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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幸的重生(经典古代宫廷)+番外

作者:鸡鸭鱼肉 时间:2017-09-10 22:51:47 标签:重生 经典 宠文 宫廷 温馨
前世顾长华是佞臣,以色侍君,死去重回四年前,为改变命运故意吃成大胖子,不复美色,在那人面前也装得粗鄙无礼,只是皇帝赵熙也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赵熙,顾长华想不到赵熙在他死后竟然为他殉情,回来得比他还早,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的出现。
赵熙重生回来,算着他的凤之回来的日子,当看到面目全非的他,他就知道他也回来了,他一定不了解失去后再见到他的心情。脸面,尊严算什么,被扇左边耳光还可以把右边凑上去,只担心他的手痛不痛.

“ 佞幸 ” 1、以谄媚而得到宠幸。2、以谄媚得到君主宠幸的人:任用佞幸3.在《史记*佞幸列传》和《汉书*佞幸传》中,佞幸特指以色事君的同性恋者,如邓通、李延年、董贤之流。
顾长华,百年官宦,世家子弟,前生背负以色侍君的罪名,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
回到了命运相遇的地方,他决定要活得风光体面。
偏心的父亲、庶出的长兄、前生结束掉自己生命的穿越庶妹、身份扑朔迷离的贴身小厮,还有一个帝王,
在前世的阴影之下,他避开了开始,能不能避开结局?
内容标签:重生 天之骄子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长华

1、顾家二爷
  徐州
  戌时刚过,顾府已经灯火通明,东侧院子正堂屋内,顾家二老爷的嫡妻白氏坐在榻上,手里拿着茶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没有放在茶盏上。
  “少爷还没有出自己院子吗?”白氏口中的少爷自然不是家里几位庶出的少爷,而是顾家二房唯一的嫡子,也是顾家唯一的嫡孙,出自白氏肚子里的嫡出少爷——顾长华。
  这一点,站在白氏跟前回话的婆子自是心里明白,婆子上前一步,低声回道:“自上月起,少爷为了准备今年的春闱,就一直闭门谢客,两个月来从来没有踏出青园一步,不止是少爷没有踏出过院子,就是少爷的小厮青衣和青随都没有出来过,青园里备有小厨房,每天青园递出单子来,大厨房里都有人把新鲜的材料送进去。”
  婆子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虽说这两个月来没有人见到过少爷,不过根据送进青园里的材料来看,少爷胃口很好。”
  胃口好,就代表身体好啊。
  白氏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最近胃口好,每天送进青园的材料单子,自己这里都会有一份,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分量都不少,也很平均,也就是说每种食物的数量都很平均,对于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异常,可这种正常放在顾长华身上才是最大的异常。
  肉食和蔬菜“不偏不倚”,这才是问题啊,要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食物从来都是偏于素淡,正常情况下只会食用少量肉食。
  这下可好,现在每天都要吃3只鸡了。
  这让熟悉儿子饮食的白氏,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不是反常,还什么叫做反常呢?
