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年张嘴叼住温度计,含在嘴里后才低低笑了两声。
“笑什么?”成箫捏着他得下巴晃了晃。
“我想起来你……”
成箫一把捏住了他的嘴。
“发烧把你脑子从粉色烧成黄色了?”
陆玖年没忍住又慢悠悠笑了两声。
成箫“啧”了声,道:“你怎么烧起来这么迷糊呢?”
陆玖年瞪了他两眼,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
时间到了,成箫抽出温度计,仔细看了看。
“38.7,你完了。”
陆玖年摸了把头发,道:“完了什么完了,我要解决措施!不要把问题留给我。”
“少学我说话。”
“你跟病人计较什么。”
“陆玖年,”成箫吸了口气,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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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辈子没想过老婆能变得又娇又软
我:你个东西吃的真好啊你。
第31章 心照不宣
身上就有五十块,成箫扭扭捏捏去跟摄像大哥借,才凑出来给陆玖年买药的钱。
少爷长这么大,管人借钱这还是第一回 。
抱着买好的药,成箫坐到陆玖年身边。
陆玖年瞥了眼他手里的袋子,上手扒拉了扒拉。
他咂舌道:“怎么都是郑生的?”
成箫边拆包装,边道:“别的我不放心。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玖年张嘴卷进去成箫放到嘴边的药片,小声道:“郑生的我才不放心。”
“那你吐出来。”
陆玖年仰了脖子猛喝了口水,道:“晚了。”
成箫笑了声,坐到了陆玖年旁边。
陆玖年靠在椅子上,头发晕,身体也因为高热而瘫软,手搭在眼睛上,整个人意识朦胧。
“困了?”成箫侧过头问道。
陆玖年哑着嗓子,摇头道:“晕。而且难受。”
成箫静静看了他片刻,随即拍板定转道:“今天不拍了,回去吧。”
陆玖年静默了片刻,想了想还是道:“不太好。”
成箫笑了声,道:“你这人真挺奇怪的,陆玖年。”
“噢。”陆玖年懒得搭理他。
成箫才不管他理不理,自顾自道。
“之前讨厌我讨厌成那样,冲我笑的时候比谁都灿烂。祁芹挤兑你挤兑得那么明显,你还一口一个姐叫。”
“烧成这样,为什么不回去?怕得罪人?”
“你不累吗?”
“你有变着法难为自己的癖好?”
“你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啊?”
陆玖年“啧”了声,用全身的力气抬起胳膊砸了成箫一下。
“你吵死了你!”
成箫挡了挡:“不想说拉倒么,上什么手。”
陆玖年砸完人,手又重新盖回脸上,闭上了眼。
他喉结轻轻滚动,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他轻声道:“成箫。”
“嗯?”
“我想睡,你坐过来点。”
“你干嘛?你要靠着我睡?”
陆玖年没回话。
成箫等了半天,最后认命地往陆玖年的方向挪了挪,低声道:“我又没说不让,靠靠呗。”
陆玖年拉了拉口罩,随即把头侧着靠在了成箫肩头。
陆玖年的发很软,蹭着成箫的脖颈。他一扭头,便能看到陆玖年的发旋。
这个角度的陆玖年很乖顺,倒真有几分他粉丝鼓吹的温顺犬系的感觉。可只有成箫知道,这头犬不温顺,咬起人来有多凶。
玩笑话归玩笑话。他借着玩笑,实则说心里话。
他愈发看不清楚陆玖年这个人了。
这个人虚伪自私,却执着要一个郑生清白地说法。明明不在乎所有人,却那么纠结于人们对自己的评价。对所有在做的事情至臻至善,但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前途,没有任何追求。
他和陆玖年之间,似乎一直是他在被揭老底,而他只有在陆玖年难以自抑时,才能瞥见几分真情流露。
这样的关系显然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习惯于做那个有所保留,更能够随时抽身的人。
成箫看向肩头的人的侧颜。
对欲望上头了啊……
该清醒清醒了。
陆玖年没料到,自己这副身体轻易不生病,一生病就如山倒。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烧到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导演组什么时候决定送他去的医院。他只记得恍惚中他睁开过一次眼,当时出租车颠簸,成箫把他抱在怀里,问司机可不可以再快一点点。
夜里陆玖年又烧起来了一次,成箫守着人打了吊针,按着医生嘱咐的时间把人捞起来吃药,又给人洗毛巾擦额头。
后半夜陆玖年烧稍微退掉了点,成箫给他量体温时,他还醒了过来。
“知道这是哪儿不?”成箫站在床边,低头看床上的人。
“我是烧了,不是瞎了。”陆玖年哑着嗓子道。
“别扯你这个破锣嗓子挤兑我了。”成箫走到床头,倒了杯热水递给陆玖年,道,“把这杯喝了。”
陆玖年点了点头,看了眼病房里的钟表。
凌晨四点。
“饿吗?”成箫道。
陆玖年敛目:“饿了有吃的吗?”
成箫起身,道:“等着。”
片刻后,他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交到陆玖年手上时,粥还是热的。
“你这又是哪儿来的?”
凌晨四点钟,哪里能找到卖粥的地方?
成箫又耸耸肩,用同样的语气道:“那谁知道,天上掉下来的吧。”
陆玖年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放在嘴里试了试,有些惊讶道:“有点甜?”
成箫靠在床边,漫不经心道:“放了一小点蜂蜜。”
陆玖年顿了顿,道:“哦。”
他于是没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把手里的甜粥喝了干净。
刚清了底,身边就有人接过了碗,放到了床头。
“你这会儿困的话就接着睡吧。”
陆玖年抬眼,问道:“那你呢?”
成箫看了眼表:“一会儿你还得再换一次水,量一量体温。”
“你别管我了,睡你的。”
成箫说完,便拉开床头抽屉,拿出温度计,在手上甩着,又对着灯光看着。
甩好温度计,他又把药给拿出来倒好,然后弯下腰把垃圾掂起来,抬脚准备出门丢掉。
“成箫。”陆玖年忽然出了声叫住了他。
成箫顿住了脚步,扭头看了回去。
“有空聊聊?”
“昂,”成箫扬了扬头,道,“明天你醒了再说。”
某人精心照顾了一晚上,陆玖年很出息地退了烧。
第二天一醒,陆玖年眼还没睁开透彻,先开口喊道:“成箫?”
“他出去买饭去了,一会儿才回来。”
“哦……”
他猛地坐起。
“忆南?!”
余忆南没好气道:“怎么?见到我很惊讶?如果不是成先生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你烧成一团灰了也不想着通知我这个经纪人啊?”
她痛心疾首道:“你是一整个不省人事,知道我跟成先生忙前忙后多久吗?”
陆玖年沉默了几许,然后道:“他睡了多久?”
余忆南捏了捏太阳穴:“自我来了他就一直醒着。怎么?他昨天晚上也没睡吗?”
两个人说着,病房门被打开。
成箫掂着饭走了进来。
他显然没想到陆玖年这会儿醒了,一时间和陆玖年相视无言。
片刻后,他放下饭,扭头对余忆南道。
“能让我们俩单独待一会儿吗?”
余忆南愣了愣,然后道:“行啊,没问题。”她起身,走出了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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