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渊是南极科考队的一员,今年是刚到南极的第一年,他的任务是观察企鹅生活日常以及活动轨迹。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听懂一只企鹅幼崽的叫声。
“这个人类就这么看着不管我?”
“去你们的什么叫做企鹅不孤单,毕竟留下来的还有海狮?那特么是劳资天敌?!”
“这群秃毛海狮没假期吗还阴魂不散?”
“撞撞撞,撞你企鹅爸爸的啊撞什么撞?!”
“蠢货虎鲸还不上去把秃毛海狮干掉?难道还要我企鹅地教你?”
“这只虎鲸还骂狮,自己菜得一匹还骂狮?离谱!”
“看什么看,就算你是天敌也打你。笨蛋!”
企鹅幼崽长成了大企鹅,最后还变成了人。
“和我在一起吧。”
“……”
“你确定不和我在一起?不和我在一起的话我就……”
“就骂我?”
“……”
企鹅攻
甜宠 HE 萌宠 凶巴巴小企鹅 慢热
第1章 听见企鹅声音
南极,零下三十度。
企鹅群开始躁动起来,天气阴沉,光线骤然变暗。突然变化的天气令企鹅们难以平静,数只企鹅向着同一个方向眺望,他们的身体机敏地站直,脖颈伸长远眺茫茫天空。
企鹅中熟悉天气变化的长辈们敏感地感受到暴风雪的来临,仰头发出警告,一声长鸣之后接着又是一声,叫声深远从前方传到陆缘冰最后。
听见警告的企鹅开始整理自己的队形,在极快的时间内,年长的企鹅们围在一起,排成队形,做好风雪时相互取暖的准备。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企鹅们对于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们缩在雄企鹅温暖的育儿袋里酣然入睡。偶尔有几只想探出头来,一出来感受到寒冷的空气,又瑟瑟地将头缩了回去。
也有一两只不那么听话的,被企鹅爸爸们用喙啄了回去。
有宝宝的帝企鹅爸爸们将孩子紧紧护着,生怕暴风雪冻伤了他们的孩子。
屏幕上,企鹅拍打自己身侧的鳍,几千只企鹅簇拥在一起,放眼下去,算是黑压压的一片。
风雪逐渐到来,大风吹得屏幕上的影像愈加得模糊。
阮星渊一边调试仪器一边查看屏幕上的情景。
这间工作室是独属于他的办公室,他所做的研究是观察企鹅的生活状态。
科考站里有一位对企鹅很喜爱的女性,已婚,名叫荆巧曼,因为太喜欢企鹅了,时常跑过来这里看企鹅。
“小阮啊?我进来了?” 是荆巧曼的声音。
阮星渊应了一声,没回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他试图在茫茫企鹅群里寻找到自己观察的那一只,但是这很艰难,他没能成功。
寒风吹得企鹅摇摆不停,外部的企鹅面对着这样的暴风雪显然很是吃力,企鹅们不得不转着圈分担彼此的压力。
风雪更大了,测量仪上显示,南极的大风以每秒二十八米的速度吹来。帝企鹅们暴露在冰盖上,以身体同风雪作斗争。
每过一段时间,外部的企鹅就会挤进去,同里面的企鹅做交换。
成年企鹅们交替抵挡巨大的暴风雪,面对企鹅生存的又一次艰难挑战。
没一会儿,有一只企鹅倒下了,胖胖的身体趴在冰凉的雪地上。他的同伴们无力去搀扶他,阮星渊也知道,他坚持不下去了。
帝企鹅颈侧橙黄艳丽的毛发逐渐被大风掩盖,企鹅身上冻了一层霜,风雪愈大,他的尸体很快便消失在白雪之中。
荆巧曼进来正看见这一幕,心疼得要命,“不是那只企鹅爸爸吧?”
