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菇长老:“想看那玩意?怎么,想排一下自己能在云霞宗历代美人中列第几名?”
我纯好奇不行啊?
我就想看看本宗的顶尖美人们到底有多美,毕竟据说这方面我们云霞宗比合欢宗都强?但实际上我连说得出名字的花枭前辈的画像都没见过——这位前辈的绘画作品我倒是看了不少,但他又没画自画像。
在惠菇长老的挤兑下,我到现在依然不了解本宗美人的历史情况,在宗外资料中也没见过,难道本宗美人前辈们都跟小师叔一样热衷于毁自己的影像记录?
2685_主动
对着天长老发呆久了,我又有些昏昏欲睡,最后干脆躺了下来,对比天峰天空和裴峰天空的异同——没看出区别,也没看出新内涵,只是夜晚的星空、白天的云纹、昼夜交替时的光线变化,好像让我感应到了什么,似乎是世界的规则,又似乎不像是那么严肃的东西。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我听到一个声音问:
“你很在意游隙中的死亡吗?”
我先没反应过来,接着猛地坐起身,诧异地看着天长老:这里就只有我跟他,而且刚才的声音也确实是天长老的,但是,天长老主动跟我说话?
我尽量不表现得太大惊小怪地回答:“我不确定。现在我回忆游隙中发生的事情,好像隔了一层,即使是当时,因为心中充满了怀疑,所以我也大幅度封锁了我的感情。但是,我不确定我这样的隔离感是不是自我保护机制,是不是因为我其实很在意,所以我刻意暗示自己不在意。尤其是我最后拿假敖诺试游隙大门时,当假敖诺死或者看起来死的那一刻,我不确定自己心中的冷漠是真的冷漠,还是强行让自己冷漠……而且因为用假敖诺试,是不必要的行为,所以我觉得我可能产生了负罪感,但我又觉得我好像只是认为自己‘应该’产生负罪感。”
天长老:“必要。”
我:“……您是说,用假敖诺试,是必要的?”
天长老点头。
我:“如果不试那一下,我直接过大门,我会死或者被重伤吗?”
天长老:“裴长老。”
我:“我爹必须出手我才能安全?那真是幸运,又给了我一个试验的合理理由,但是,这依然不能掩盖,我当时并没有考虑得这么深入,我确实感觉到自己直接出门会有危险,但我没有考虑其他试探方法,我选择了拿假敖诺的命试。”
2686_对自己
我:“虽然我当时觉得假敖诺并不是完整的生命体,他可能是一个傀儡或者分身之类的物品,他碎裂后滚到我面前的头颅也证实了这个猜测,但是……我介意的,其实是自己可能并不介意,我……恐惧自己可能对人命很冷漠。”
我:“游隙没有让我不适,让我不适的是我自己在游隙中的做法。不谨慎、冷眼他人死亡,以‘可能是骗局’的假设,推卸自己救人的责任,并为自己不需要负责、可以袖手旁观而……感到轻松。”
天长老:“不是错误。”
我:“谢谢,但这让我不适。对自己不适。我现在可以因为怀疑陌生人而冷漠,以后,我会不会因为怀疑自己人而更冷漠呢?”
我:“大师兄曾评价过我,说如果他做了让我不快的事情,我可能会把他打入‘不再理会’的范畴,不会给他纠错的机会。他说的对,我会的。无论是多熟悉、亲近的人,只要其做了让我无法忍受的事情,只要一次,我就可能会彻底割断我与那人的感情,彻彻底底的,然后形同陌路。甚至不是反目成仇,而就是,其不能再引动我的感情了。”
我:“与其说这是冷漠、残忍,还不如说,这是我对自己的保护。因为怕受到伤害,所以在有被伤害迹象的时候,便先一步封锁可能受伤的感情;如果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已经被伤害,那便会割掉已受伤的部分,再不将剩余的相关柔软感情展露出来。不是我不想给予对方纠错的机会,而是我没有胆量给予。”
我:“因为……我胆怯、脆弱、畏惧受伤,所以只能在即将受伤或可能伤得更深时催眠自己说……‘无所谓,我不在乎’。”
天长老:“不用‘假’敖诺这种判断,重新说一遍你拿敖诺做了什么。”
我:“……我用敖诺试探了游隙的大门,给自己找到了出口,在我有游隙门票的情况下。这导致了敖诺的死亡。”
天长老:“你进游隙的目的?”
我:“带回敖诺,活的。”
天长老略微偏头看着我,好像是说‘已经提示很详细’的意思。
2687_感觉是鼓励
我艰难拼凑:“我的实际行动与我的目的相违背……但那个时候我基本已经肯定了敖诺是假,是妖兽或者邪魔的伪装体。‘带回敖诺’行动中,‘敖诺出游隙’在那时其实已经实现了,剩下的只是我自己也出游隙……我的实际行动是符合我去游隙的目标的,并且是,当时的最简单且划算的解法?”
天长老:“自我说服?”
我:“……好像是理智分析。因为如果不是有很大把握那敖诺是假,我的行动不会那样……但我还是不确定,就像,当时虽然有很大把握我手上的敖诺是假,但并不是完全的把握。”
天长老:“会确定的。”
我:“我还看到了一个女孩的惨死,当时我也只是怀疑而并不完全肯定她的死是伪装幻象,但我选择了认为是幻象,然后由得她死亡,能救也不救。”
天长老:“能救吗?”
我:“救的话,会引起邪魔对我的怀恨,连带还会让他们引动更多妖兽来对付我,但即使我什么都不做,正如我实际上的选择,邪魔与妖兽也不会放过我这个外人。所以救与不救,对我的安全度并没有影响。”
天长老:“没有?”
我:“……如果救了,我便得保护她,直到将她带回到主世界。但假如我救错了、她确实是邪魔伪装,我将她带在身边便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危险,而带她出游隙时……游隙内的常驻民不会愿意离开游隙,便会给我捣乱,让我,可能被门卡住?即便她真的是受害人,但已经被游隙邪魔改造了部分身体的她,回到主世界,又还能正常生活吗?会不会生活一段时间后,选择成魔、选择回游隙?”
我:“如果我没有用假敖诺先试探一次门,门为什么会伤我?伤我的是门,还是,我看不见的、挡在门前的东西?假敖诺不是被门杀死,下手的是那东西?那东西可能是假敖诺的本体,或者是冲着假敖诺而来的假敖诺的敌人?假敖诺的死让那个东西获得了满足,离开了,我才能出门?”
天长老没有回答,对我微微笑了一下。
感觉是鼓励的意思。
我也笑起来:“谢谢。累您担心了。”
天长老:“不累。没有。”
‘没有’是‘没有担心过’的意思?是信任?
第649章
2688_又听不懂了
我:“我这里有昆仑蓬沁儒长老酿的酒,成功品,您喝吗?”
天长老点头。
我立刻奉上一杯,同时问:“天长老喝过很多酒?”所以剑意也如烈酒。
天长老:“不适合。”
我:“我不适合?可我喝了大半坛蓬沁儒长老酿的另一种酒。”
天长老:“你的。”
我:“哦,因为那酒里加入了我的炼制品。所以如果是我自己酿制的酒,我就可以喝很多吗?”
天长老:“通明果。”
我:“……我酿酒会酿成通明果?一定是吗?不能酿出正常的酒吗?”
天长老:“可以。不适合。”
……呃,这里的‘不适合’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前面跟天长老交流挺顺畅的了,怎么又听不懂了?还是刚刚只是我自以为听懂,或者是因为天长老体谅我内心苦所以特别简单化他的语言才让我勉强跟得上他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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