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禾渊:“那讲究什么?”
沈度衡:“你情我愿。”
单禾渊一愣,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抬眼看沈度衡, 正好对上沈度衡温和的眼睛。
沈度衡笑了一下,说道:“我以为你早知道,我心悦于你。”
单禾渊瞪大眼睛:“啊?”
“要不是心悦你,我不会陪你到奉剑城来,也不会收集你喜欢的材料,给你拍灵土,更不会天天跟你住在一起。”沈度衡看着他,“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也不像是朋友对朋友能干出来的事情, 我以为你早知道。”
单禾渊脸皮发烫,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迟钝:“我, 我没想过。”
沈度衡:“你可以回答我,你现在知道了。”
单禾渊狼狈地学舌:“我现在知道了。”
沈度衡:“那你的答案?”
单禾渊:“我,我想静静。”
沈度衡非常君子地起身:“好。”
单禾渊一被放开手,立即不管不顾地抖开被子,往脸上一蒙,把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今天真是丢脸啊。
沈度衡走出去,在给他关上房门之前补了一句:“静好了记得告诉我。”
听声音,沈度衡带着笑意,似乎丝毫不怀疑还会有别的答案。
“知道了,你先出去!”单禾渊闷闷道。
沈度衡轻轻关上房门,发出“咔”一声响。
单禾渊确定他已经出去了,把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掀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沈度衡喜欢他。
沈度衡居然喜欢他!
单禾渊心里忍不住激动。
果然是他沈兄,眼光还挺好的。
他躺在床上,一一回忆往事。
越回忆,越觉得沈度衡果然对他好得不同寻常。
谁会对兄弟那么体贴细致啊?
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么贴心啊!
单禾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他迟钝了那么久,还挺对不起沈度衡。
他摸出通讯器,给一墙之隔的沈度衡发通讯:【沈兄,在干嘛?】
沈度衡:【在识海中练剑。答案呢?】
【我觉得我也表现得非常明显了,对吧?】
【我来找你。】
单禾渊吓了一跳,忙给沈度衡发:【等等,说好让我静静。】
【换个称呼。】
【什么?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不要沈兄。】
【那沈度衡?】
【可以。】
单禾渊发着讯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尽管只是一些废话,并不暧昧,他却忍不住脸红耳赤。
对上桌面的镜子时,他发现自己的眼睛一直弯着,眉梢眼角的喜意明显。
经历两个时空,才找到第一个恋人。
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喜事。
他们聊了半天,单禾渊先顶不住,结束聊天,将通讯器往旁边一放,暗自激动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单禾渊若无其事地出去。
沈度衡就在院子里练剑,他看到了。
单禾渊:“早。”
沈度衡转头看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单禾渊:“干嘛?”
沈度衡:“练剑给你看。”
“你不是说威力太大,要找个地方才能练吗?”
“只有招式,不运行心法,没关系。”
单禾渊听他这么说,便乖乖地坐到一边,看他练剑。
沈度衡宽肩细腰大长腿,练起剑来翩若游龙,剑影与白衣相映成趣,非常具有艺术性。
如果是别人在他眼前这么练剑,他只会夸好看。
现在换到了沈度衡身上,他看着看着,却有些气息不稳。
新出炉的男朋友一大早上就这么诱惑人,谁忍得住啊?
单禾渊悄悄运行心法,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平息下去,免得不小心流出鼻血来,那才是真的丢人。
正当他专注于体内的气血时,突然对上了沈度衡似笑非笑的眼睛。
单禾渊若无其事:“怎么了?”
沈度衡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剑,正站在他身前,闻言伸出两指,轻轻敲了敲他的心口:“很快。”
这人不做这番动作还好。
手指一敲他的心口,他感觉自己的心门像是被敲开了。
指尖的动作传到他的心里,让他整个人一颤。
太会了这人。
单禾渊的脸又要冒烟了:“沈度衡,你以前有没有过恋人?”
“吃醋了?”
“我就是在想,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一套又一套?”
“权当你在夸我。”沈度衡收敛笑意,“我从小被当成宗主培养,身边尽是一些几千岁的前辈,哪来的恋人?”
单禾渊:“这可说不定,同伴总有吧?”
“没有。姬黎可能为了避免麻烦,从来不给我安排同伴,就怕有朝一日他冒充我,被我的同伴看出来。”
“那你从小是一个人长大的吗?”
单禾渊想到他孤零零练剑,孤零零起居,瞬间感觉到一阵心酸。
“差不多。”沈度衡看到他的神色,补了一句,“从小时候起就很忙,也没什么感觉。”
人非草木,怎么可能没感觉?
单禾渊心中一声叹息,有些为他不平,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道:“昨天还说要出去庆祝来着,也没来得及,要不然今天早上出去吃?”
“好。”沈度衡捏了一道除尘诀,整理干净衣服,“去奉剑学院外面吃,吃完我送你去学院?”
“也行。”
两人肩并肩出门,现在时间还早,他们没有御剑,也没有骑猫猫狗狗。
那样可以多相处一会儿。
去到学院,早上单禾渊有两节课。
上完课跟江帜他们会合。
隔着好几步远,江帜就站住了,上下打量,他满脸都是微妙的神色。
单禾渊以为他看出自己又要进阶了,正打算迎接他的“酸”话,没想到他满脸揶揄:“有情况啊?”
单禾渊装傻:“什么?”
江帜:“别装了,看你这粉面含春,喜气洋洋的——昨天干什么去了?”
黎俭在另一边幽幽说道:“脸红了。”
“……”单禾渊一人给了一个白眼:“怎么什么热闹你们都凑?”
江帜:“不凑热闹那得多无聊啊?!快说,你怎么回事,难道跟沈前辈春风一度了?”
单禾渊炸毛:“没有!”
江帜观察他的神色:“没有也是有情况,你们在一起了?谁表的白?”
黎俭:“多半是沈前辈。”
江帜:“我也觉得。看他这磨叽样,就不像是能主动表白的人。”
单禾渊实在受不了:“还吃不吃午饭了?”
“不吃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回去吃一粒辟谷丹。”江帜不放过这个话题,含笑追问,“快说,究竟是谁先表的白?”
单禾渊:“不兴我跟另外的人在一起了吗?”
“哈,”江帜满脸不屑,“沈前辈那样厉害的剑修,守着你还能被别人捷足先登?”
单禾渊:“……你要是把八卦的心都用在修炼上,现在肯定不是这个修为。”
江帜:“结丹修为,够用了。”
两人联手逼问,单禾渊最终还是忍不住跟他们透了个底:“我们是两情相悦。”
江帜:“我早就说沈前辈喜欢你,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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