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只鸡劫持了(26)
“我说天上的是我们爸妈!!!”
“我知道。”阿二摸了摸老三的头,“进去考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他挂断和正在贫民巷子里的阿大的通话,摘下墨镜,露出冷漠沉静的一双眸子。
幸亏阿大多留了个心眼,在池泽走之后和左寒霜一同去了那个他们爹口中傻逼小金毛的住处。得到了敖斐他们的帮助——他们几个的爹正是天庭负责追查这件事的负责人,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黎朔做实验的地方。
“阿爹到底是去渡劫还是去干嘛啊。”老三急的眼睛都红了。
“不知道。”阿二示意他赶紧进去考试,“你见他哪次渡劫前是自己心里有数要离开我们出去避一避的?”
老三转念一想也对,他们之前房子都被劈了两次。
“别担心,都能在天上昭告龙凤呈祥了。”阿二拍拍他,“他们估计是顺便上天发结婚请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可能虐
怎么可能???
都已经为撒糖框框撞大墙了!!
而且今天概率论出分我满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情太好
哪虐的起来【摊手
☆、chapter48
而与此同时,“正在发喜帖“的两人又正惊险避过一个惊雷。
池泽带着黎榷一个急速俯冲,两个人双双落在几座连绵着的山间。
化成人形的两个人在地上缠绵地滚了两周,黎榷被池泽压着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快断了,可却并没有推开他。
一道凤凰的结界以他们为中心飞速展开。
感觉到自己的背后的汗毛倒竖,池泽立马原地一个转身从黎榷身上滚下来,挥袖挡住了旁边被劈倒下来的一棵参天古木。
应声而倒的古木在瞬间被玄青色的光芒劈做两半,被那股力量拽着向身后的悬崖下倒去。
轰然一声巨响在崖下炸开,惊起一片鸟儿,扑打着翅膀慌不择路。
“妈的我七百多年没应天劫了。”盘腿坐着的池泽抬手擦了擦嘴角,因为累极而微驼着的背往外渗着血迹,“结果还正赶上今天了。”
黎榷躺在地上没起来,听见他的话笑了笑,有些脱力地抬起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池泽啧了一声,“但要不是遭天雷我俩估计还得费点儿功夫才能出来。”
那个地方看着邪乎得很,他们仨折腾出了那样大的动静都不见它碎裂一分一毫。可见要是真的要他们俩现在着老弱病残的样子去面对那个结界,约莫也是够呛。
黎榷轻笑嗯了一声,放下手去,伸长另一只手堪堪够到了池泽垂下的手,拉过池泽的小拇指攒进手心里。
两个人的身上都很烫,池泽的身上还有着隐隐的金色鳞片的纹路。
黎榷用指尖摸索着池泽手背上泛出的点点金色的光芒,动作轻得仿佛羽毛在皮肤上划过。
池泽在感觉到黎榷的小动作的时候,回头过去看着他。
躺着的黎榷挪开了挡在眼睛上的手,和池泽对视着。
两个人现在的状态都是前所未有的狼狈,身上全都负着不轻的伤。黎榷的肩胛骨处的伤深可见骨,池泽的背部沿着脊椎的位置,背部的衣服早已经被血浸湿。
池泽算起来,感觉自己倒是已经很久挂过彩了。他平日里过的懒散,偶尔之中的偶尔会几个大小妖精交手,但受的些小伤在他自己能感觉到之前就已经自愈了。
现在这种程度的伤势,也算是很难得了。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每一节都被凿出了个大窟窿的骨头,有点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驼背。
不过反观黎榷就比较淡定了。
他这段时间倒真是一直在倒霉。
大概是近来受伤已经习惯了,黎榷的心态要好得多,在池泽嘀嘀咕咕的时候还一边拍着他的手背安慰他。
两个倒霉的人互相看着对方。
良久之后各自噗嗤笑出了声。
池泽伸直原本盘着的腿,动作小心地俯下身去,在黎榷的嘴唇处印下一个吻。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两个却都还是听见了池泽脊柱骨嘎吱嘎吱磨着的刺耳声音。
像一台即将被踩废的缝纫机。
那动静在分外安静的结界里显得格外喜感。
连池泽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黎榷抬起手,指尖在池泽的脊背上轻轻划过。
