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每天都带在身上。”
“我想象过好多次的,”他捏着戒指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眼圈周围浮了一片很浅的红,“想象过哥哥戴上它会是什么样子。”
“我原本……原本计划好了,对哥哥求婚的。”
沈澍仰着头,藤蔓的纹路映在眼底,细细碎碎的光影浮动,“陈量和我说,Y国那边有一座岛,叫做鸢尾花岛。”
“岛上有成片成片的鸢尾,盛开的时候漂亮极了。”
“我本来,是想要带着哥哥去那里,然后在鸢尾花丛里,给哥哥戴上戒指。”
“我想过,哥哥把戒指戴在手上的样子,还有哥哥会怎么回答,我想了好久,越想越开心,快要睡不着觉。”
“那座岛上有一个小教堂,很多人去那里证婚,我还让陈量帮我排了号。”
他说着,圆圆的眼睛眨了眨,声音渐渐地低下去,像是没有什么底气,“可是……”
“可是刚刚,我突然就很想把戒指送给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昏了头一样。”
“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哥哥的地方,每一根草,每一棵树我都记得。”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有回来的机会了……”
姜裴自始至终保持安静,半句话也没有讲。
沈澍慢慢地垂下眼,不敢去看他了,举着戒指的手也低下去,“我知道的,哥哥不喜欢这种。”
“哥哥,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他似乎总是冒冒失失,没有好好地追求,约会,正常的恋爱流程统统跳过去,接吻后就上床,又仓促地求婚,将一切都搞得糟糕。
“那座教堂,“他的声音发涩,声带振动着,每一下都像是从砂纸上剐蹭过,“我约在明年的夏天。”
他勉强振作起来,提了提唇角,将头抬起来,“哥哥不要生气。”
“再等一等我,好不好?”
“我等到那个时候,再对着哥哥求一次,”他很诚恳地保证,“一定把要说的都想好,不叫哥哥不开心。”
他说着,很慢很慢地,收回了那只捏着戒指的手。
没有成功。
那只手腕被姜裴握住了。
他带了茫然地抬起眼,同姜裴的目光撞在了一处。
“不是说要送我吗?”后者开口,声音低低地说,“为什么还要收回去?”
姜裴松开手,下巴的线条绷得很紧,神情平静得像是将要上台演讲,手指微微张开,平展着,递到了沈澍面前。
“我没有被求过婚,”他矜持地开口,“难道还要自己把戒指接过来带上吗?”
沈澍傻了。
从头发丝到脚趾,连带着捏住戒指的手指尖都僵成一片。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里。
安静大约持续了半分钟,姜裴微微垂下眼,目光涟漪一样,从沈澍的面上一掠而过。
“还愣着?”他空悬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很轻地开口,像是咬住舌尖,十分吝啬地只肯吐出那么几个字眼。
“在等我反悔吗?”
沈澍被这一句砸醒了。
“没有!”他“腾”地一下直起身,抓住姜裴的手腕,情急之下连力道都控制不好。
“哥哥不要反悔,”他的脸涨得通红,匆匆地摇着头,又想要将人往怀里揽。手上出了细密的一层汗,滑溜溜的,几乎连戒指都抓不牢靠,“不许反悔。”
他抓着姜裴的手指,将戒指往上套,手指微微地颤抖着,试了几次,都对不准,好不容易才套到了姜裴左手的无名指上。
刚刚好好,没有一寸多余。
“哥哥反悔不了了。”他拉着姜裴的手,着了迷一样滴盯着看,又牵到唇边,沿着指尖,一点点地亲下去,一直到了指根处。
姜裴被他的呼吸蹭的微微发痒,眯了眯眼,问他,将手抽回来,去看戒身上的花纹。
“是星星,”沈澍凑在他耳边,小声地对他讲,“从前哥哥教我画的星星。”
姜裴看了会儿,拿指尖很轻地碰了碰,“星星送我了,那你呢?”
“哥哥是我的,”沈澍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眼睛一点点弯起来,“哥哥就是我的星星。”
他走了很远很长的路,吃了很多的苦,终于能够把他的星星摘下来,永远的藏进怀里去。
星星被他半搂着,很安静,也很配合。
过了一会儿,星星开了口。
“沈澍。”
“嗯?”沈澍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声音有些懒洋洋地,“哥哥要说什么?”
“今天中午,妈要留我们吃饭,”姜姓星星十分冷静地继续道,“你猜饭桌上,她和爸看见戒指,会怎么样?”
沈澍:“……”
“哥哥,”他抬起头,十分诚恳地对着自己的未婚夫讲,“要不,我们现在私奔吧?”
“往好处想,”姜裴抬起手,转了转戒指,声音里带了很轻的笑,“最起码,你能叫我爸岳父了。”
第104章 番外4 生病(上)
章前提示:姜裴是攻!!!不要站错!!
榕城从入冬以来,气温一直没有低于过10度。
公司里按照惯例早早供了暖,家里的地暖也足得很,姜裴嫌热,常常连外套都懒得带,只穿件衬衫,被沈澍盯了几回,才多套一件粗针织的马甲。
饶是这样,他依旧觉得燥,每每不忙的时候,就要溜达去楼顶天台上,吹会儿风才舒服些。
他娇气得很,怕冷又怕热,冬夏都不痛快,偏偏手脚又常常是凉的,来回折腾,就总要闹出病来。
这次也是一样。
气温降得猝不及防,一天之内跌下了0度,姜裴在室内闷得头疼,热气熏蒸得脸颊都发烫,出门时被冷气猝不及防一扑,当晚就发了烧。
沈澍同他睡在一处,半夜里惊醒时,察觉贴着的皮肤烫得吓人,才发现这人生了病。
于是兢兢业业的徐梁医生再次被紧急召唤到了宅子里。
几场情事经历过,沈澍早已不似当初那般转不过弯来,没等徐医生开口问,自己先交代了彻底,“没伤着,没留在里面,就是普通的着凉。”
末了,又警告般地看了人一眼,“别瞎想,好好看病。”
莫名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的徐医生:“……好。”
姜裴这次的症状算不得多重,徐梁瞧过,开了几剂药,立时吃下去一副,又用降温贴敷在额头上,不到两个小时,热度就消下去大半。
烧是退了,人却没什么精神,肌肉关节处残余的酸疼感还在持续着,整个人也软绵绵的,实在没什么力气。
沈澍将徐梁打发走,回了卧室里,靠坐在床头,用被子将姜裴裹得严严实实,寿司卷一般,搂在了怀里。
姜裴吃了药,本就困着,又生了病,意识不大清楚,嫌这样不舒服,被拘束得动弹不得,在被子卷里挣扎着扑腾,像是尾蹦上岸的鲤鱼。
“嘘,哥哥别动,”沈澍手上又用了些力气,将人往怀里按了按,隔着被子压住,“一会儿风灌进来,又要烧。”
“热……”姜裴含混不清地咕哝两句,大约是药效的缘故,额上起了很薄的一层汗,连带着脸颊都被蒸得透粉。
沈澍只好伸长手臂,够着了床头的湿巾,拿过来一点点地替他擦。
“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上点心?”他难得逮着这样理直气壮的机会,教育姜裴道,“衣服也不肯好好穿。”
“病了这样难受,还要吃药。”
“再有下一回……”这句停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威胁来,最后只得假模假样道,“就一周不许吃甜点了。”
“呜……”
怀里人的动静不大对,沈澍忙低下头去看,刚好对上一双雾蒙蒙的眼,眼眶红了一整圈,看上去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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