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害怕的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张朝阳回头瞪了眼,很干脆端着烤肉去了外面,黑足猫紧跟后面,嚷嚷声不断,“哎哎!我的烤肉,人类你怎么回事,我还在进餐呢~”
再回来,张朝阳把帐篷拉链拉上了,拍拍自己的脸,尽量露出和蔼可亲的面容。
他小心的给羚羊解开脖子以上的绷带,让它可以适时的大口呼吸和说话,但是对方除了傻瞪着一双大眼睛,愣是没半点其他动作。
他拿手在它眼前晃了晃,表情疑惑,“是只哑巴羊?”
“呜呜呜……吃我的时候,给我个痛快吧,一刀毙命的那种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一想到黑足猫说的什么鲜活烤全羊,活生生整只架在火堆上慢慢烤熟的过程,羚羊只觉得羊生都快要疯了。
为什么,就算是非洲狮,也是一口毙命,人类何其残忍啊啊啊——
张朝阳看着陷入自我疯癫的羚羊,直接沉默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在他进来之前,那只黑足猫究竟给它灌输了什么思想?
它已经完全听不进人类的语言了,它开始出现自言自语,甚至出现一点幻觉的现象。
这么折腾大半夜,终于在凌晨熬不住,整只羊昏睡过去。
张朝阳拉开拉链走出去,黑足猫精神头十足,正蹲在方澄的帐篷外,伺机出动。
他走过去,单手抓住它的后颈,拎了起来。
黑足猫顿时哇哇大叫,脑袋来回甩着,试图咬到张朝阳的手,“人类,赶紧给我放开,猫的脖子不是你想拎就能拎的!”
张朝阳没说话,拎着猫回去,然后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撸猫流程,最后挠着它的肚子,听着猫咪发出咕噜噜的舒服声。
“你和那只羊说了什么?”黑足猫正舒服之际,享受的飘飘欲仙,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
它睁开眼,看着表情严肃的人类,一脚踢开身上“作乱”的手,嗤笑一声,“你贿赂失败了。”
“?”
“人类,我要巡视领地去了,再见。”
黑足猫高傲的抬起头,绕着张朝阳转了一圈儿,然后甩甩尾巴,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张朝阳为了照顾术后的羚羊,特意和楚青那边请假,剩下的几天都去半天,下午提早回来安排羚羊的复健。
听说要给一只羊做复健,大家都很好奇,尤其是没干过兽医行业的谢君,对此十分热衷看热闹。
羚羊好不容易对张朝阳这个人类产生那么一丢丢信任,待看到谢君拿着杀猪刀走进来时,顿时就吓软了,死活不肯再站起来。
“要死就给个痛快,不要精神伤害我!!!”羚羊发出一声咆哮,怨念十足。
然而落在谢君耳朵里,却是“咩咩咩”个不停,这只羚羊还没成年,叫声还怪好听的。
谢君走近去看,拿刀背拍拍小羊的肚子,“小家伙声音挺软糯,和隔壁的幼狮崽子有的一拼,朝阳,要不以后放一起,和小澄那只一起养?”
谢君自动把羚羊当成张朝阳的宠物了,自从细尾獴上车,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动物“投奔”,谢君已经见怪不怪了。
“咩~杀羊了~咩~”羚羊感受到腹部杀猪刀的冰冷,叫声更大了。
张朝阳简直无奈了,一个个的为什么对他的病患这么好奇,简直烦死了啊啊啊——
“谢哥,你出去,我在忙。”他第一次语气直接说道。
谢君愣了下,随即点头,“好嘞,一会儿记得出来吃晚饭。”
羚羊在地上瑟瑟发抖,瞅瞅帐篷,瞅瞅人类,语气生无可恋,“我不想活了,你弄死我吧。”
每天担惊受怕,还不如那一天就这么死去了呢,作为一只羚羊,为什么日子越过越惨,就因为它是吃草的吗?
羚羊想起这些天在人类环境中看到的动物,一只细尾獴,吃肉的;一只黑足猫,吃肉的;还有一只非洲幼狮,吃羊的!