池泽顺势躺下,两个人并排躺在草甸上。外头是震耳欲聋仿佛要劈裂十万大山的滚滚天雷,龙凤两道坚固的结界里头却安静且温暖。
“我差点以为你又要变成小鸡崽子的模样了。”池泽手指划过黎榷额头上贴住的头发,有些心疼地抚过白瓷般的皮肤上留下的几道伤痕,话里带着些玩笑的意思,“当时还想呢,要是你醒来不认我了,我要怎么给你解释我俩的关系。”
“我俩什么关系啊。”黎榷笑,看着头顶乌云翻滚的天空。
池泽嘿了一声,也没转头。
“要一起上天交罚款的关系啊。一人一半,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要钱没有,你看卖身行么。”
“行啊。”池泽送出一个猥琐且油腻的微笑,“小哥看起来身段儿不错啊,不然考虑考虑回家给我暖床呗。”
“不用考虑了,成。”黎榷侧过头去,往前凑了凑亲在池泽的唇上,眨眼的时候一双凤眸光华流转,眼神里媚得活能滴出水来。
池泽瞬间就看呆了。
黎榷这张脸本来就是顶配的长相,凤眸朱唇,五官极浓极艳。
平日里他的神情大多冷清严肃,这张脸也和外头罩上了个冰封的罩子般,让人只可远观。
可现在他半趴在池泽的身边,嘴唇都还能险险擦着池泽的下巴,自下往上看着池泽的眼神似乎带着些怯生生的娇羞。
当然了这都是池泽自己理解联想的。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变成了泡腾片,现在被一股脑扔进了一个小小的玻璃杯里,刺溜刺溜得直放气儿,翻滚沸腾着,眼看着立马就要溢出来。
自己的驼背怕是要变成软骨病了。
池泽手脚酥麻瘫软着指望着黎榷再来香他一口。
但这个美好的愿景却被黎榷的笑声给打断了。
“之前阿大教我的。”黎榷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态,只不过眼睛里却还是带着满满的笑意,“说一定叫我试试。”
“这倒霉孩子。”池泽揉了揉鼻子。
“之前在家里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在这儿倒是想起来了。”黎榷摇头,撑手坐起来,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池泽说他之前应天劫都从没避讳过几个小家伙,在家劈过房子劈过电线杆劈过老小,反正基本除了他自己,哪里都被雷劈过。
但黎榷觉得他们俩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也是吓着几个孩子,更何况等天劫结束了之后他们还得去收拾黎朔留下来的残局,还要去天庭找到负责这些实务的人交接一下□□的事项。
这一来二去要花的时间不短,黎榷就说不如他们就干脆在这儿等着天劫结束罢了。
“行啊。”池泽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之前怕现了真身,他们落地的时候挑的地方离着有人烟的地方非常远,这会儿往外走一走,发现连这儿原本有的一点小妖都被他们吓得跑远了。
目测方圆百里之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两个人身上的伤虽说没有之前那么可怖了,但看着也还是分外吓人。
池泽和黎榷在附近找了找,随意找了处水源旁边的山洞安置了。
池泽正盘算着要不要找些树枝叫黎榷点个火的时候,就见自己脚边落下了两件赤金色的外袍和长衫,上头迅速滚过几颗细小的火星,在呼吸间就飞快燃成了半人高的巨大火焰。
他有些愣神地转过头去,只听见自己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
旁边的了黎榷正在取自己头发上的南红,那块鲜红的红色石头在被他细白修长的手指捏着,用力往下一扯,原本系着的红绳应声散开。
沾着些血污的雪白中衣外,三千烦恼丝垂在腰间,随着他抬手落手的动作轻轻晃着。
池泽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热。
尤其着旁边这人丝毫不避讳地解开了扣子,转身半敞着怀往外头的小水池走去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考试还没考完,但因为心情雀跃就飞速地摸了更新
今天出的专业课成绩又满绩了我的妈哈哈哈哈哈【捂脸偷笑,之前一直觉得难,想着不GG就行了。真的太意外了哈哈哈开心,不敢嘚瑟就在这儿小小高兴一下
啊对了,这篇文呀,要快完结了哦,提前和大家说一下。
但这个太快也不会非常快吧,可能还有那么...五六七章的?
