉气儿。
真他妈的下手黑啊,回想之前收拾三海他们,简直就是亲妈啊!
于是回到寝室,面对一群小子们的关切的时候,林峰冷凌凌的目光扫了一圈,果断觉得独痛痛不如众疼疼。
尤其是三海,你小子等着,就算到了特种部队老子也要拉着你,免得想到你高床暖被逍遥快活的就心里不平衡。
对了,上床睡下的时候,林峰想到了吉珠嘎玛,一个也拉不了!
三海翻过身的时候视线正好与林峰绿油油的目光对上,尤不知大难临头的呲牙还击。
至于吉珠嘎玛,暂时还无心他顾,辗转反侧,独自纠结明天上课见到某位居心叵测的人该怎么办……
第49章 归队
事实证明,逃避是一种懦弱的行为不说,它能够做到的只是将事情往后压,而不是解决,尤其是只有一方做出这种行为的时候,逃避能够带来的成效有限。
第二天早上出操,还没等吉珠嘎玛下楼站队,就被林峰在楼梯口堵上了。
“我猜你就得来。”林峰站在楼道中间,抱着膀子仰头看他。
吉珠嘎玛还维持着方一转角一条腿上一条腿下的下楼姿势,看到人的一瞬间,脑袋里做出了三个选择,转头回去,却落下痕迹,擦身而过,却装逼明显,如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他发现自己做出来有些困难,或者说,并不是勾起嘴角从心里笑出来有什么困难,而是莫名的觉得心虚。
吉珠嘎玛脑袋里的反应很快,但是落在别人眼里都能够看出其中的踌躇,林峰自然也看出来,于是迈上了两梯,解释道,“我答应方医生让你病好了才上课的,你确定好了吗?”
吉珠嘎玛再次迟疑了,他想起昨天的一幕,额头相碰的美好瞬间,说实在的,那之后有点儿后悔,林峰坦然的表示关心,自己却抽风的痛失机会,不过……这人真得躲着,说不定等这几天的新鲜劲过去了,也就好了。
昨天夜里想了很多,感情嘛,一个巴掌拍不响,更何况自己也不喜欢这种感情,应该会很快的过去。
吉珠嘎玛自忖,心长在自己身上,让一分感情消失应该不难,只要离开他远远的就好。
“我好了。”吉珠嘎玛语气平淡的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竟然发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就像好几天都没喝过水一样。
“确定?”林峰挑眉,“不会再往医务室跑?”
“确定。”吉珠嘎玛说。
“那下去吧。”林峰转身往下走,所谓兄弟情深,他和三海以及他和珠子之间不一样,珠子有自己的想法,骨子里有硬气,相比较自己对三海得照顾,与珠子之间他更倾向于平等相交,所以,如果珠子回答他说是,他确定,那么自己就要选择相信。
看着林峰潇洒的转身,吉珠嘎玛懊恼的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失望,可是眼中的情绪还没消散,林峰却突然转过了头。
“病好了,那晚上出来一下吧,我有事和你谈。”
吉珠嘎玛眨着眼,收敛其中的情绪,下意识的问道,“干吗?又有什么计划了?”说完,才想起昨天放下的狠话,顿时囧了。
林峰似乎早就将昨天的事情丢在了脑后,很自然的回道,“也不是什么计划,就是想和你谈谈。”
吉珠嘎玛第一个反应谈谈=开导,露馅了?心脏险些跳出了喉咙,忐忑得在林峰脸上划拉了两下,却看不出任何异状,暗地了松了口气,嗯了一声,埋头下楼。
吉珠嘎玛的烧来得诡异,连他自己都不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从专业的角度科学解释就是吓得内分泌失调,七情不顾,半夜梦醒,发现自己喜欢了个同性,于是纠结情志不顺,抑郁忧思伤脾而发烧,气捋顺了就好了。
可是平日里不纠结的人,偏偏一纠结起来就惊天地泣鬼神得,一早上上课都在发呆得琢磨着以后怎么和林峰相处,晚上林峰到底要说什么,自己到底该不该去,结果一个午觉睡下来果断又不行了,再次去医务室报道。
林峰同志尤不知道自己就是最强力病原体,还凑到病号身边表示关心问候,珠子病号更是仍不知死的人不来想念人,人来了却想躲,纠结更甚,结果烧退下来又涨,半夜里住进了昆陆医院,留院观察。
一离开军校那让他压抑的地方,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伤病全无,回学校报道,准备缩在床上一天,结果下午一下课,林峰就来表示问候来了。
说实在,林峰也不是这么啰嗦的人,但是一来和珠子关系很好,二来又是干部,职责所在得掌握队员的状况,随时向上级汇报。
进了寝室,就看见珠子嘻嘻哈哈的和一众人等打牌,精神头好得不得了。
