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记之复活
《反派重生记之复活》作者:容闲
文案
朱厌活了短短小半辈子。
死的时候还在监狱里。
不过当他再次睁眼时,不由感慨祸害遗千年,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是个坏人,因为杀了人才入狱,也差点把某个人的心肝宝贝给杀了。
用通俗的话来讲,朱厌就是小说中横亘在男男主角当中的恶人。一切试图阻止主角们终成眷属迫使他们虐恋情深的存在,全!都!是!大!反!派!
本文主角受,本文三观不正,主角无三观,慎入。
内容标签:重生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朱厌 ┃ 配角:若干炮灰 ┃ 其它:大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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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申明,烂作者写的是真!反派重生,想看主角有多好多善良的你可以点叉了。
我会像上一篇文一样,做到不写配角坏话,不刻意抹黑做为要被主角报复的配角们的人性,配角们是正能量,是好人,是主角为反派配角文里的受追捧人物。
所以……受不了‘好人’被坑的也可以点叉了。
一 一最后,我更文了,一会打副本给我掉把武器啊亲爱的金山!
“2504号,出来,有人探监!”随着开门的声响,狱警站在门边朝着里面硬朗朗的喊。
朱厌抬头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懒洋洋的站起来,走过去任由狱警给他戴上手铐,走在看押他的两名狱警中间。
朱厌生得十分好看,即使已经坐了几年的牢房,穿着简陋的囚衣,剃着个寸头,也能让人感到眼前一亮。他在这牢中待得久,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却显得那微微抿着的唇更加色泽诱人。
这是他进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来看他。
两侧有人冲着朱厌吹口哨起哄,朱厌基本目不斜视,偶尔轻飘飘的递个余光过去,那牢房就安静了,比狱警的吼叫还有用。
这里关押着的人都不是好货,杀人,强.奸,贩毒……
但有的人还想活着,想减刑出去,有的人已经无所谓了。朱厌是后者。
在前期,朱厌受了很多苦。
他原本的生活足足的豪门贵公子,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为过。人长得好,身材比例也棒,不论穿点什么,往那一站就像个绘画大师手底下出来的画中人似的。他性格看起来还算不错,温和安静,穿名牌,有好车,成绩优异,相貌更不用说,简直就是言情小说中的男主设定女生梦想中的白马王子,真要差点什么,大概就是没有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柔道之类的拳脚功夫。
朱厌的长相并不女气,但也可以用美来形容。在牢里这些一坐几年十几年的犯人眼里看来,可能连母猪都会成为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更何况朱厌。
他刚进没几天,牢里私下就传遍了,新来了一个天仙似的婊.子。
朱厌总共被人上过三次。
第一次他直接把对方的命根子废了。
第二次他把人耳朵咬了一个下来。
第三次他弄死了人。
然后他被接出去了,去了精神病院疗养了一年,又重新回来。
牢里多了几个新面孔,没少老面孔。
倒是没人再明目张胆的要压他干他的屁股,就算想,大概也就趁手.淫的时候想着他那张脸。
但这样下来,就总有几个人来找朱厌的麻烦,老子不上你,老子揍你。
后来他的皮被打实了,再后来他有了还手之力。
再后来,朱厌揍人比谁都狠。
朱厌的罪名是误杀加谋杀未遂,判了二十年,加上后来在牢里时,所谓的精神失控下的防卫过当。
他这一辈子已经毁了。
朱厌是这么想的,反正已经毁了,再多弄死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朱厌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隔着玻璃窗神情淡漠的看了眼来探监的二人组,然后就低下头盯着手铐的冷硬的材质纹路。
他当然认识他们,偶尔放风吃饭的时候看个监狱特意放的传播正能量的新闻,朱厌就从上面看见过其中一个男人。
凌昱钦,白手起家,现在已经是杰出的青年企业家了。
这个人,曾经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他的曙光,他的希望,他挣扎在发臭的泥沼中紧紧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凌昱钦后来爱上了别人。
明明相互都有好感的,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的关系就仅限于好兄弟了?好像是从凌昱钦发现他嗑药,酗酒,性格暴躁等逐渐浮现的负面事件开始。
哦,看他现在身边跟着的这个小子,看起来多干净,多无辜,多纯洁,就跟小白兔一样。
三个人间的气氛莫名尴尬,最终还是凌昱钦先打破了,他干涩的问,“你现在,还好吗?”
