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施薄临首先表现出认为我做的事不算错的态度,我就觉得自己应该补偿他些什么,毕竟,虽然大等级相同,但是小等级我还是高他一些,严格说来,是有点欺负弱小了,不好。
怀着愧疚的心情,我不像平时那样对他爱理不理,而是态度友好地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好事?”
施薄临怔了一下:“呀……真是好事……美人儿要对我言听计从了吗?”
……我将放柔的表情板正回到冰冷状态:“知道这里是哪里吗?需要解释吗?”
施薄临:“啊,果然是做梦,需要美人唤醒。”
连冻成冰都不能让你清醒吗?
施薄临:“哦,我知道这里是占卜师比赛专用幻境,我在冰里时能接收到外界信息的,我听到了锁仙宗的全部介绍。”
我也觉得你应该能接收,不然废得也太过分了。
施薄临:“我说的好事是这个,看,我的新符。”
我看了一会儿符上的线条以及灵力流转,有些惊讶:“通明果?”虽然和通明果的成形规则有明显区别,但是也有着明显的仿制痕迹。
施薄临:“嗯,我之前就试着将通明果的炼制方法用在制符上,但一直失败,可是,被美人儿的冰包裹后,我就发现了转换的桥梁。”
1938_有一种刑罚
我看向乌轶:“钟粟门根据七安制品炼制出来的符是什么样的?”
乌轶:“不知道啊,我没有见到过实物。”
我看回到施薄临身上:“能示范一下炼制这符的过程吗?”从认识他以来,我此刻的语气可能是最好的。
施薄临满脸的荡漾:“当然好呀。”
……所以我真的没法对他维持好态度。
施薄临:“不过我需要冻我的那种冰,作为原材料。”
虽然其实不必要,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是只需要冰,还是需要冻住你?”
施薄临沉吟。
……你沉吟什么?没听出来我是在讽刺你吗?
施薄临:“先试试只用冰吧,不行再冻我。被冻住还是挺难受的,主要是身体完全不能动,有种全身发痒还挠不到的感觉,虽然其实我并没有真的痒。”他说得颇为严肃。
我无话可说地冻了几块冰给他。
乌轶跟施薄临搭话:“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刑罚,就是制作一个空心的壳,壳里面的空心与受罚者的体型完全相同,然后将受罚者放入壳中,将壳封闭,受罚者就在里面丝毫不能动弹。壳上在口鼻的位置留出了供呼吸和喂食水的开口,这是受罚者唯一能与外界接触的地方。你猜一个人被封在这种壳中,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会发生什么?”
施薄临往远离乌轶的方向退了几步,然后又退了几步,最后退到了我身侧,使他和我和乌轶排成了一条直线、我处于他们俩之间的位置。
我斜视施薄临。
施薄临苦着脸:“美人儿,变态当前,我很想保护你,但由于你的战斗力在我之上,我决定先保证不拖你后腿……好吧,我承认,我觉得他好可怕,他是不是那个刑罚部的凶徒?”
……你是想说二流门派中的刑名簿吧?别随便叫那家弟子为凶徒,小心他们以诽谤罪逮你去用刑。好了,不说刑名簿了,容易惹麻烦。
我介绍:“这是窥天门道友乌轶,你见过的,不止一次。”
施薄临:“……见过吗?”
我:“昆仑巨大火球莲,出来后扒大水球上好一会儿的那个人,就是他。”
1939_冰粉末
乌轶:“裴道友啊,你就不能找个好形象的场景作为记忆唤醒用吗?”
我:“一般而言,特别丢脸的事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我说万欣时你参加了,万人,施薄临想得起来你是哪一个才怪。
施薄临果然对扒水球的人印象深刻,长长地‘啊’了一声,说:“呃,不像啊,那个人不是很傻的吗?”
乌轶保持微笑——他要是个战斗类职业,施薄临就要挨揍了,乌轶的修为可是高于施薄临的。
“当时伤得太重了,可能是看起来不太一样,”考虑到我现在有求于施薄临,我帮他略微圆了一下场,“但确实就是他,窥天门弟子。”
施薄临:“我信美人儿。”
嗯,信就好,快制符吧。
*
施薄临拿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对着冰比划,片刻后,问我:“怎么才能让冰对符纸的包裹力度均匀呢?”
你是符修我是符修?你问我?
我:“把你连符纸一起冻冰里。”
施薄临乐呵呵地笑:“那是最后一招,先不用。我把冰弄成粉末试试。”
我直接给了施薄临一碗冰粉……冰的粉末,不是吃的、像果冻的那种冰粉。
普通冰磨成粉末的话,要么很快化成水,要么一边融化一边凝固,很快结成一团,要维持细细的粉末状态很难,但是渗入了灵力的冰,简单点说,可以让冰的粉末更稳定,在常温中也不会轻易融化,不会相互粘接。抓一把就像凉凉的细沙,挺舒服的。我自己还可以控制冰粉末的形状,让它们成为直径全部相同的小球。
我弄了一盆给毛球打滚玩。
施薄临:“其实,如果给我一大桶这样的冰,让我可以整个人钻桶里的话……”
我立刻给了他一大桶,他不仅可以钻桶里,还可以在在里面像毛球一样打滚。
施薄临:“……哇,美人儿你今天特别爱我……”
毛球在冰粉盆里抬起爪子,朝施薄临威胁似的伸出爪尖。
施薄临:“……的符。”
我:“请。”
第462章
1940_准
施薄临问我:“如果我这次炼制失败的话,美人儿你会打我吗?你知道的,新符的成功率总是比较飘忽。”
我:“我知道,所以你失败了我也不会打你。”
乌轶:“只会一直等到你炼成功为止。”
我和施薄临一起看向乌轶。
乌轶:“怎么样,这占卜准不?”
要想伪装自己占卜了,你起码拨一下你手上的罗盘。那玩意你拿手上还非常看重的样子,只是摆造型用的吗?
施薄临:“窥天门的专家,肯定是准的。”
乌轶:“啊?啊,对,准的。所以只要你一直炼制失败,裴道友就会一直跟在你左右,且注意力大量集中在你身上。”
施薄临看向我:“果然是窥天门的道友。”
……嗯,神棍嘛,跟谁都聊得起来。善解人意,句句都说到人心坎里。
乌轶继续对施薄临说:“不过,如果你故意失败,失败得很拙劣,裴道友就会很快对你失去耐心,然后就不会对你有求必应,接着虽然不会打你,但是会以其他方式威胁你,比如,毛球道友就很乐意代劳。所以,如果你想一直被裴道友仰慕地注视,你的每一次失败就必须含有新的东西。”
……确实是很善解人意。
施薄临:“呃,道友……”
“乌轶。”我再次给他介绍。
施薄临热情:“乌道友认为,我该怎么失败才能一直让美人儿爱恋地看着我呢?怎么才能保证每一次失败中都有新的东西?”
我:“……”
乌轶:“挑战高难度。既然是新符,那么你在制成之前应该是想到了很多种方案,可能其中部分方案你已经试验过,发现走不通,但是,你应该还没有试验完所有方案。继续试下去,连之前失败过的方案都可以再试一次。”
施薄临:“全部展示给美人儿看。乌道友你说得太有道理了。美人儿你觉得呢?”
我:“……”
乌轶:“他认为对,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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