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冷淡成熟攻x娇气痴情可爱受
现代 - HE - 狗血 - 破镜重圆
讲一个分手多年重逢的故事。
攻提的分手,娇气受追攻。
年上,八岁年龄差。
非典型受追攻,其实是双箭头,甜虐甜虐,虐攻也虐受,控党慎入。
1V1,HE,破镜重圆。
第一章
“后海里”不是后海,也没有海。
“后海里”是武汉最大的城中村,形成时间不可考,拆迁于2016年。
2016年,陶小寒在1225公里外的北京看到后海里拆迁的新闻,忘了周成北说过的不再见,撂下所有工作买了最近的直达航班,下午一点起飞,三点三十分落地,全程两个半小时,飞机票1380元,不太耗时间,机票对陶小寒来说也不算贵,少跟朋友出去吃一顿就能飞个来回。
如果说回武汉是头脑发热临时起意,那么从天河机场打车前往后海里的路上,陶小寒脑子里的烧已经渐渐退了,刚想告诉司机掉头回机场,司机却先说:“小伙子,这里掉头不方便,我就给你放路边了哈,你从天桥走过去,马路对面就是了。”
两个世界被一座天桥连接着,这头是繁华的特大都市,走过天桥就是破落荒芜的城市废墟,天桥像是冷漠的分水岭,将挨得这样近的街道生生隔绝出两种景观。
“后海里社区欢迎您”的标语写在铝板制作的标志牌上,立在天桥底下的斑马线旁,蓝底白字,所谓的社区入口其实只是一个大致的范围,虚设的大门,荒废的保安亭,从未工作过的升降杆。后海里的人都知道后海里不是一个社区,而是一种文明,一种落后于时代的城中村文明,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人和社会底层小人物在这里聚居安家,不需要物业和安保,贫穷是他们共同的通行证。
记忆中拥挤喧嚣杂乱的后海里仿佛是一夜间变得冷冷清清的,一扇扇紧闭的店门写着大大的“拆”字,破败的自建房窗口拉着横幅“面对现实快交房,等到最后梦一场”,“先走先得奖,后走不沾光”,断壁残垣间隐约可见一种文明的消逝。
所幸拆迁不是一气呵成的,靠近主干道的先拆,沿着里巷往后海里深处走,过了涵洞还有一片暂时幸存的区域。
这片区域其实是最脏乱差的,密密麻麻毫无章法的自建房,很多巷子窄到两人同行得前后走,迎面来人得侧身让行,如果骑着小电驴或者摩托车进来就很考验车技。楼跟楼挤在一起像是老人脸上的褶皱,歪歪扭扭把天光全给遮住了,巷子里采光很差,天一暗要打手电走路。
过了涵洞后,陶小寒再也忍不住拼命地想周成北这个人。
刚才走过涵洞时,万年干不了的水坑弄脏了陶小寒三千块钱的球鞋,他觉得委屈极了,决定把这个锅让周成北背上,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帮自己把鞋擦干净。
陶小寒来得随意,穿的还是早上在公司的那一套,熨烫得整齐的白衬衫,一条假正经的名牌西装裤,临走时才记得换上方便赶路的白球鞋,尽管已经溅上不少污水,但整体的打扮与后海里的背心大爷拖鞋青年还是格格不入。
陶小寒是男生里少有的精致漂亮,一张脸眉清目秀皮肤又白,跟后海里闯荡出来的糙汉子完全是两种极端,一路过来难免多遭了些困惑的凝视。
周成北骑着摩托从巷子里拐出来,远远看见一张不属于后海里的脸,那人小嘴快噘到天上去,拧着的眉头又好看得叫人心颤。
陶小寒也看见他了,很远地就在涵洞出口停下脚步,思绪放空好一阵,神色莫名有些呆滞,摩托车骑近的时候他才把表情收拾好,眼睛睁得圆圆的,很楚楚可怜地盯着人看。
摩托车没停下,跟前面看他的那些后海里的人没什么两样,车上的人也只很寻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骑着摩托车经过他。
“周...”陶小寒的话霎时哽在喉头,反应过来后才很大声地冲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大喊,“周成北!”