☆、死亡(下)
朱厌有点想笑,于是他的唇角微微的弯起,但没有笑出声。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凌昱钦的眼睛,然后视线往下移,落在他的无名指上。
朱厌记得在他们没有坐下这前,他在云柏青的手指上看见过同样款式的戒指。
凌昱钦注意到他的目光,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只是语气听起来挺平静的,“我们结婚了。”
朱厌自嘲的笑道,“所以这是来向我炫耀?”
云柏青赶紧道,“不是的,我们……只是来看看你,而且今天是……是妈妈的忌日。”
朱厌显得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他才看着云柏青说,“Cloris死了吗?”
凌昱钦和云柏青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有点呆,却见朱厌旋即恶意的笑着说,“哦,我差点忘了,本来今天也将会是你的忌日。”
云柏青的脸色霎时有些苍白。
凌昱钦眉头一皱,“朱厌,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想我们之间连最后一点情份也不剩。”
朱厌接得十分顺畅,“我宁愿我们之间毫无情份可言。”
凌昱钦说,“柏青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什么就这么恨他?”
朱厌抬手扶着额头大笑,他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身躯前俯靠近窗户,“如果不是他,我也许不会动手杀Cloris,我恨他,因为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天知道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他了,二十年?你们等着,不管多少年,只要我从牢中出来,我都要弄死他。”
凌昱钦有些恼,不是因为朱厌这口头上说说的威胁,只因为他的态度,“柏青是你弟弟!”
朱厌像毒蛇一样的视线缓慢的从云柏青身上收回来,他重新坐回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手铐,“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任何亲人。”
凌昱钦一噎。他们曾经的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甚至可以说好到穿同一条内裤。他那时候还是个穷小子,但只要朱厌有的,他一定也会有。朱厌那时候的性格还十分的好,不会让他感觉到所谓贫富差距的尴尬,他总觉得就算把这世上所有美好的词放到朱厌身上也不算过份。
后来,朱厌生日,他被邀请。
他以为会是个十分热闹的生日宴会,没想到朱厌只请了他一个人。
朱厌说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他们喝了很多酒,他隐约记得朱厌亲了他。
事后想想,凌昱钦总觉得不可能,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性向。
再然后,他就没有再见过朱厌,后来听说转学,又听说是出国了。
很多年后再遇见,他身边已经有了云柏青。
第一眼,朱厌仍然像是画中出走来的人一样,他们中间就好像没有那几年的空白,关系如初,但他渐渐的发现朱厌爱混迹在不入流的夜店,喝酒喝得很凶,他怎么劝也没用,好几次凌昱钦在深夜接到电话去接他,都发现他神智不清,却异常亢奋,不像喝醉了酒,更像是嗑了药。
他们第一次争吵大概就在这时候,朱厌想和他做.爱,他拒绝了。
从这之后,朱厌就开始针对云柏青,他也渐渐知道了朱厌和云柏青的关系。
他也开始不懂,为什么都是亲生儿子,朱厌和云柏青的母亲却偏袒那么多。她对朱厌就像对至宝一样,恨不能连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而云柏青,或许这个做母亲的连他什么时候生日都不太清楚。
他对朱厌感到很失望,关系也随之越来越疏远,甚至到最后他都感觉到了厌恶。
直到朱厌杀死了他自己的妈妈。
真相只有三个人知道,朱厌并不是误杀,他是故意的,同时他还绑了云柏青,试图灭口。
云柏青去的时间不对,被他撞见了朱厌和他们的亲生母亲在床上翻滚。朱厌当时就像一个生生被揭了恶疮的人,脸色狰狞的扭曲着。