  早中晚加上一顿宵夜,吃的白氏心惊肉跳,生怕是自己儿子压力太大,以至于饮食习惯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心惊胆颤,忍了几十天她终于快忍不下去了,可又怕自己冒然闯入青园会打搅到儿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负责青园饮食的管事婆子叫了过来。
  白氏挥挥手,让面前的婆子下去,转过来对着自己的奶娘吴氏说道,“要不是老爷发下话说,在春闱之前谁也不准打扰长华,我真想去看看,不自己亲眼看到,我始终放心不下。”
  “老爷这是为了少爷好啊。”奶娘吴氏知道自己太太担心少爷,宽慰说,“少爷六岁进学,整整十年寒秋,一路考上秀才举人,十七岁的举人,谁不赞一声少年英才,现在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只要再能考上进士,以后还有谁能挡得住少爷呢。”
  “可是总令人担心啊。”白氏放下手中的材料单子,“不过也无可奈何,好在离春闱也就还有三个月而已了,我等得了,现在急的不是我们,要着急的是偏院那对母子,长亭已经落第一次,要是再次落第,爷就是再疼他们,脸上恐怕也挂不住了。”
  年长三岁的长兄,与年幼的弟弟,参加同一场春闱,无论从哪一种角度看,压力更大的都不是自己的儿子,更况且顾长亭“再”次落第,无论顾长华考得上考不上,恐怕顾长亭的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白氏悠悠的想到。
  顾氏青园。
  小厮青衣把宵夜端上桌来,一道酱猪蹄,一道口水鸡,一道糖醋蜜肉,还有一碗水煮肉片,房间里顿时弥漫了肉香的味道。
  “少爷,饭菜好了。”摆好碗碟,青衣恭声说道。
  在另一个小厮青随服侍下,净手完,顾少华坐下接过青衣手里的银筷,慢条斯理的开始进食自己一天的第四顿饭,他先加了一筷子糖醋蜜肉,又拿汤勺喝了一口水煮肉片里的肉汤。
  “吃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这些油腻腻的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顾长华脸色平平,未有波动,话语间却淡淡的不加掩饰的自嘲和厌恶,话一出口,顾长华就知道自己给自己惹了麻烦。
  果然,只听的扑通一声,青衣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少爷,您何苦这样折腾自己呢,您不喜欢吃油腻的就不吃油腻的,您喜欢吃清淡的,您就吃清淡的,您干嘛非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呢,您就是不为自己想想,您得为夫人想想啊,夫人要是看到您这个样子,心得碎了啊。”
  居高临下,青衣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听得啪嗒啪嗒的水珠落在了青砖上的声音。
  顾长华懊悔的用拇指摩擦着自己光滑的额头,他只是抱怨一下自己的对着一桌肥肉的恶劣心情而已,就是吐槽了一句,不用给他来着一手吧。
  看着自己小厮哭哭啼啼的样子,顾长华发现自己不能再继续淡定的吃饭了,他放下手中筷子,拿起雪白的手帕擦擦嘴,“你们这是成心不让我好好吃饭是吧,本来对着这一桌子饭菜就难以下咽,你们还给我添堵?”
  顾长华手肘撑在桌上支起头,眉目一挑,似笑非笑,“还不给我起来?”
  “少爷?”青衣用袖口擦了擦眼泪。
  “给我起来。”顾长华笑道,“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你少爷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给我哭丧也不迟,瞧瞧人家青随,跟人家好好学学,别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少爷。”一站一跪的两个小厮这下反应一致,齐齐瞪着自己的少爷,“你别咒自己啊。”
  只不过一个平静无澜,一个像炸了的小刺猬一样。
  “你们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顾长华重新拿起筷子,无视于面前两个人的反应,手下好不停顿的一筷子一筷子的不煮的糜烂的肉放进嘴里,吞进肚子里,继而积累成自己身上的每一白肉。
  青衣和青随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还是像以往一样,只要是少爷打定了主意,是没有人能改变得了的,这是这次的决定比以往更加的匪夷所思,但是无论再怎么匪夷所思,他还是他们天神般的少爷。