阮星渊观察一只企鹅爸爸观察了一个月了,他叫他顾家鹅。这名字来源于荆巧曼。
这是只温柔的企鹅,冰天雪地里不吃不喝耐心地孵化自己的蛋,已经孵化了六十六天了。
六天前,企鹅宝宝们陆陆续续从蛋里破壳而出,顾家鹅也不禁多次低头看自己的蛋,只是他的蛋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在其他企鹅高兴地带自己的孩子时,这只失落的顾家鹅寂寞地低头看自己的趾,日日期盼着自己的蛋能有些动静。
“没,不是他。”
阮星渊四处查看,那只企鹅有些特色,他脖颈处的黄色绒毛向下有些突出,比其他鹅都要长,像个领带似的,很好辨认。
又一波企鹅换了出来,穿过拥挤的企鹅群到达外部。
阮星渊心紧紧跳了一下,是那只企鹅爸爸。
暴风雪依旧在继续,一点儿也没有消停的样子,谁也说不准这会持续几天。
企鹅爸爸小步地移动,每挪一步就要低头看趾,生怕自己的蛋掉出来。
冰天雪地里,如果蛋掉出来,没过一会儿就会裂开,里面还没来得及孵化的小企鹅将会彻底死去。
荆巧曼看不下去,推门出去。
阮星渊几乎是数着时间看屏幕,按照之前的频率,企鹅们约半小时轮换一次,他等不及想让这位可怜的企鹅爸爸进到中间感受温暖。
中间的企鹅们头朝里,屁股朝外围在一起,尽管外围的温度足以冻僵企鹅,内部的温度却能达到 37 度。
这样的天气里,内外的企鹅必须经常轮换,以此提高帝企鹅种群的存活率。
“嚓、嚓、嚓,” 规律的声响传到这边,像是冰渣打在玻璃上,又像是鸡啄东西。
阮星渊皱眉,应该是冰砸在了保护罩上方。
科考站特地建立了观测仪器,方便科研人员对企鹅进行观察,但风雪太大时一些细冰可能吹起来,砸在保护罩上。要是冰稍微大一些,则是一声闷响。
每到这时,阮星渊都会在心里祈求监测设备千万不要出现问题。
“嚓、嚓、嚓,” 又是规律的好几声。
这声音实在有些奇怪,阮星渊侧着耳朵放大声音。
以往的声音都是飞快的 “噼里啪啦” 作响,一串接着一串落下,他还没见过这样慢速度的声音。
莫非是仪器坏了?
阮星渊来不及看企鹅了,他站起身调试仪器,检查仪器有没有反应。
监测风力风速的仪器有反应,摄像头肯定没事。
阮星渊蹲下身顺着仪器一一检查过去,检查到一半,声音第三次响了起来。
他站起身朝着四周看了几遍,可这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难以分辨来源。
屏幕上,阮星渊担忧的那只企鹅爸爸终于轮换到了里面,一步一步向着里面挤进去。
企鹅爸爸走得很慢,慢得不同寻常,只是阮星渊没有发现。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阮星渊等待那声音第三次响起来,他跑到收音的机械旁,里面是风呼啸而过的呜呜声。
以往这东西里都放着企鹅叫声,暴风雪来了,企鹅的声音被覆盖几乎听不见。
那声音没有响起来。
阮星渊计划着暴风雪过去该检查一下仪器设备了。室内的仪器已经检查完了,他站起身扫了一眼办公室,确认自己没有遗漏。
办公室的灯闪了一下。
灯骤然暗下的时候,一道脆生生的正太音在这片不大的空间内放大,响在阮星渊耳边。
那道稚嫩的声音说:“干他企鹅的,啄不开,我呸!”
谁?
周身漆黑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声音消失后,办公室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桌上的屏幕里帝企鹅们一步一步,缓慢而正常地挪动着。
阮星渊使劲眨了下眼,又重重甩了下头。他检查了下自己的手机,怀疑自己是不是点了什么奇怪的页面进去。
点开查看,手机上为数不多的几个 APP 都处于关闭状态。
真是邪门儿了。
难不成是他憋太长时间没出去逛了,憋出了幻想症?
阮星渊仰头看头顶上的灯,灯光明亮,四周的仪器设备也都亮着正常工作的绿灯。一切如常,没有半点与之前不同的样子。
或许是他想多了。
阮星渊重新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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