陶小寒,我们已经分手了。
陶小寒,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周成北!”陶小寒顾不得刚才从涵洞走过来的艰辛,踩着坑坑洼洼的路转身追着摩托车跑去。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摩托车在他喊出第一声“周成北”时就停下了,陶小寒用了很大力气造出来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涵洞里撞来撞去,像一个失恋者自作多情的发泄。
“周...周成北...”陶小寒跑出两步看到五米开外停着的摩托车,还有车上那熟悉的背影,声音一下就弱了,再走两步不敢走了,涵洞不长,周成北掉了个头回来,几秒钟后就把车熄火在他面前。
“为什么来这儿?”周成北两条长腿撑在地面上,把着车头看他。
周成北长得很好,跟陶小寒是不一样的好看,整个人比陶小寒大上几号,脸部轮廓凌厉,线条分明,盯着人看时眼底藏着很多东西,可惜那些是岁月留下的,陶小寒还看不懂。
陶小寒一被周成北盯着看,刚才抓现行的魄力就没了,留了个落魄的小媳妇模样。
“你刚才怎么不理我?”陶小寒抿了抿嘴巴,长睫毛垂在白皙的皮肤上。
“分手时怎么说的?”周成北问他,声音不冷不热,没有太多感情,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不记得了。”陶小寒虚握了个拳头,很用力地说,“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多久?”周成北顺着他的话问。
“四年零...”陶小寒反应过来改口道,“快五年了,四五年这样,太久了,谁记得清。”
周成北看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回来了?”
“我爸公司在这边中了个标,等后海里一拆项目就可以开始做。”陶小寒用上了很久之前准备的腹稿,“我是项目负责人,过来实地考察。”
当年他准备这些话时,关于后海里拆迁的传闻还只存在于人们口中。
“考察完早点回去,天黑以后这里光线不好。”
眼看着摩托车又要走,陶小寒一把抓住周成北的胳膊,不管不顾说,“周成北,你明明早就搬家了,怎么也回来了?”
陶小寒说出这话时,周成北一直没什么感情的脸上才出现一丝很微妙的波动,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又好像现在才真的被抓到现行。
周成北没回话,只是看着他,眉头不太明显地皱起来一些。
周成北每次皱眉,都是在说陶小寒的不懂事。
陶小寒骨气全没了,眼睛红了一圈,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一边掉一边用手背去抹,却只抹出更多泪水来,眼里蒙上一层水汽,已经不敢去看周成北的眼睛。
“你说过不要再见面,也让我别再来找你……我记得,我都记得,我知道我很不懂事,我知道我会给你带来麻烦……”陶小寒带着哭腔很小声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陶小寒哭的时候,周成北就这么坐在摩托上,平静地看着他哭,好像陶小寒的哭泣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涵洞上有火车轰隆隆驶过,稍稍盖住陶小寒的呜呜咽咽,周成北才终于松了眉头。
火车走后,涵洞又恢复死寂,后海里的拆迁工作开始后,家家户户已经走得差不多,还没走的也很快就会走了,往日车头碰车尾热闹的涵洞如今安静到只剩陶小寒的啜泣声。
陶小寒其实没有哭很久,也没有表现得很怨妇,只是说话时一直在哽咽,一句话来来回回讲几遍才能说完整。
也许是陶小寒的眼泪奏效了,周成北最后给了他一个地址,要他晚上八点在那边等。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人,其实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打发我。”陶小寒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地说。
“我骗过你吗?”周成北态度平和,看起来很有耐心。
“没…没有。”刚才过于剧烈的情绪让陶小寒身子一抽一抽的,到现在还没能完全缓过来。
“我现在店里还有事,如果你真这么闲,晚上我们再来说,行吗?”周成北用的是问句,其实没有给陶小寒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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