  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动作的青随,把还跪在地上的青衣拽了起来。
  青衣不情不愿的跟着青随出了房门,“你干嘛拉我,说不定我多跪一会儿,少爷就改主意了。”就不会强迫自己碰自己厌恶的东西。
  青随的目光停在了青衣身后的门板上,好像隔着厚厚的房门也能看见屋里的人,随时能注意都里面人的需要,青随青随,很适合他的名字,青随也从来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这句话你自己信吗?”面对聒噪的青衣,青随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
  他们都知道,一旦顾长华做出了决定,远远不是他们跪上一天一夜就能让他改变觉得的,没有人比伴随着顾长华长大的他们更了解这一点的了,顾长华的固执,没有能人能轻易的动摇的了得。
  而且青随相信,顾长华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尽管他不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但是只要知道这是顾长华自己做出的决定,那就够了。
  他是顾长华,仅凭这一点青随就觉得够了。
  “青衣,以后不要在做出刚才的行为了,少爷已经够烦的了,不需要你再让少爷心烦了。”青随说道。
  “喂,人家只是看着少爷自虐心里难受而已。”青衣踢了踢脚下,继而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少爷这段时间行为挺反常的。”
  青衣扳着手指数了数,“莫名其面的连着半个月都去夫人那儿用三餐,也不常跑去老爷的书房了,接着更是不喜欢青茴青香姐姐她们近身侍候了,两位姐姐已经找我哭个很多次了,更莫名其妙的以闭门苦读为理由封闭了青园,开始大吃大喝。”
  闭门苦读,是对外宣称的理由,也只能蒙蒙老爷和青园外面的人而已,和顾长华日夜不离的青衣和青随,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这段时间顾长华四书五经都没碰一下,反而对消遣一类的话本手不释卷,时而捧腹大笑到笑出眼泪,这也怪不得青衣用莫名其妙来形容顾长华的这种行为了。
  青衣歪着头想了想,“好像就是在少爷那是发烧醒过来之后的事了。”
  青随看了一眼青衣,“身为奴才,只需要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至于你想不明白少爷这么做的理由,我们不需要想,我们只要知道少爷还是少爷就可以了。”
  至于他愚笨的脑袋¬——
  “我们只需要跟随。”青随轻声的说。
  2、从头再来
  门外青随和青衣的话,顾长华自是不知道,虽说对于他们的想法,他能猜到一点,无非就是他的行为莫名其妙,没有常理可循而已。
  他的一系列行为,在旁观人的眼里,只能用疯魔来形容,这也就是他避开所有的人,只留下青衣和青随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他们办法阻止他,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有,那无法宣之于口的理由,以及所有事实的根源。
  其实,顾长华并不是现在的顾长华,而是三年后的顾长华。
  三年后,身在宫中的顾长华中毒吐血身亡,三年前,身在顾府的顾长华,一夜高烧。
  在黑夜中睡去,在黑暗中睁开双眼,顾长华回到了三年前。
  这远比他疯魔行为更加的疯魔——他重生了,顾长华他重生了。
  这样很好,再好不过了。
  沐浴过后,顾长华倒在床上,盯着上方的锦绣帐,无声的痴痴地笑了起来。
  三年前,自己还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准备学而优则仕,把一身所学卖与帝王家的十七岁少年,被家族长辈寄以厚望的顾家二少爷,而不是——
  被人称为佞幸。
  满身淤泥被人所不齿的帝王禁脔。
  顾家恨不得他去死的家族逆子。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顾长华算了一下时间,离一切的起源还有四十一天。
  四十一天后,他参加春闱,考中贡生,和同科的贡生一起去参加诗会时,在生源楼中,和那位乖僻的帝王相遇,当时自己拈花一笑,引来在角落里静坐的男人一句“色如春花”。
  回眸一笑,孽缘就此开始。