云柏青目睹了杀人过程,但他十分幸运的被随后赶到凌昱钦救下。
是的,后来做为受害者的云柏青,给杀母仇人,同母异父的哥哥做了假口供。
这是在他自己的心软以及凌昱钦的乞求下做的决定。
因为在收拾母亲遗物时,他们发现了关于朱厌的秘密。
凌昱钦从来没有想过,朱厌出国是因为心理上的崩溃,他也从来没料到那个看起来高贵精干的女人居然会对自己的儿子做丧德的事。整整一大箱子的照片,全是朱厌一个人的。有的是偷拍,有的是光明正大的角度,有的是家居,有的是出游在外,更多的却是那些带着凌虐美感的大尺度画面。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的也许就是这样。
朱厌从凌昱钦脸上捕捉到一抹愧疚的神色,他怪笑着说,“别假惺惺了,这只会让我恶心。”
他说完,率先离开了探视间。
这次短短十来分钟的探监不欢而散。
以云柏青的性子,也许以后还会再来,但朱厌会稀罕么
朱厌没有等到出狱的那一天,甚至没有等到云柏青再次来探监的那一天,他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 (上)
他死得比较喜感,他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然后就死了。
监狱对外称是意外死亡,但谁知道呢,这么巧他就踩中了不知道谁掉地上的小块香皂,这么巧一个淋浴头坏掉,连接墙面的铁管被拆卸,却没有弄掉原先做固定用的铁钉。
朱厌滑倒的时候,一脑袋就磕到了那上面,铁钉穿透颅骨,当场死亡。
这牢里,其实并不缺高智商犯罪的人,朱厌也许无意中得罪过也说不定,但事实到底怎么样,已经没有人去关心了。
朱厌这时候还没有自己已经死定了的觉悟,他只知道摔了一跤,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清醒过来,就听到旁边有一个温柔的女声欣喜的说,“宝贝,你终于醒了!”
朱绿放下手中的文件,又按铃叫了医生,然后坐在床边俯身在朱厌额头亲了口,“你真是快吓死我了。”
“Cloris……”朱厌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名为朱绿的女人穿着旗袍,衬得身段凹凸有致,她挽着一个贵妇髻,上边点缀着一支价值不扉的翡翠簪子。她有着雍容的气质,姣美的外貌,一点也看不出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看起来就如同那些油画里被定格了的岁月静好的女子。
医生很快就来了,无非是检查了他的体温,嘱咐一些注意事项,朱厌才知道原来他是发高烧昏迷。
朱绿的眉目间有几分疲色,看向朱厌的眼神满满溢着关怀,“宝贝,下次别这样了,我会担心到死的。”
朱厌以为自己到了地狱,所以才能看见Cloris,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地狱,反而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倒是想起来有过这么一次重病,起因是他和凌昱钦一起出去登山,结果突然暴雨,他回家之后就感冒了,并且发烧。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再过不了多久,就是他16岁的生日。
朱厌定定的看着朱绿,嗓着有些干涩,他咽了咽,才沙哑着声音说道,“克罗莉丝,我想上厕所。”
不用护士帮忙,朱绿亲自把朱厌扶起来。
朱厌躺了有段时间,这会浑身无力,他靠着女人的身体走向病房内的厕所。
朱绿一手扶着他,一手替他举着点滴瓶,在走到马桶前时已经顺手将输液瓶挂到了墙上的挂勾上。然后极其自然的替朱厌脱下病服的裤子,再略微扯下小内裤,用手扶住少年所有的嫩芽儿。
朱厌此时病容憔悴,脸也许白了几分,但着实瞧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他侧过头看着墙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少年模样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然后他冲自己露出个讥讽的笑意,多蠢的人。
水声小去,朱绿把完尿按下冲水按钮,有些偏执的抽了纸巾替少年擦干净那嫩芽顶端的湿意,她的动作十分温柔,就像手里的东西是个稀世珍宝。
朱厌回头低下眼帘看着,“克罗莉丝,你摸够了吗?”
