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酱……”
森鸥外只是边配着药,边摆出副苦哈哈的表情叨咕了她一句,并没有生气——不如说,外貌、年龄,连性格都是出自他本人喜好来设定的异能力爱丽丝,是绝对不会做出违背他心意的举动来的。
“等会有客人来,你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失礼哦。”
森鸥外将药瓶放回台面,“是一位被了不起的异能者推荐来的角色,我还真的挺想见识下能被那位另眼相待的人会是什么模样呢。”
“哈?这些才不关我的事。”戴着护士帽的爱丽丝冷哼出声,扭头就离开了配药室。
她还有病人需要去换输液袋,才没有空在这里听林太郎罗里吧嗦的!
“是不是在性格方面设定的有点过头了啊……”
森鸥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但又微妙的感觉还不错……嗯,就先这么继续下去试试吧。”
叩叩。恰好此时,有相当有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通常来他这里治疗的都是mafia成员,而会混里侧世界的,除了装腔作势的某些“精英们”,很少会有这样还会礼貌敲门的家伙。
看看门框上那块反复用脚踹出来的痕迹,都被磨秃噜皮了。
“哎呀,幸会。”
身穿白大褂的森鸥外望向来客,“这位似乎不是来求医的呢。”
他极快地扫了眼这位不速之客——精致昂贵的手工西装,大约一米八的身高,卷曲的漆黑鸦发轻搭在额前,脸色反而被衬托得愈发苍白而死气沉沉,仿佛大病初愈的虚弱患者。
只有那双暗赤色的眼睛,望向这边时格外平静漠然;却只用一眼,就让森鸥外骤然升起最高的戒备心。
这家伙……极其危险!
“确实,”森鸥外紧盯着对方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他的名片,“我是受人所托而来的。”
“这是你不慎遗落的东西吗?”
“……”森鸥外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是啊,看我这不小心的。”
作为地下黑医,在横滨开中立区诊所的他,并不会需要用到这种里侧风格相当强烈的黑底白字名片——它既不显得治愈人心,在设计上也实在有些简陋。
但如果是他的另一个副业身份——地下情报贩子,就完全有条件用到它了。
这种名片的数量极其稀少,且只在熟客之间秘密传递。比起一般的自我介绍用途,它更多的是被充当信物使用,等同于想要购买情报时必须要有的一块敲门砖。
因为是立场中立的诊所,大家都不能在这间诊所寻仇或斗殴,反而使得这处地方是一个能放心谈论,亦或是刻意套取mafia机密情报的好地方。
作为唯一主治医生的森鸥外,自然也从那些聊天内容里得到令人心满意足的收获;之后无论是不着痕迹的利用还是作为情报贩子转手倒卖,都足以让他大赚一笔。
此时此刻,拿出这张名片的对方如果不是为了来购买情报,就只剩另一种可能性了。
“原来如此,你是受[那位先生]嘱托而过来的客人吗?”
认下这张名片,同意也意味着认下[]身份的森鸥外嘴角笑容更加扩大了些,“[那位传说中的异能者先生]。”
这次,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呢?他正满心欢悦的期待着对方即将带给他的惊喜。
“非也。”
出乎意料的,对方否认了他的猜想。
甚至,比起森鸥外友善背后更多是充斥着算计的笑容,他唇角微微弯起的微笑,却好整以暇如同旁观死神敲门,黑暗而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我是受晶子的委托而前来拜访的。”
他负起双手,施施然向旁边挪开一步——与谢野晶子正站在他身后,手中提着一把沉甸甸的锋利砍刀。刃尖甚至拖在了地上。
抬眼紧盯着森鸥外、迈步走向他时,那张样貌姣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强势而狂气的笑容。
“她想向你问好,森医生。”斑目一辉彬彬有礼的说道。
森鸥外几乎被短暂的怔住了,但他的反应相当快,一把手术刀在悄无声息间便被夹在指间,骤然挥手向那个男人的脖颈划去——
“太慢了。”
面对森鸥外率先发动的突袭,后发而至的斑目一辉抬手便捏住了那把手术刀的刃尖,轻描淡写到连眉头也没有动半分,“不要白费力气了,森先生。”
人类的反应速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上没有被老化药弱化九千岁的鬼王——继国缘一除外。
斑目一辉不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和继国缘一同阶级的强者,但他至少能确定眼前这位森鸥外不是。
“真过分啊,不仅带走了我的晶子,还将她教成这副模样。”
一击没中,森鸥外并不气馁,反而在抽身往后退的过程中发出了相当哀叹的声音。
“真敢说啊!”
那把砍刀被举起,握住柄部的五指更是用力攥到泛白——与谢野晶子怒火中烧的劈砍了下去。
“——林太郎!”
察觉到性命危机,他的异能体爱丽丝瞬间便赶了过来,却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被以更快的速度、更野蛮的力量抓住,死死压制在墙壁上。
力道之大,甚至使那只猎物发出了骨骼摩擦间的轻微咯咯声。
是遍布利齿与眼睛的庞大触手,源头来自斑目一辉抬起的西装袖口。
森鸥外闻起来挺香的,但这个小女孩的身上并没有半点属于人类的气味,显而易见并非真正的人类,斑目一辉下手自然不会客气。
万一是和他这类型差不多,能死了活活了死的异种族怎么办,当然得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
“林…太郎……”爱丽丝仍旧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向森鸥外那边伸出手。
但森鸥外自身也难保——他被与谢野晶子砍到了后背,剧烈的痛楚传递至神经——但与谢野晶子却在对方重伤的那刻,随即发动了[请君勿死]异能。
——治愈一切外伤。
猝不及防下得到治疗的森鸥外重重吐出了气。随即,猜到与谢野晶子想做什么的他下意识往后退半步,些许冷汗沁出了鬓角,“这可真是……”
他当然可以反击,但那个气息更恐怖的男人正在旁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遑论即使他的体术远胜与谢野晶子,但能够自我治疗,且精神已跨越那无尽炼狱的她根本不畏惧丧命,以伤换伤也毫不在乎。
“第二轮。”
——与谢野晶子抡起砍刀,眼睛微微眯起,向他露出个疯狂却清醒的冷笑。
“今晚的时间还很长,森鸥外……”
“而我一定会负责治好你的。”
第42章 叫我鬼舞辻无惨
时间的快慢是一个主观的相对概念,而对于森鸥外而言,今夜注定是漫长且疼痛的。
就像有人在纸片小人身上剪下一刀、再剪一刀,又剪一刀——伤口位置随机,伤痕深浅随机、伤势轻重随机。
有那么一刻,森鸥外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空荡的白色袖管变成了血红。
又或者,视野突然黑下去了半块,剩余的视野则伴随着雪花般的噪点与晃动的光晕。
除此之外,大动脉的破裂也会产生血液大量喷溅的痕迹,墙壁被勾勒上一笔又一笔;而肺部或气管的开放性创口则会造成呼吸困难,就像鱼逐渐在水里溺死……
但每一次,身上的伤口都会尽数消失,被无条件的治愈。
但大脑没办法顺应处理这种非科学的突变状况,它会误以为伤口依然存在着,神经的末端纤维仍旧在向中枢神经系统传递着疼痛的信息,在反复不断的被刺激、被叠加,直至大脑无法再容纳这些过量的情报,神经开始控制肌肉产生无意识的痉挛。
这是与意志力无关的,来自身体最原始、最本能的抗拒与排斥。
痛觉使人类可以感知到危险并警告着需要立即逃离,也能提醒正在愈合的伤口不可被触碰,这是千百万年来人类演化所得到的反射性保护机制,是一种能够维持人体与精神平衡的先天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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