所以,它一只吃草的为什么在这里???
张朝阳蹲下,一把抓住眼前的羊蹄子,脸色平静道:“小羊,我们需要谈谈。”
“啊?”
“你对我有误会,很深的误会,我们之间需要一个坦诚的过程。”
他必须消除这只羚羊的恐惧心理,否则后续的复健难上加难,这是自己独立操作的第一例成功外科手术病患,他不允许这只羚羊术后落下残疾。
这只羚羊,他必须让它成功站起来!
一人一羊关在帐篷里,进行了一场长达数个小时的沟通,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拉链拉的死死的,只是时不时传出来一些愉快的笑声。
外面的人好奇死了,尤其是谢君,实在搞不懂给一只羊做复健,还能整的这么快乐?
“楚教授,这只羊术后能恢复正常吗?我是说恢复的跟以前一样的情况。”
“得看朝阳的本事,兽医也学动物术后复健内容,但是这一块研究具体能挖多深,每个人能力都不一样。”
这些日子,两个师侄进步神速,楚青心感安慰,喝了点茶,话也有些多了。
“这在我们研究所,有专门的研究人员做这块项目,按照一般水平推断,恢复健康不成问题,如果朝阳做得好,没准还有惊喜。”
话说着,楚青给边上的黑足猫扔过去一块肉,对于小家伙去而复返,而且更愿意亲近人类,他是万分惊喜的。
和谢君唠嗑结束,楚青大手一挥,把人聚过来,说了明天启程一事。
胡勒表情吃惊,“大师伯,这边动物迁徙还没结束呢。”
方澄却是点头,“往南还有一条更大的马拉河,那边才是动物大迁徙最激烈的地方,师父是想直接去那里再进行实操锻炼?”
楚青却是摇头,“不去那里,直接绕过马拉河,往南到非洲最南端去。”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诧异了,他们这一趟非洲行,不就是为了动物大迁徙,然后随迁徙中不断锻炼两个年轻人吗?
“师父是要去那里办事吗?那我带着张朝阳和胡勒到马拉河那边也行,我督促他们完成工作。”
方澄想给两个师弟再争取些机会,这里的一百多次手术还不够,他们需要更多这样的操刀,这种方法很极端,但毫无疑问,却能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楚青依旧否决了,“他们的实操.我有分寸,带他们去非洲南部,我有其他用意。”
方澄若有所思,没再继续坚持,带着幼狮崽子回帐篷做整理去了。
其他人也各自散开,开始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至于通知张朝阳的事情,自然落到胡勒身上。
张朝阳刚和羚羊沟通好,正准备明天开展复健大项目,结果就被通知,要转移阵地了。
“明天,这么快?”
“明天一早七点,准时出发,你赶紧收拾起来吧。”
说着又看向里面,瞧着那只可怜的羚羊,胡勒表情迟疑,“这只羊怎么办?”
羚羊两腿打颤,内心小羊人嗷嗷直叫:完了完了,人类要抛弃我了,羊死了,羊要死了!
张朝阳无奈耸耸肩,语气却是坚定,“我和大师伯说过这事儿,会带着它一起上路,直到它康复为止。”
胡勒:“……我们中途不停,直接去非洲南部。”
张朝阳眉头皱了下,但还是坚持带上这只羚羊,“我会和大师伯沟通的,胡勒你回去准备吧。”
他的东西比较杂,因为多出来一只羚羊,行李直接翻了一倍,等收拾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张朝阳干脆不睡觉了,和羚羊坐在一起聊天。
他身边少有这么纯粹的草食性动物出没,这只羚羊是难得的缘分,他其实挺喜欢这只羊咩咩的。
“羊咩咩,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其实你也别害怕,我们直接去非洲南部,就相当于让你直飞回家,等你彻底恢复了,也就等到你的羊族大部队了。”
羚羊站的艰难,坚持一会儿干脆放弃了,它半跪在人类身边,语气依旧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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