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门前
从地牢逃出来的革命者X养在深闺的女装戏子
*参考的历史时间段是【1940年之后的北方伪满洲国】
半架空!!
一个俗套的美救英雄然后共建美好新社会的正能量爱情故事(乱说的)
情投意合 HE
第01章
“来了。”
平城的今年的雪还没下,但夜风已经很冷。
娄怀玉进了这大院以后,这里仿佛头一次这么热闹,橘红的火光映地漫天都是,嘈杂的叫骂里掺着些娄怀玉并听不懂的话或远或近地传来。
偏门被外头的人踢地几乎要破了,娄怀玉半夜被吵起来,着急忙慌地擦了手披着衣物往外走。
“来了来了!”
门外的人粗声喊着些他听不懂的话。
娄怀玉一面高声高声应着,一面去开他那小院里的门闩。但他的小院里光源有限,娄怀玉臃肿的棉大衣外套束手束脚,门闩又因为外头的力道而卡得紧。
“你们别推。”娄怀玉说。
粗矿的声音骂了一句,终于有人用中文翻译道:“快点!别磨蹭!”
娄怀玉很轻很快地翻了个白眼,门外的力道终于撤去,他才得以把门闩拿开,还未来得及退去,门已经被人从外面一把推进来。
娄怀玉避之不及,被力道一下带到地上,靠着地面的那一边擦到石块,划出不深但很长的一道划痕。
娄怀玉十岁以后便很少受皮肉之苦,耐不住嘶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
偏门里迅速涌出一堆举着火把的年轻士兵,朝娄怀玉房间的方向跑去,也有一些开始在他小院子的草丛里扒拉。
娄怀玉忍着疼站了起来,用右手摸了摸受伤的地方,摸到一些湿湿润润的血迹。
方才粗声粗气的军官沉着脸看他。
他看起来也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里边穿着很淡薄的睡袍,外面盖了件不知是谁的军大衣外套,没能遮住他浑圆巨大的肚子。
军官说话的时候嘴上的小胡子也随着他抖。
娄怀玉点头哈腰地听着,虽然一句也听不懂,还是嗨嗨地在他停顿的时候应了几声。
而后再等着他身后那位瘦小的先生翻译道:“太君问你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进来。”
娄怀玉赶紧说:“没有的,我也是刚刚醒。”
他里面也只穿了睡觉时穿的单衣,披了件不算厚的棉大衣,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吹得他直哆嗦,只觉得伤口更疼了些。
娄怀玉便偷偷拉了下棉衣的衣摆,想把自己盖地严实一些,余光看见那位瘦小的翻译先生翻译完之后还在盯着自己瞧——估计是觉得娄怀玉的声音和衣着不大相符。
这很正常,这院里第一次见他的人都免不了奇怪。
而这翻译先生和军官,都是娄怀玉不曾见过的。
军官比娄怀玉想的话少,不知是相信了他的话,还是不信,问完一句便没再问了,扭过头去看士兵们翻箱倒柜。
娄怀玉的屋子和院子都不大,很快,就有一位士兵拿出来了,对军官汇报了些娄怀玉听不懂的话。
军官的眉头皱起来。
他重新看向娄怀玉,又问了一遍他是不是真的没看到人。
娄怀玉紧着上衣与他点头,怯怯道:“哪里敢骗太君呢。”
军官没说什么,他细而小的眼睛锐利地扫视过去,然后一声令下,一群人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地走了。
小木门还开着,门闩被扔在地上,又不知被谁踢远了。
远处的火光还在,不同程度的吵嚷则稍远了些。
大约是这一块都搜过了,又跑去更远的地方找了。
娄怀玉慢吞吞地捡起木块重新关好门。
寒风吹的他抖了抖身子,屋子睡前烧的热气也都跑完了。
娄怀玉柜子里的衣物,柜子上的饰品用品全都凌乱地落在地上。
他走过去把地中央的衣物都捡起来,重新关上屋门,等了等,觉得不放心,又拿了两个凳子来抵住。
而后娄怀玉在屋子的中央蹲下来,费力地掀开了一块松动的木板。
