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什么情况?”夜安问。
赵小丫盯着地面陷入沉默,等了片刻才开口,不过没有讲述自己的事情,而是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先生,你说为什么强奸犯不能跟杀人犯一样被判死刑呢?”
夜安一愣,没想到才十岁的小孩会问出这种敏感问题,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法律这么判自然有它的道理,不是吗?”
“可是如果强奸犯可以判死刑,那我妈妈就不用受这些罪了……大家都说法律是保护我们的,可为什么那个强奸犯还能被放出来继续伤害我妈妈!”小丫头抬起头时眼圈完全红了,后面一句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玲珑的弯月挂在梢头,一片透明的灰云轻轻地遮住了月光,夜安抬头看着朦胧的明月,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和你妈妈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认为法律是要留有余地的。”
没等小丫头反驳,夜安继续道:“如果强奸罪与杀人罪同罪处理,那么你觉得,那些人在犯完罪还会留下活口吗?”
默默掉眼泪的赵小丫闻言一怔,她的年纪不大,可这些年所受的经历让她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很多,瞬间明白了夜安话中的意思。
如果杀人罪与强奸罪都是死刑,侵犯者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因为反正都是死刑,不如直接灭口,还降低了暴露的风险!
“这个时代很好,起码比你想象的好……去睡觉吧,想一想未来要做什么,明天来告诉我答案。”
待赵小丫回屋,夜安一个人在外面又坐了会,透明的灰云飘走,漏出玲珑明亮的弯月,无论哪个时代,光明永远与黑暗互相交替,比如亮亮那对母子,再比如赵小丫和她的母亲。
第二日清晨,夜安打开门就看到蹲在门口不知等了多久的小丫头。
“有答案了?”
赵小丫点头,目光坚定,“嗯,想好了,我妈妈以前是大学生,那么我也要成为一个大学生。”
在他们那个偏僻小村庄里大学生并不多见,她爸爸因为娶回来一个大学生做老婆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她妈妈说过,女孩子一定要有文化,有了文化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哪怕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妈妈也硬是顶着压力让她上了几年学她不能辜负妈妈的期望。
“好,想好你的新名字了吗?”
“新名字?”赵小丫歪了歪头,显然没明白这跟上大学有什么关系。
“新的生活,就从新的名字开始吧,今日起你姓夜了。”
眨眨眼,赵小丫愣了几秒,接着一脸惊喜看着夜安。
办理相关手续这种事用不到夜安操心,以张管家的办事能力自然会办理妥当,赵小丫改姓这事夜老爷子也知晓,老人家没多说什么,算是默认这事。
夜宅可谓是典型的阳盛阴衰,偌大的宅院连个正儿八经的女主人都没有,连养的刺猬和厉鬼都是公的。
夜老爷子的老伴走的早,连夜青这个孙子都没见到人就不在了,夜离的夫人倒是还在,只是夫妻俩当时在一起就是政治婚姻,在夜青出生没几年两口子大吵了一架,女方也是个暴脾气,一气之下直接一纸离婚协议书甩给夜离,等夜离签了字没过几天就飞去国外了,第二年找了个大鼻子老外闪电结婚,现在孩子都已经上初中了。
几天后领养手续办了下来,赵小丫也有了新名字,夜竹,竹字取自她母亲名中的一个字,张管家不仅办理了领养手续,连夜竹的学业也一起安排好了,下个星期就能去学校上课了。
这日,夜安坐下沙发上喝着茶,电视里播报着晚间新闻,突然听到一个名字让夜安将视线移了过去。
待看清新闻内容,夜安挑挑眉,“倒是能忍。”他没想到那只小鬼竟能等了这么久才动手。
没等这条新闻播完,夜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白方宸。
“夜安,这就是你教亮亮的法子?!”满是惊愕不敢置信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夜安将电话拿远了些,待白方宸喊完才重新贴在耳边,“嗯,我教的,那小鬼做的还不错,没杀人这不是很好吗?
听着夜安不以为然的语气,白方宸嘴角抽了抽,再看了眼新闻里一身血迹,哪怕有马赛克也血肉模糊的下身时,白方宸忍不住打了哆嗦,是个男人遭遇这种事还不如死了呢!
“你教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阉人?”张了张嘴,白方宸好一会才想到恰当的措辞。
“首先那小鬼已经不是人了,再者这人罪有应得。”扫了眼被抬上救护车的人,夜安说道。
那边的白方宸哑然,这话倒也说得没错……就是手段是不是太那个了?亮亮虽然变成了鬼,但毕竟生前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那边夜安一字一句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手指点在椅背上,他不想等了。
第73章
周四的一天中午,天气不错,夜安开车在一处别墅住宅区大门前停下,一幢幢中西结合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
透过车窗往别墅区里面望了望,没有看见人,夜安掏出手机拨通白方宸的号码。
刚响了几声电话就被接通,“喂,夜安你到了吗?”
“嗯,到门口了。”夜安回道。
“这么快?我以为你还要等一会呢,怎么办,我东西还没有收拾完!”电话那头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正在拖拉什么东西的声音。
“不急,我在外面等你。”夜安看了时间,他来的确实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不少。
“东西有点多,我估计还要等一会……那个,要不你先进来?”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笑意,夜安恍惚看到一只摇着尾巴满脸不怀好意的狐狸脸,当即脑壳一疼,去白方宸家里?夜安摇头,“不去,你快点收拾,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就将电话挂了电话。
听着忙音,白方宸瘪了瘪嘴,“切,没骗进来。”还以为能把人忽悠进来,没想竟没上当,白方宸一脸可惜拉起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开门出去。
客厅内白父白母并排坐在沙发上,瞧见白方宸提着行李下来,白母连忙迎了上去,“宸宸,是接你的人来了吗?”说着就想伸手帮忙接过行李箱,不过被白方宸拒绝了。
“妈,不用了,我自己能拿,人已经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呢。”
眼见才回来几天的儿子又要离开,白母满眼不舍,“哎,你说你这才回来了几天又要走,就不能将那位大师请到家里做法吗?也没见其他大师有这种要求啊。”
自从知道儿子这次只是暂时回来,治疗的疗程还没有结束,这两日白母就一直心神不宁,现在还不死心想再劝劝。
“妈,这不是我说的算的,你放心,我一定天天打电话给你们报平安。”
见挽留无用,白母抹了抹眼角,将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白方宸抱住,“去吧,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白父不善言辞,见白方宸看过来只叹了口气,拍了拍白方宸肩膀,“你自己注意安全,多听那位大师的话,把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别仗着有几分聪慧就瞎胡闹,听到没有?”
白方宸用力点头,“爸妈,你们放心,真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你们就是担心过度了。”对于父母的过度关系白方宸既感动又无奈。
夜安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脑中思索着之前白方宸故意骗他进去的原因,白方宸离家父母肯定会陪着,所以这是打算见父母的节奏?
夜安的父母早在天罚大清洗时就不在了,哪怕二人还在世时夜安与他们的感情也不算浓厚,血族生命悠长,对于血脉至亲没有太多执念,大多数血族在成年后都会选择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可能几年几十年才会聚一次。
血脉是需要时间维系的,所以夜安对他血缘上的父母没有太多感情,至于白方宸的父母……四五十岁的年纪在他眼里跟四五岁没多大区别,再想到与白方宸的那层关系,夜安忍不住揉揉额头,他有些理解为什么夜老爷子不愿意见白方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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