☆、chapter49
黎榷的确是没觉得有多大事儿。
都是坦诚过不知几回的人了,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但等他偶然间一转头的时候,却发现后头的池泽已经捂着鼻子蹲到了地上,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在碰见他的视线的时候,池泽还满脸我超级纯情非礼勿视的表情,唰得一下回过了头去。
黎榷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经掩在水下的半截身子,有些茫然。
只可惜那边蹲在角落里的池泽,现在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脑子都还只有黎榷步入潭水中时滑落的衣裳和那弧度诱人的雪白脚踝。
那分明带着几分狼狈的脏乱,却又莫名具备了神圣感的画面仿佛有人拿着把小刻刀在他的心上一笔一画地描摹一样。
每一个弧度都见血。
站在潭里的黎榷见怎么招手也不见池泽动一下,笑着无奈耸了耸肩,泼了一捧水浇在自己身上的血污上。
冰凉的水在触到他滚烫的身体之后很快幻化成了水汽,黎榷的手泛着微弱的红色星点,很快整个谭面上都冒气了袅袅的雾气。
黎榷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放在水面底下的手。
他其实真的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
凤君黎榷公正严明,从不曾被一点私情所牵扯,这是年纪并不太大的他能早早地立威的原因。
天庭刑场上他斩过亲兄,下界人间他弑过君王。
手起人头落,鲜血的温度他已经感受过千万遍,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那时候,他离七情六欲中的不管哪一样都太远了。
不像现在。
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撩着一捧水,一路从他的背部抚到了发尾。
温热的指尖和潮湿的发梢一同落在黎榷的尾椎骨上,惹得他往后缩了缩,直接是又把自己往池泽怀里送了几分。
“在想什么。”池泽的手并未挪开,反而还在那处打着圈。黎榷的皮肤温热滑腻,在收地的触感宛如上好的暖玉,激得池泽的声音愈发喑哑。
前头黎榷笑了声,低着头干脆整个人靠近了池泽的臂弯里:“想你。”
池泽原本若即若离的手在那一瞬间顿了顿。
“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池泽把下巴搭在黎榷的肩膀上,隔着被水汽浸湿的头发亲吻着他的脖颈。
“原先不甜?”黎榷反问。
池泽闷笑,扶着黎榷的腰,和转过头来的黎榷安静地吻着。
野外寂静无声,这一霎更是草藉花眠。
袅袅的水雾中,两个人长发沾湿垂在腰间,几颗水滴沿着劲窄的腰肢缓缓滑落,最后落入那令人遐想的弧度中。
缠绵里也不知是谁笑了一声,继而两个人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上面波纹一圈圈荡开,很快就又归于平静。
只不过相比于这边的安逸,在家里看门的其他人,明显就没有如此好心情了。
老小抽抽搭搭地缩在左寒霜家的小狼狗怀里,捏着他的衣角探出一双碧蓝的眼睛。颇担心地看着眼前的状态。
虽然他的年龄是这位健硕的一米八八大哥哥的几十倍,但老小还是丝毫没有压力地冲着他发嗲:”我害怕。“
那人单手把老小提溜到了肩膀上,僵硬地拍了拍他 :“啊,不怕。”
他看着眼前非常十分惨烈的打动场面,吸了吸鼻子,最后干脆在这个结界里盘腿坐下了。
他是今天上午接到左寒霜的电话的,说他有要是去办,问他能不能帮忙带个乖巧的孩子。
他自然答应了,结果到了他们说的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左寒霜用两只手指劈裂了一个人的场面。
那血都溅到他脸上了,左寒霜却只是清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就把这个孩字摔自己身上了。
也还好他搬砖搬出了一身腱子肉,不然以左寒霜扔人那个和甩铁饼似的力度,这个孩子怕已经是个肉饼了。
再接着,他就被迫在这儿和孩子们呆着了——之前还有三个孩子的,几个人大约是兄弟,长得非常标志,跟同一个橡皮章戳出来似的漂亮的很统一。
但大的那两个在被扔进来之后很快就跑出去了。
哦对,跑出去之前还扒掉了衣服,变成了一只狐狸。
目睹这一切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就宛如还珠格格里叫着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的小燕子,表情都差点没管理住。
再接着,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左寒霜变成了一头鹿。
通身银色,长着四个优雅的巨大鹿角,扬起蹄来,周身宛如浸润在如水的月华里。
他好像突然就接受了这个场面了。
自己的左馆长果然变成动物都是最好看的。
他就目睹着自己的左馆长飞速撞飞了两个冲过来的人,用鹿角顶起他们直接给摔去了碎石堆里。
他们在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大的废弃的化学工厂,里面有很多破旧的仪器,堆在角落里被人一幢,瓶瓶罐罐从落着灰的橱柜上摔下,砸在那些倒在角落里的人的头上。
泛着光的结界就在那堆仪器旁边,里头长手长脚的男人淡定地盘腿坐着。
他旁边就是无数脑门都被砸出了深坑却一滴血都没有的…“人”?
