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静静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的停车位。
正想打开后座的车门让夏孤寒上车,拐角里忽然冲出一个人。
“静静!”
那人出来得毫无预兆,任静静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倒是神色不改。
她看向对方,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任静静:“请问你是?”
那人却把一束玫瑰花塞进任静静的怀里,露出一个风流不羁的笑:“静静,我是纪勤,之前在我姑姑的生日宴上见过。”
任静静想起来了——纪勤,正是纪静柔想要介绍给任静静的侄子。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模样还算帅气,留了一圈胡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看似温和无害。但任静静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一对上纪勤的目光,便将他眼中的贪婪和欲望看得清清楚楚。
任静静并没有接过纪勤的花,客气却疏离地说道:“纪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纪勤是什么心思,或者说纪静柔是什么心思,任静静比谁都清楚,所以她连敷衍都不想做,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话之后,转身拉开车门,恭敬地同夏孤寒说道:“夏老板,请。”
“静静,他是谁?”
夏孤寒脚才刚放上车,纪勤就指着夏孤寒兴师问罪。语气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仿佛任静静当着他的面出轨了。
可事实上任静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任静静也确实这么回答了,“这和纪先生没关系吧?”
纪勤还想说什么,任静静直接越过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纪勤想要去拉她,伸手却无法触碰到任静静,眼睁睁地看着任静静启动车子离开。他抱着一束玫瑰注视着任静静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忽得扯出一抹阴冷的笑。
***
任静静家在同州郊外名叫同州山水的别墅小区里,从任静静的公司回去要几十分钟的路程。
路上,任静静大概和夏孤寒说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
父亲任学礼,是任氏投资的董事长,眼光毒辣。离开任家自立门户后,投资了不少新兴产业。这些年来,新兴产业蓬勃发展,任学礼的投资公司也突飞猛进,隐隐有超越任家本家的趋势。
任静静可以说是继承了父亲的商业天赋,自己开了一家建筑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
和任静静不同,哥哥任靖煊并未从商,他的妻子是他的同事,夫妻俩都是同州大学的教授。工作日住在大学的宿舍里,周末会回到家里陪任学礼。
明天就是双休日,今晚任靖煊就会带着妻子和五岁的女儿沫沫回来。
任静静到家的时候,刚打开大门,就听到客厅传来说话的声音,间或还能听到小孩清脆的笑声。
“小老板,里边请。”任静静将夏孤寒请进家里。
沫沫率先听到任静静回来的动静,朝任静静飞奔而来,粉红色的公主裙如花一般绽放开来。
直到跑到任静静身边,她才看到夏孤寒的存在,立马躲到任静静的身后,探出头来偷偷打量夏孤寒。
夏孤寒朝小孩儿点点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你好。”
默默红着脸喊了夏孤寒一声“哥哥好。”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有特权的。
任静静轻轻在沫沫的头顶拍了一下,“还不请哥哥进去坐坐。”
沫沫“嗯”了一声,双手拎起蓬蓬裙的两边裙摆,特别小公主地朝夏孤寒屈了屈腿,“哥哥里边请。”
夏孤寒并没带伴手礼,不过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鱼形白玉送给沫沫。这枚白玉的玉料并不珍贵,重要的是玉石里蕴藏的灵气,关键时刻可以保护小孩儿。
沫沫很喜欢这枚白玉,但并没有马上接过去,而是抬头看向任静静,需要征得任静静的同意。
任静静知道夏孤寒拿出来的肯定是好东西,也没和夏孤寒客气,点头让沫沫收下。
沫沫从夏孤寒手中接过玉石,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谢谢哥哥。”
屋子里的其他人被玄关的动静吸引,任静静的嫂子先走了出来,看到夏孤寒露出好奇的表情,“静静,这是?”
她显然有所误会,将夏孤寒认成任静静的对象,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打量。
任静静赶紧解释道:“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是夏老板,我请他来家里有点事。”
几人边说边往里边走。
嫂子也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因为任静静对夏孤寒的态度太过恭敬,不像是对待对象的态度。
夏孤寒不在意任静静嫂子对自己的看法,他懒洋洋地往别墅里走,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却将别墅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同州山水小区当初建造的时候,专门找大师测过风水。整个别墅区可以说是建在灵气旺盛的风水宝地上,夏孤寒一进入这个小区就察觉到小区同其他地方的区别。
而任家的这栋别墅,正好就在风水中心,是灵气最旺盛的位置。
居住在这里的人,常年被灵气滋养,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身体都比较健康,确实是一个非常宜居的小区。
然而现在夏孤寒眼中的别墅,却不再是灵气充沛的样子,反应萦绕着淡淡的黑雾。夏孤寒在这些黑雾里感觉到熟悉的阴气和鬼气。
与此同时,顾晋年已经在别墅外绕了一圈回来,发现了这些阴气和鬼气的来源。
“花园的土壤里掺杂着一些石灰,这些石灰都来自阴间。”说到这里顾晋年顿了一下,猜测道:“我猜这些石灰应该是加工之后的残渣废料。”
也就是说,石灰里还有阴气和鬼气,却因为没有经过加工,又是残渣废料,威力便没有那么强,也就没有致幻性和成瘾性。起到的效果更像是有人在任家别墅布下了一个聚阴法阵,利用阴气慢慢蚕食任静静一家人的健康。
夏孤寒“嗯”了一声表示理解了。
看来任静静的家是没来错,能拿到石头残渣的人肯定和幕后之人有所牵扯。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任静静已经把夏孤寒带到父兄面前。
任学礼是一个精瘦的中老年人,头发黑白参半,戴着一副老花镜,长居上位,使他的眼神看起来很锐利,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任靖煊则是学者的样子,斯文儒雅。
任静静:“爸,哥,这位是夏老板,我今天请他来家里,是想让他给你们看看。”
任学礼听岔了,立马朝任静静吹胡子瞪眼,“看什么看?我觉得不行!”
一开口所有威严感散得干干净净,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固执老头儿,觉得谁都在觊觎他的女儿,浴室看谁都不满意,横竖能挑出几百条毛病出来。
任静静:“……”
她就知道父亲误会了。
好在任靖煊听出任静静话里的重点,马上请夏孤寒坐下,态度不卑不亢。
当然,他这么做是出于对任静静的信任,相信任静静不会带来历不明的人来家里。
见了儿子的操作,任学礼才反应过来任静静说了什么,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咳了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正儿八经地对夏孤寒说道:“夏老板你好,我家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指出来。”
任静静的嫂子见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就带着沫沫回楼上了。
夏孤寒坐到沙发上,没有进行任何铺垫,直接问道:“任先生这段时间是否觉得浑身酸痛,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和你说话,又像是有人压在你身上,想起起不来?”
阴气已经影响了任学礼的身体,若不是同州山水这个小区灵气充沛稍稍抵消了阴气对任学礼的影响,任学礼的症状又何止是这么简单?
若是这个问题不解决,长此以往,任学礼总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到了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第150章 同一个人
如果说之前任学礼和任靖煊对夏孤寒的态度是出于对任静静的尊重, 那么当夏孤寒精准地说出任学礼近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后,父子俩对夏孤寒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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