朱绿抬头,少年的神情很坦然,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调笑,这令她感到十分意外。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孩子十分温和有礼,但只有她清楚,其实这孩子很内向。
朱绿笑笑,给他穿好裤子,扶着他回床上。她放桌柜上的手机一直在闪烁,原先朱厌没醒,她一直没有去接,这时安顿好朱厌,她才接起电话,一只手整理着文件纸张。“什么事?……会议安排到晚上七点整,我很快过来……”
朱绿给他背后垫了高高的软枕,朱厌舒服的靠着,闭上眼睛假寐。这个女人从来不喜欢他喊她妈妈,克罗莉丝?多动听,在少年软绵的嗓音下总像情人的呢喃。
朱厌记得他的初精是在他13岁的时候,泄在这个女人的嘴里。
她总是骗他,母子间做这些没什么,好在朱厌不蠢,没有去询问别人是不是真的这样。
他内心莫名的厌恶这种事情,但每回看着朱绿伤心的样子,又总会软下心肠,谁叫她是他母亲,至少他知道,朱绿是真的爱他。
不过这种认知,也仅止于朱厌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之前。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拥有仅凭一张照片就能让别人迷恋上的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 下
朱家在J省也算是有名的世家,但是到了朱绿这一代,直系就她这一个血脉。不过朱绿目光很有远见,非常有领导天赋,朱氏交到她手上还是蒸蒸日上的,在这上流圈子里名气也大,时被称巾帼不让须眉,让一些男人汗颜。
她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令人眼红的家世,更是和云家联姻,有了优秀的丈夫和乖巧的儿子。
在外人眼里,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但只有朱厌知道,这个女人就像一条蛆虫,自己腥臭不算,还一直咬着他不放。
别人不知道,朱绿在B市念大学时病态的爱上了一个小她好几岁的少年,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她只得在一次名门公子小姐们的聚会当中,趁着少年喝醉了,用了些手段爬上了床,没想一次偷得了种。
朱家是商户出身,即便在官场有些人脉交情,少年的背景也不是朱家能比的,朱绿有些病态,却还理智,只做一段露水姻缘,在发现怀孕后没有天真的找上门,反而迅速办了休学手续回J省了。
朱厌知道,她至始至终不能忘了那个少年,这种感情在朱厌出生,五官清晰显露后就转移到了朱厌身上。
从朱厌发烧被送到医院开始,朱绿就一直陪床,连工作也一并带到病房里,此时她整理好文件,俯身在朱厌额头上亲了亲,“宝贝,我先走了。”
朱厌睁开眼睛微笑着说,“克罗莉丝,你别担心我,我感觉好多了。”
朱厌的住处叫碧海青天,那是高档别墅区,以前他觉得那是他和母亲的家,后来知道那是朱绿包养小白脸的地方,不巧,小白脸的名字就叫朱厌。
他住的这一幢,装修全用实木,却没有东方建筑的味道,反倒泛是浓厚的英伦格调,而诸如一些小巧的装饰如,譬如窗帘桌布椅套,细入生活的全带着田园风,使得诺大贵气的房屋又不显得清冷,倒是格外温馨,即使这里常住的只有四个人。
除了朱厌和朱绿,还有一个中年管家,以及一个女佣。
朱绿那天开完会议已经快到半夜,她去接了朱厌回到家中。在朱厌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她就不打算让人住在医院里,等回家之后,会另外有家庭医生过来照看。
朱厌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女人怀里睡觉了,他脑袋下枕着的乳.房柔软而丰满,鼻翼间全是这个女人的香水味,这让他感到恶心反胃。
他翻转过身体背对着女人,朱绿却伸手揽住他,俏丽的下巴在他发窝蹭动,“宝贝,哪里不舒服吗?”