他们扒着结界壁,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折着手脚站起身,重新投入回那个战场去。
“这不对劲!”老君拂尘一处,一道强大的力量扫飞了面前的人。
和他背靠着背的麒麟烦躁地啧了一声,长腿一抬把面前的人按进了地里:“你别跟我说你到现在才觉得!”
他们刚来的时候就大致清点了一下这里这些生物的数量,发现数量其实不过一千。
但也不敢轻敌,敖斐几个立刻上了天庭去禀告玉帝。
可是这不禀告也还好,他们一上了天际,就发现自己的兵器上不知什么时候粘上了从那里带来的几滴血珠。
撒地成人,他们挥剑斩杀了之后,遇血变一分成二,一时之间数量成倍往上翻升。
几个人到底年轻,不敢轻举妄动,请了乾坤袋束了他们之后,匆忙想奔去玉帝处。
可到了大殿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说是凤君早年镇压的饕餮在今早吞噬了一份巨大的力量,直接挣破了束缚,和一同召唤出的无数凶兽直接冲向了人间。
几位修为高的上神带着大军兵分八路去捉拿饕餮,留在天庭的驻军早已不多,更何况前段时日奇毒肆虐,只有一些修为高的上仙们寻到了法子治愈,还有不少人未曾痊愈。
。
待他们向玉帝禀报了遇到的凶状的时候,玉帝已经焦头烂额。
指派给他们部分天将和上神,玉帝沉吟良久,表示让他们先去请回池泽和黎榷。
结果好巧不巧的,在这同时。
他们所有人都感知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天雷。
星君定睛一看,就说这雷是冲着池泽的方向去的。
最后被指派下界的老君和天尊就在这个工厂里和麒麟一同吵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见过连神仙都掐不死的玩意儿??”麒麟一把捏碎了自己眼前人的脖子,还不接起地用法力在他的大动脉出凿开几个窟窿,却还是在几秒后就又看见了活蹦乱跳的同一个人。
“这定和饕餮有关。”天尊倒还沉稳一些,指挥着带下来的人。
只不过这些人仿佛永远都打不坏,一批接着一批上来,和他们完全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只不过他们法力会消耗,再不济一些的会累会受伤。
可对方却不会。
为了外头人的安全,他们不能离开这里。
“凤凰几位使者呢!”麒麟抬头大喊,“能烧了么妈的!”“烧不掉。”一同下来的黎青脑门上冒着冷汗,收起手里的火焰摇头,“而且其中还有人之前中的毒还未曾痊愈,这样反而是引火烧身。”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千年前那次,同样是活死人,你还记得么。”天尊帮老君扫平了一帮子人,“只因为城主想要延年益寿的无限贪欲,一个城池的人全变成了这般模样,天庭出动了大半驻军都不曾扫平。”
老君摸了摸额头,点了点头:“可那次夺得的秘术早已被销毁,饕餮作为始作俑者也被封印,这…实在是不该啊。”
“饕餮虽被封印…可并未死啊。”
左寒霜悠悠出声。
几个人同时沉默了。
早先他们根本不觉得一个蛮夷小子能闹出什么动静,可却偏偏,看似以他一个人之力,就搅荡了这个天界和人界的局势。
以西方的幻术障眼,让他们完全忽视了其他可能性。只觉得雕虫小技,都是些不入流的把戏。
可再想想那人的目的,不也为的是增长寿命吗。
贪欲愈胜,就越能引起凶兽的注意。
更何况这凶兽,早年还是凤君一手封印的。
作为头号迷弟,那人怕是把凤君的所有历史都搞得一清二楚。
知道活死人之术…这样看来倒是并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