林峰晃晃悠悠的走了进去,等吉珠嘎玛看到人的时候,已经在两步之内,而那只手正在往自己肩膀上搭,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身体一偏,手肘一抬,就把林峰的手臂给打了出去。
不得不说,某些犬类动物的直觉还是很准确得,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被发烧折腾了几天的西藏小狗显然发现了林峰绝对不适合出现在自己视线之内。
林峰捂着手腕愣住,看着眼前吉珠嘎玛警戒莫名的眼神,突然不太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这几天珠子都在抽抽,有那么一句话这么说的,别和疯子吵架,不然旁人分不清谁是疯子。于是林峰淡声开口,“我就是来看看,你继续打牌。”说完,转身就走。
吉珠嘎玛捏着一手好牌,咬住下唇看着林峰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直接把牌给丢了,恼怒的说了俩字,“睡觉。”
就这么的,冷战莫名其妙得开始了。
也算是各得其乐。
林峰没兴趣左脸被打了还把右脸递上去,既然那人抽抽,就等他抽好了再说,反正时间还长。
吉珠嘎玛龙心大悦,开始自我建设,在俩人中间建起一圈圈的墙壁,巩固了再巩固,堪比碉堡。
林峰最近和雷刚走得近,毕竟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有比较有竞争才会有毅力,尤其是雷刚这种人自身就带着正能量,似乎只要一靠近就会觉得自己瞬间被充了电,力量无穷。
而且对于林峰来说,雷刚真正是自己需要的,各项能力优秀,还肯用心指点,最重要的是仿佛没有疼痛神经一样,不怕打啊。
和三海他们对打林峰是雷声大雨点小,稍微把人给揍疼了还得哭鼻子,水汪汪的一双眼望过来,心是无论如何的硬不起来,可人雷刚不一样,就算林峰一脚踹得他倒在地上,起了身一句话也不说,直接用更恨的招呼回来。
当然,雷刚也不是免费陪练,从最初的试试到最后的真打,雷刚也坦然说了,“我也需要个对手,各取所需。”在雷刚眼里,林峰体能不行,但是格斗技巧绝对不错,可以打打,但是最重要的是吃得了苦,有足够的毅力,是个有追求的人,他还记得第二天再次见到林峰的时候,这小子站在眼前,笑得坦然明朗,斯文的脸上透出一股英气,对他说,我又来找打了。
在他看来,当一名兵不难,严于律己,抢险救灾,执行好上面发布的命令就行,可是当一名好兵却很难,那是一种漫长无期与自己的意志力抗争的坚持,那是一种能够将追求化为兴趣的动力。
林峰和他一样,同样在追求一个高度,前路漫漫布满荆棘,尤其到了目的地是否满意都不知道,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也要走下去,理由或许不同,但是目的地一样就够了,他甚至高兴着林峰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但是当两人的相处时间变长,交谈愈加深入的时候,雷刚不由得有些发现,或许认识林峰不单是高兴,对于自己而言更多的是幸运,林峰对国内的实事分析精辟,思路灵活意识超前,军事知识丰富就像是一本教科书,让他有一种和军区的参谋官们交谈的感觉,而这小子明明才18岁。
不过能者为师。
雷刚从林峰嘴里学习军事理念,而林峰从雷刚身上获得动力,两个人的交流一直友好的持续了下去。
正是因为平等,思想的成熟度相差不大,林峰也找到了宣泄压力的地方,他可以在雷刚身边畅所欲言,疑惑的时候也可以得到一个同样具有深度的回答,那是从三海和珠子身上得不到地,比起拳脚的碰撞和宣泄,心灵得到的解放更让他愉悦。
所以当吉珠嘎玛好不容易将围墙建设好,从碉堡的小洞探出头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色不再一样,往日里三人行的世界,自己的位子已经被人取代了。
他站在高处,看着林峰去踢三海,三海苦着一张脸求饶,身边是默默站着的雷刚,他看着林峰的对手从自己变成了雷刚,那种真实的搏击格斗铮铮铁骨,拳拳到肉,伤痛的增加换来的却是灿烂一笑。
他曾经这样安慰自己,这是对的,看,只要林峰离开自己远远的,不要再表示什么关心,恢复的多好?如今已经可以坦然的对视那个人了,可是,为什么很不心甘,胸口沉闷的喘不过起来……
原来……这才是林峰的实力……看着远处战在一起的两个人,拳头在身侧捏得死紧,指甲掐进肉里,原来,窃窃自喜的自己根本还不够对方动用全力,还不够格成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