朱厌假装睡着,并没有回应。
这个时间段,朱绿和他除了相互手.淫和口.交,还没有真的做什么。但快16的朱厌已经懂得与朱绿之间的关系是错误的,并且此时他已对凌昱钦萌生青涩.爱意,可惜到后面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被朱绿给生生掐断了。
他身在黑暗,便渴望阳光,朱绿的阻挠和折磨,只让他对凌昱钦更加执着。
晨光从拉开的窗帘的窗户投射进来,朱厌不舒爽的抬手遮住眼睛,随后拉高被子蒙了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这么柔软的大床上睡过了,当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开后,朱厌更是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憋了一夜的恶气随着毛孔的舒展一散无踪,让他困意更甚。
但显然,拉开窗帘的人并不体贴。
他难得见朱厌赖床,仍然上前拉开被子一角,“少爷,您该起床了,现在已经十点三十二分,您已经错过了两堂课。当然,如果您身体还不舒服,夫人说将会叫医生过来,您可以在家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学校
这个老男人有一腔纯正的英式英语,据说出身于伦敦海林岛的管家学校,是朱绿专门高薪聘请回来的。
朱厌没法理解朱绿的公主情怀,他觉得这个老男人除了能穿着一套燕尾礼服扮绅士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朱厌神情恹恹的起床,在管家里德的服侍下洗漱,然后下楼用餐。
女佣的年纪比里德要年轻,大概三十岁上下,她现在正穿着可笑的女仆服在厨房忙碌。
朱厌坐到餐桌主位,很多年不曾碰触,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但还不至于完全遗忘一些学过的东西,比如这些餐桌上的礼仪。
朱绿认为这是一座城堡,而朱厌就是住在这座城堡里的王子,朱绿从朱厌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让人教他各个场合的贵族礼仪,尽管她从来不会带着他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她认为朱厌学的这些东西,她一个人看到就可以了。
朱厌的动作有些生硬,却没有出错,在管家里德看来,少爷只是大病初愈,精神还不太好,以至于动作迟钝,但大体来说,还是高贵而优雅的,这就是所谓的底蕴。
用完餐,多功能管家里德开车送朱厌去学校。
朱厌以为他早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但当汽车开进曾经的绿荫大道,一些场景就在他脑海中逐一显现出来了。
有时候你觉得忘了的,其实只是潜伏在了你的记忆深处。
朱厌穿着统一的校服,并不像以前那么严谨的将每颗扣子都扣好,在管家离开之后,他就松开了领口的两颗钮扣,使得锁骨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他手插在裤袋里,遁着记忆走向自己的教室。
现在是上课时间,学校里并不杂乱的喧哗,有的只是不知道哪个班的齐声朗读,或是偶尔哪个教师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到朱厌路过的廊外。
朱厌还记得教室的大概位置,也记得自己所读的班级是高二一班,现在还是第一学期。他在这个教室的门外站定,伸手敲了三声门。
里面老师讲课的声音停顿了下,然后有人将门开了。
老师见人是朱厌,笑了下,“回来了?身体好些了吧,快进来吧。”
朱厌朝教室里粗粗环视一遍,朝着老师点头,径直朝唯一空着的座位走过去。
老师继续讲课,他在课桌里翻了几下,拿出课本意思意思的翻开,然后扭头看向窗外。过了会朱厌感到一道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敏感的转过头对上那目光,凌昱钦的脸就映入他的眼帘。
少年时期的凌昱钦少了那股成熟的味道,脸上的表情也不严肃,还很爱笑,笑起来特别阳光明朗,他现在正对着朱厌笑。
朱厌看着他若有所思,但不过片刻也渐渐露出个笑容。
凌昱钦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以往朱厌看起来特别纯粹,而现在……他没有经历过或者在哪个人身上见过,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只觉得有几分肆意,或者说,一朵含羞的小花蕾盛开了,你原以为开放的花也应当是看起来像花蕾那样简单清新的让人喜欢,却没有料到这花美艳不可方物。
凌昱钦愣了下,直到朱厌转回头看向讲台,他仍然看着朱厌的侧脸好一会。
现在已经是第四节课,凌昱钦等到下课,整理好桌上的书本用具,正想叫朱厌一起去吃饭,就发现朱厌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今儿天气挺好,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凌昱钦打开虚掩的阳台小门,果然看见朱厌正靠着栏杆懒懒的晒着太阳。
气温适中,风吹在身上不热也不凉,份外舒服。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凌昱钦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午饭还没吃过呢,病愈全了吗?”