  大齐,老实说并不反对男风,相反的在上流阶层被视为一种风雅,也因为官员禁止狎妓,这导致官员上任都会带着几个貌美的小厮,上行下效,像姑馆在民间几乎与妓院二分天下,甚至有的地方要比妓院更胜一筹。
  从上而下,男风盛行,连像顾长华身边的小厮都是选择的清秀的男童,除了充当书童以外,要说不是为了满足他这方面的欲望,顾长华自己都不信,如果没有经历前世,顾长华会把他们看作是奴才,也许会有一天一时兴起把他们拉上床榻。
  但是,在整个顾府之中,他们是唯二没有抛弃他这个主子的人,剩下的一个人就是他的母亲——白氏,只有这三个人才是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和牵挂,他的母亲和兄弟。
  这三个人无论他什么样子,都会对他不离不弃,前生他众叛亲离,这三个人始终在他身边,他的的母亲更是为了他抑郁而终。
  而顾府其他的人只是有血缘的陌生人,恐怕还有一点仇。
  顾长华不会忘记他是怎么死的,他虽是在宫中死亡,但是以宫中戒备森严的程度,要下毒谈何容易,要是带上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让人投下足以让人死亡的剧毒,恐怕皇宫中的主人首先就睡不着觉了,谁让自己和皇帝同吃同眠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里应外合,自己可是刚从自己家出来,而父亲盯着他的越来越恨得眼神,让顾长华顷刻间就接受了这个真相,不过他顾泰可没有这个胆子和决断,要是他祖父当时还活着的话,说不定在自己夜宿帝王寝宫的时候,就一刀送自己归西了,但是更大的可能性,是祖父这个老狐狸利用自己为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而不是像父亲一样,读书都读傻了,死抱着礼义廉耻,怪不得,直到他死的时候,还是一个四品的“小官”。
  顾泰没有行动力,也想不出这种缜密的计谋,他毫不怀疑顾泰希望自己早早的去地下,但是他非常的怀疑他有没有这种能力。
  能和宫中的人联手,顾长华不是没有怀疑对象,他几乎有九成的把握,他怀疑的对象是他那同父异母庶出的妹妹,她嫁的可是皇后的嫡亲兄弟,弟媳妇和大姑子,只有他们联手才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在家里中毒,然后有用引子诱发他身体里的毒素,而作为一个出嫁女的益慧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毒,身为一家之主的顾泰要是不知情,顾长华也不信。
  只是他想不出她们两个要他死的理由,顾泰希望他死那是因为他是顾府的污点,他玷污了顾府百年的清高门楣,这点他可以理解,但是益慧和皇后可没有让他死的理由,一个是他妹妹,一个是他姘头的老婆,就是他和他老公搞上了,貌似对她们只有好处吧,至少他是男人永远都生不出子嗣,而拥有三个皇子的皇后,只要熬到她老公翘辫子,就直接晋升为皇太后了。
  顾长华最后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颇有贤明的皇后陛下是个妒妇,并且深爱自己的丈夫,一个女人的身份深爱着一个男人,多么不可思议,出身于大齐四大公侯府,被规矩养大的皇后,居然会如此不智,居然会爱上一个皇帝,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这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了,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她们送他归西,反正母亲死了,他已经生无可恋,只是他还没决定选哪一种比较不痛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至于那位帝王用来威胁自己的家人,就是他们全都被拉出去午门问斩,那管他什么事啊,要不是为了他们,早在被迫雌伏在男人身下的时候,他早就一头撞死了。
  结果呢,他们都恨不得他去死,早知道他们恨不得他去死,他就拉他们去一起死了好了,他的苟且偷生,只换来了母亲的三年伤心绝望的抑郁而终。
  他还不如自己的去死呢,死在别人手里,实在是太窝囊了,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许他自己去死,还回不到三年前呢。
  只是,他不会感谢她们就是了。