最先出现的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因为各种压迫,几乎已经看不出手指的形状。
这是很触目惊心的,但娄怀玉也看过不少,便没什么感觉地又努力掀起另一块来。
待他把七八块木板全都掀好,原本好端端的屋子底下露出来一个细而长的通道,形状像心字底少个勾,从屋子里通了个竖直的小半米的通道下去,而后又挖了一米多长的横着的小道。
但这人太高太大了,横着的小道并塞不下,娄怀玉便只好将他一半坐一半躺的放着。
“喂。”娄怀玉小心地碰了碰他的手背,喊他。
这人身上没一块好肉了,娄怀玉碰一碰便沾了些血,比他自己刚刚流的要黑上一些。
“喂。”娄怀玉又大了点声喊,他也不敢真的大声,叫了几声都没用,只好起来倒水。
一杯水倒下去,那人终于醒过来。
他迅速的瞪大了眼睛,脚和手一同抬起来,人往上蹿了一些,又因为活动空间不够被挡住。
大概是疼,娄怀玉看见他露出的五官不明显的皱了皱。
娄怀玉小心的吞了口口水,问他:“刚刚他们是找你吧?你是谁呀?”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看了费力的看了一圈,似乎精神放松了些,又忽然地看到娄怀玉手里的水杯。
娄怀玉注意到他的目光:“要喝水?”
男人点头。
他便站起来倒了一杯。
一杯又一杯,倒茶的杯子不大,男人足足喝了五杯才没再要。
娄怀玉就蹲在边上看他。
等他喝过最后一口,娄怀玉接过来,只是转身放个杯子的功夫,男人已经又睡过去。
娄怀玉没再叫他,方才因为搬动木板而聚集起来的一些热很快散了,冰冷的空气让他手脚僵直。
而躺着的人穿的比他要少得多,甚至衣不遮体。
娄怀玉没胆子现在就把他挖出来,只好找出已经灭了的火盆,想重新燃一燃。
可惜娄怀玉在做杂事上从小就没费过什么心,有些有心无力,学着下人的样子点来点去也点不出什么花样。
乌黑的炭终于燃起一点红的时候,炭火的盆里的灰已经被他吹的满地都是,娄怀玉身上也脏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男人的脸喘了几口气。
第02章
第二天一早,娄怀玉是被脸上冰凉的触感给不舒服醒的。
他昨晚上闹到那样晚,困的皱眉,与自己的意识产缠斗了半天,才睁开眼睛,看见昨晚的男人正拿着冰冷尖锐的物体抵在在他的喉颈。
男人脸上的血迹因一晚上的风干而脱落了大半,露出底下在男性中算得上白皙的皮肤,像被不完整剥落的鸡蛋,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过他脸上的戾气和脖子上的东西叫娄怀玉笑不出来。
男人把手里的东西往上提了提,张口想问点什么,但娄怀玉最怕死了,已经可怜地叫起来:“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他话音一落,男人脸上的表情就很明显的顿住了。
“你是男的?”他仿佛下意识问了句。
娄怀玉就知道了,这人估计连昨晚上自己救了他都不记得。
这也太没良心了吧。娄怀玉在心里又想了一遍,他正欲夸大其词地与他陈述一番昨晚的惊险和自己的恩德,还未张嘴,便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娄老板!”杜鹃在门口喊,“梳洗了。”
男人和娄怀玉都顿了顿。
“要不你先后面躲一下吧。”对视一眼后,娄怀玉先开口了。
杜鹃又喊:“娄老板?”
男人皱着眉,抵住娄怀玉的力道似乎松了些,但没移开。
娄怀玉便冲外面喊:“就来!”
又轻声对男人道:“我昨天晚上搜人都没把你供出去。”
“真的!”他尝试着往后缩脖子,给自己正名,“我要是想把你供出去昨天晚上就供了。”
两个人对峙几秒钟,在杜鹃又喊了一次娄老板时,男人终于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