朱厌没回答他,而是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学生们,然后说,“看,蝴蝶。”
凌昱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哪儿?”
朱厌说,“它在嘶喊。”
凌昱钦不明所以,“嗯?”
朱厌又说,“你怎么不救它呢?”他没等凌昱钦有所回应,又说,“原来你听不懂。一直以为飞翔在天堂里,其实被束缚在牢笼中。当被拖往地狱,它在向你求救。绝望的嘶喊与痛苦的挣扎……可惜你听不懂,也听不到。”
凌昱钦不是文艺小青年,这番话让他满脑袋的问号。
朱厌终于看向他,“蝴蝶不会怪你的。”
“啊……?”凌昱钦傻呼呼的看着朱厌。
朱厌似笑非笑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卡片递给他,“过两天我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 (上)
白色的蝴蝶很普通,翅膀上也没有任何花纹,个人也小,一头扎上蜘蛛网就挣脱不开了。
蜘蛛是黑色的,足足有两个手指头并拢那么宽大,腹部圆鼓鼓的,它顺着网路爬过来,然后吐出毒丝包裹住蝴蝶。白蝴蝶的翅膀越扇越小力,最后不再动弹。
朱厌伸手从蜘蛛网上把那只正在储粮的蜘蛛给捏在指头间,还没等它咬人,他就用劲儿一捏把它弄死了。
腥臭的稠液从蜘蛛腹部溅射出来,粘在手指上特别恶心。
朱厌从书包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随后扔进垃圾桶。刚走出校门就看见里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里德为他打开车门,迎他上了后座。
朱厌靠着椅背一路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车子驶了大概半路,里德才开口说,“夫人这两天不会回来,她出差了。”
朱厌嗯了声。他知道朱绿是真的出差了,但在他生日那天会准时回来,之所以让里德传话她会离开好几天,是为了给朱厌一个惊喜。
但事实上,那天可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朱厌叫了凌昱钦来家里过生日,他那时还真有酒意上头,怀着朦胧的感情,憧憬的偷吻了凌昱钦,可却被朱绿看见了。
那是他坠入地狱的初始。
朱绿把他关了起来,断绝了他和外界一切的联系,第一次打他,第一次强迫他性.交,他的反抗只让她更加恼怒。
常说恨是爱的反面,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朱绿爱着那个人,自然也怨恨着那个人,她喜欢听话的朱厌,忤逆她意思的朱厌只让她想到那个人。
她给朱厌下药,在胯部戴上双龙头像个男人一样奸.淫自己的儿子。不,也许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只有那张与朱厌父亲肖似的脸孔,她想污辱毁灭的其实也是那个人。
朱厌疯过一段时间,也自杀过,这才被朱绿送出国,找了心理医生。
朱厌在地狱,身边的就只有魔鬼。
心理医生法莱斯是个四十多岁的外国佬,高大壮实,五官深邃迷人,有着颜色十分漂亮的蓝眼睛。他非常能给人安心的感觉,或者这就是他做为医生的一种天赋。
朱厌有一段时间非常依赖他,那并不是属于情爱的喜欢,是他从小或缺的父爱。
不过这种感情的投注是一个错误,朱厌后来被他催眠诱.奸,并拍下视频威胁。
在国外时,起初朱绿一直是以静养的名义软性囚禁着朱厌,后来还是因着心理医生的建议才逐渐给朱厌自由,朱厌为此十分感谢法莱斯。
但当他发现不对后并与心理医生撕破脸时,他才发觉他的处境几乎可以说是孤苦无依,求助无门,更不敢将事情告诉朱绿。
朱厌在绝望中麻木了。
那个外国男人和他的每一次性.交都像强.暴一样,法莱斯其实有施虐心理,可他自己学的就是心理,所以平时调剂得非常好,根本没有别人知道他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