  想到自己临死前,喷了那位圣明的天子一头的血,顾长华躺在床上,刮了刮自己的嘴角,颇有些解恨。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顾长华已经不是以前的顾长华了,知道了自己以后的命运之后,顾长华积极的在改变未来的估计,他万分的庆幸,他来到了他还没有和赵熙相遇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毕竟现在,赵熙还没有对自己产生兴趣,还没有盯上自己,假如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恐怕他除了自杀,就是只剩下乖乖把把自己的前生再走一遍。,——以色事人,被人唾骂,被人鄙夷。和男人搞在一起不算什么,但是只要沾上了帝王,和帝王滚到一个床上去,佞幸这两个字就贴在了自己身上。
  顾长华不甘心,他不愿意再走前生的路,今生他要活的风光体面,这个前提首先是要避开大齐的那位君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抛下一切远走西域,找个犄角旮旯躲上一辈子。
  顾长华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自己这样做,他两条路都没有选,他劈出了了第三条路——他毁容。
  当然不是在自己脸上划上几道口子或者在烫个疤出来,要知道颜面破碎也属于残疾,终生都可以参加科举或者御前行走,这等于直接断了顾长华的官途,作为一个官宦子弟来说,顾长华不可能接受,那样代价未免太大,所以,他选择了吃。
  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说服了自己的父亲顾家的二老爷顾泰,让自己把青园封锁起来,说服的过程很简单,只要摆出春闱的原因,顾泰很容易就答应了。
  封锁青园以后,顾长华一天吃四顿饭,道道菜都是肉菜,为了避人耳目也让厨房送了一些蔬菜过来,外面的都以为顾二爷埋头苦读,以至于食量大增,只有贴身侍候的青衣和青随知道,埋头苦读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实际上顾长华在这两月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才翻一下书本,全做消遣。
  在这种刻意养膘之下,顾长华的身子像吹气球一样迅速胀大,一个顾长华吃成了两个顾长华,他有了双下巴,鹅蛋脸变成了面饼子,丹凤眼被肥肉挤压成了一条缝,细长的手指的变成了粗萝卜。
  以前的顾长华像院里的修竹,微风传来,簌簌作响,迎风而立光华自生,而现在的顾长华却是院子里修竹做成的竹杯,被人用手指轻轻一推,就能滚出老远去。
  虽然本质上没有任何改变,竹子还是竹子,顾长华还是顾长华,但是他们的外表已经截然不同了,后者永远都不会引来欣赏的目光。
  两个小厮的态度也从讶然,然后习惯,最后惊恐,再最后发现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就认命了。顾长华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让人和以前的自己联系起来,全身上下,只剩了眉目之间的一点相似了。
  对此,顾长华非常的满意。
  难道这样,爱好美人的那位帝王,还能对着他说出“色如春花”这四个字?
  那四个字,才是他们的起源。
  3、偏心的顾泰1
  顾家乃官宦世家,和所有的官宦世家一样,顾家也并不是天生的官宦世家,与所有官宦世家不同的是,顾家没有像别的大家族一样给自己找一个“据说”的老祖宗。
  顾家家谱很短,在顾长华他们这辈儿算起,才是第六代,第一代老祖宗,据家谱记载,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顾”这个姓氏是自己给自己选的,为自己取名叫顾重,顾大老祖宗年幼流离,却是一个经商的奇才,乱世之中,积累下富可敌国的财产,顺理成章,有钱了之后,人就会追求社会地位了,赵氏开国世道太平之后,顾家祖宗就培养自己的后代读书科举。
  在顾家脱离了“商人”的行列后,并没有刻意抹杀这点。
  顾家的老祖宗是个商人,顾家从不避讳这点,说句大不敬的话,赵氏的开国皇帝还曾经路草为寇过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顾家人退去了“大字不识一个”的粗鄙,四代为官,顾家的人口并不繁茂,但是顾家的人却不乏读书人的风骨。
  读书人的风骨,可以被解释为正气,不畏强权,敢于直谏,这是内里,外表上,读书人的在自己和世人的认知里,至少要斯文而秀气才对。
  单薄和苍白,才符合世人对读书人的注解,特别是在顾家这个书香门第的百年世家,对于这一点,连奴才都长着一双挑剔的双眼。
  在这种情况之下,就可想而知,顾家二爷变成了一个大胖子,走出青园的震撼情景。
