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他和纪天烬就上了一个户口本,成为胆相照的好兄弟。
乌鸦一现身,纪崇的脚步就顿住了。
纪天烬倒是很平静:“陛下也来过这里。”
纪崇:“你们俩进去就行,我在这里等着。”
“里面有阵法,我们独自去需要依靠空间折叠器。”
纪崇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重新迈开脚步。
刚进入山谷,他便基本有了判断,除了地下有一种古怪的力量,周围基本是一些微弱的生命体。
虽然乌鸦叫的更大声了,但是他着实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翻山越岭,几乎是一路走到了第五十座山峰的位置,纪天烬再次开口道:“陛下曾说过,会有后面的人帮忙完成这份工作。”
这不是谎话,桑维斯临走前确实表达出类似的意思。
工作?
纪崇皱眉问:“杀人,放火?”
“起名字。”
在纪崇充分怀疑的视线中,纪天烬认真强调:“没别的事,就是起名字。”
纪崇直觉事情不简单:“说清楚点。”
纪天烬走到前面拍了下手,不知在和谁说话:“来,打声招呼。”
纪崇还没有反应过来,附近山头响起了千万道的问好:“嗨。”
“……”
纪崇被叫得头皮发麻,毫不犹豫就要离开。
然而他每走一步,就有一朵小花冲他摇叶子sayhi。
纪天烬这个时候又会说话了,面无表情地赞美着:“起名劝退了老师和陛下,但肯定难不倒您。”
冰凉的夜风让人冷静,纪崇闭眼叹了口气:“事情我来做,那你们干什么?”
苏茶和纪天烬同时握拳:“加油。”
他们打气。
陛下一来一回总共也没耽误多久,雾星的那位王上更是没有选择留下和苏茶过多相处,现在想来都是有原因的。
可惜纪崇破案得太晚。
每个人都有着个人特色,纪崇做事从来不会敷衍,连名字都要排辈分,第一批起的全是‘高’字辈。
“苏高文,苏高绵……”
得到名字的花草表现的也很配合,甩叶片给他鼓掌。
……
同样的夜晚,厉槐就过得很清闲。
耳畔充斥着痛苦嚎叫,听多了只让他觉得困倦。直到突如其来的烟花,吵得厉槐再次清醒过来。
苏茶偶尔行事离经叛道,但烟花肯定是纪天烬放的,以前在附中的时候对方就放过一次。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纪天烬和苏茶正有说有笑的走来,谈论的话题也是烟花。
“我还以为吓到了你。”纪天烬道:“烟花腾空的时候,看你好像有一瞬间的晃神。”
“因为想起了一个人。”
纪天烬下意识问:“沈宁泽?”
苏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怀念’对方。
“不,司法部部长。”
“……”
“说到放烟花的行家,那还得是他。”苏茶按了下眉心:“一花两送。”
他愿称之为童年阴影。
快走到刑台时,苏茶面上的笑容消失,抬了下手,让他们暂停了族罚。
世界好像都安静了,清晰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夏郁扯出一个虚脱的笑容:“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无论我现在有多痛多惨,同等程度的痛苦你都承受过,而且永远抹不去。”
血和冷汗交织在一起,随之扩散的还有她嘴角的笑容:“想到这个,我就……开心。”
苏茶耐心听完她的发言,倏地笑了:“我说了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确定没有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杀意,夏郁的心头泛起一阵绝望,她从来没有如此奢望过死亡。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和苏邺岭之间,只能立刻死一个。”
在夏郁眼中,这张精致的面容如今和魔鬼无异。对方毁了她的家族、名誉,现在还要彻底摧毁她的爱情。
苏茶:“十秒钟抢答,谁先开口谁解脱。十……”
“选我。”“选我。”
“选我。”
倒数计时了一秒不到,三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原本半昏迷的夏诨雄都睁开了双眼,加入了抢答行列。
塑料恋人和塑料父女情看得苏茶一阵无语,他挑了下眉,话锋一转道:“不如我把你们送回夏家?”
夏诨雄努力憋出了三个字:“杀了我。”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根本接受不了被像废物一样送回。大家族保有族规处理权,自己这一脉肯定是不行了,分家绝对会趁机把他踩进泥里,只会死得更惨。
受不了苏茶那种高高在上看小丑的目光,夏郁狠狠瞪着他:“换作是你,面对两个水火不容的种族……”
“他在哪里都能得到认同。”
打断这番话的是纪天烬,荷花玉兰在一边替代机械手套进行翻译。
“如果一个地方排挤他,只能证明那个地方本身就有问题。”
纪天烬自认是从一个客观角度去论述,哪怕是在以利益为主导的伽蓝帝国,苏茶依旧有本事让一众大人物另眼相待。
只要眼睛没瞎,就应该能看到他的好。
话很诚恳,但翻译的荷花玉兰都开始不好意思地蜷起了叶子,苏茶配合着干笑。
他也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360度无死角的尴夸?
夏郁这时候也不说话了。
纪天烬发言的时候一直偏头望着苏茶,就像在看一个小天使。
“……”
这才是她死前所经历的最大屈辱。
不想再在他们身上耽搁太多时间,苏茶委托厉槐将这几人送回汤城,如果夏家没有进行处决,就由他亲手解决。
“苏茶,你会不得好死的。”
夏诨雄父女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局面,他们都能想象到时候的画面,哪怕是一个蝼蚁都能站出面谴责他们连累了家族。
厉槐随手把烂泥一样的人扔进飞行器,看了下周围:“谢冗爵离开后应该还有人来。”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人影?
苏茶:“纪伯父来了,他正在……”
纪天烬:“与大自然为伴。”
苏茶点头附和:“对。”
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厉槐准备等到回去再确认发生了什么,驾驶飞行器离开。
停止族罚后世界清静了很多,守阁长老站在一边,兀自盘算着什么。片刻后他主动站出来:“现在外界对花妖族虎视眈眈的肯定不少,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族长做主心骨。”
苏茶笑着问:“然后我替你抵御外敌,你在族中坐享其成吗?”
守阁长老目中闪过一丝心虚,苏茶的靠山不可能一直陪在这里,他愿意留下处理危机最好,不愿意日后自己就是花妖族话语权最大的存在。
“你误会了,老夫只是为了族中的延续。”
苏茶没有当场拆穿,从他身边走过。
守阁长老还不知道蛊师如今就被囚禁在外面的战舰中,更不知道对方准备控制他当个工具人,为小花妖们披荆斩棘。
大合省外围。
夜色中确定来的是自己人,驾驶员解除了防备,开舱门放他们进来。蛊师被囚禁在休息舱,听到脚步声身子反射性缩了一下,即便她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压根看不出表情,但苏茶仍旧能感觉到骨子里流露出的恐惧。
他开始好奇谢冗爵是怎么做到的。
纪天烬:“不要小看调查部。”
调查部在帝国能让民众闻风丧胆,不是靠以德服人,再不怕死的人到了他们手中也能变得老实服帖。
“传闻谢冗爵有一套精神控制法,能利用精神力刺激人的大脑神经,达到类似催眠控制的效果。”
负责看守蛊师的人这时站起来,打断了纪天烬的说话:“部长让我全程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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