  从青园走到外院顾长华他爹顾泰的书房,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见到顾家二爷的女婢小厮莫不是先张大嘴巴,眼睛因为受到惊吓而睁大老大,要不是看到跟在后面的小厮,满顾家的奴才简直不敢想相信,眼前真是就是他们家的二爷。
  少见多怪,后边的青衣嘟囔了一句,随后又闭上了嘴巴。
  幸好,顾家的下人规矩很好,微微一愣,就会慢慢的低下头,这让顾长华少了很多的烦恼。
  顾泰,二十五岁入仕途,以不过不惑之年任徐州知州,从五品的中品官员,虽比不上自己的大哥贵为正三品的户部侍郎,但也算得上是官运亨通。
  顾泰颇有自知之明,他自知能力有限,一州之地已经是他的极限,这还有他出生顾家的一部分原因,在他致仕之前,最多只能在升上两个品级,就已经是幸事了,所以他全部的希望的都寄托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顾泰至今有四子,庶出的大儿子顾长亭,嫡出的二儿子顾长华,庶出的三儿子顾长辉,庶出四儿子顾长苏,三儿子和四儿子一个还流着鼻涕,一个还不会爬,暂时是指望不上了。
  唯有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被他寄以厚望,两个人也没有辜负自己,今年一个二十一岁,一个十九岁都已经是举人了。
  此时知州府书房内,顾泰对着自己的大儿子仔细的叮嘱。
  “虽说你上科没有考上,但也是时运不济,以你的才学只要是临场发挥的好一些,定在二甲之列。”顾泰坐在书桌前,蘸着笔墨书写一封书信,“你的才学为父倒是不必担心,让为父忧心的是你的身体,上科一场风寒致使你名落孙山,今次恩科你务必小心身体,考试之前时常温习功课就好,不要日夜苦读,好好吃饭,注意添衣,入夜之前一定要关好门窗。”
  顾长亭听得羞怯难耐,上次恩科明明是自己才学不够,自己落第之后,对殷殷期盼自己高中的父亲难以启齿,只好在京城修书一封给自己的生母,让自己的生母代为转达,哪里知道生母却告诉父亲,自己带病上场,因而落第。
  自己自京城回到家中,已是半年后,事已成定局,再解释也是图惹事端,顾长亭只得默认了,只是此时听到顾泰的话,分外羞愧。
  顾长亭长揖到地:“您不要担心,孩儿这次一定会慎重行事,万事小心的。”
  “这封信带到京城交给你们的祖父,信里我已经写清楚了,你今年二十有一了,婚事不能再拖了,不管你高不高中,都请祖父为你做主,寻觅一知书达理的女子为妻,我只是盼你高中了。”顾泰幽幽地说道。
  “我明白的,我只盼未来的妻子温柔贤良,教育儿女孝顺二老,别的就不多求了。”顾长亭话说的好听,但心里未尝不是明白高门嫡女和寒门庶女之间的区别,岳家的砝码和助力,他心里也是门清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有成亲,要知道世家男子,少有二十岁没有成亲的。
  男子二十岁,就要举行冠礼了,代表着男子已经成年了,自顾长亭加冠后,迟迟不肯成亲,外界已经有了风言风语,说顾泰宠妾灭妻,为了庶长子的婚事,拖延了嫡子顾长华的婚事,连在京的祖父也来了数封书信,从一开始的询问到最后的言辞斥责,顾长亭知道父亲受到了多大的压力,一拖再拖祖父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远在登州,祖父鞭长莫及而已,他们这次进京,就是父亲不写这封让祖父为他定下婚事的信,祖父也会为他做主,这点顾长亭心知肚明,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份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弟弟,顾家唯一的嫡孙顾长华今年年满十九岁,即将加冠。
  庶子当然比不上嫡子,,更别说为了庶子耽误嫡子的婚事了,哪怕他在父亲的心目中与嫡子无异,他的待遇也与嫡子比肩,但是庶子就是庶子,从他的婚配上就可以让他看得很明白。
  这就是庶子的命运。
  顾长亭,是顾泰的妾侍杨氏所出,杨氏并不是寻常的妾侍,她是顾家的老夫人柳氏的亲外甥女,也就是顾泰的嫡亲表妹,两个人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原本两个人才合该是夫妻,只是杨氏家道中落,杨氏的父亲因贪污赈灾款项,事败畏罪自杀,杨家全家则被贬为贱籍。
  罪臣之女自是不能娶为正妻,身为贱籍,,连纳为贵妾都不可能,顾泰只能另娶了顾长华的母亲为妻,只是年少情分,致使顾泰对杨氏宠爱异常,把一贱妾抬到了二房太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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