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晚能搂着你睡吗?”
“……你,你不是已经搂着了嘛……”何川小声嘀咕,眼神在到处乱飘。
来宝高兴地使劲又收拢一下胳膊,把何川整个人都贴到自己的身上。
“来宝!太近了!”何川被勒得哼了一声,瞪着眼睛发出警告。
俩人的胸膛贴着胸膛,两颗心在胸腔里打鼓般地跳动。
“好软。”来宝突然道。
何川的脸皮倏然涨红。
“你!闭嘴!走开!”何川胡乱地拍打着来宝。
“能看看吗?”来宝自顾自道。
“什,什么?”何川惊讶,怀疑自己听力有问题。
“你把衣服脱了,站那个海报旁边好不好,我想看看你俩谁的更——”
“来宝!!!”何川眼尾不争气地又一次被气得泛红。
***
老何的苦夏越来越严重,食欲越来越差,抽的烟越来越多。
“来宝,过来,给俺卷支烟。”老何坐在后院的摇椅上,躲在树荫下使唤着来宝。
来宝学习能力强,见过老何卷烟,依葫芦画瓢,卷好了烟递给老何。
“你抽抽看。”老何没接。
来宝用火柴给自己点上旱烟,抽了一口被呛地一阵咳嗽,眼泪直流。
“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你小子不会的东西了!”老何心情舒然许多。
“我还不会做饭,咳咳咳……”旱烟太呛人,熏得来宝难受,他断然掐灭了指尖的烟。
“男人不会做饭那有啥的,但男人不能不会抽烟!”老何教育道,“男人这一生啊,有三样东西必须得有,你知道是啥不?”
来宝摇头。
“票子,女人和烟!这可是男人三宝啊!”
“哦。”
“哦啥哦啊,俺说的这三样,你有啥?”
“不知道。”
“确实,你啥也不记得了,不过也说不准,看你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钱应该不缺,至于这女人嘛……”老何闲话唠嗑,给自己熟练地点了烟,“指不定你家里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呐。”
正要进院子里的何川,闻言止住了脚步。
晚上店内。
丁传林在死缠烂打之后终于得到了来宝的真传,学会了弹两只老虎。
丁传贵在做饭,老何在听收音机,丁传林捧着吉他爱不释手地弹来弹去。
“咋样。来宝哥,我弹得有进步吗?”丁传林献宝似得等待来宝的夸赞。
“弹得我耳朵疼。”老何掏掏耳朵。
“再疼也没我手疼。”丁传林抱怨道,“我手指头都起茧子了!”
丁传林把随身携带的一小支护手霜拿出来,边擦边说,“女孩子的手可是第二张脸啊,可得好好保养着呢。”
何川正好洗完衣服,从洗手间出来,闻言笑道,“是吗,那男人的手呢。”
“男人的手就那样呗,保不保养得没得差,”丁传林满不在乎道,然后又看了眼何川的手,“不过小川哥哥的手好看,又细又长,可是你干活太多,手不够嫩了,有点可惜。”
来宝的目光在何川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不嫩就不嫩呗,反正又不是男人的三宝。”何川酸溜溜道。
来宝抬眼与何川对视,何川不满地把脑袋扭向一边,跟他错开目光。
来宝困惑蹙眉。
小川哥哥,又生气了?
第29章 两碗就倒(双更)
最近一次学校考试,丁传林的成绩居然真的有所提高。
她兴冲冲地拿着成绩单跑到面馆里不停炫耀。
“真是上了这么久的学,第一次见你的数学能及格。”何川也很高兴,“今晚必须给你做大餐。”
“嘿嘿!那多亏了来宝哥哥!要是我们学校的数学老师有来宝这个颜值,那我的数学成绩就再也不用愁了!”
“小色迷。”何川笑道。
“何川哥哥长得也好看,可是不在我的性癖上。”
何川正在喝水,闻言呛了一大口:“不在你的什……什么上?!”
“性癖!性癖!XP!”丁传林满不在乎耸耸肩,“大惊小怪。”
何川望了一眼四周,好在店里就他个丁传林两个人,来宝在后院刷碗,老何又跑街上遛弯去了。
“小祖宗,你才多大啊,怎么总是语出惊人的啊。”何川无奈在丁传林脑门上用力一点。
“嗯……其实俺也是瞎说的,是班里有同学在传的一本啥外国杂志上说的,杂志还没传到俺这里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杂志,我告诉你,小林子,你可不许看啊!”何川严肃道,“不然我让你哥抽你!”
“切,不看就不看,反正我也不爱看带字的书。”丁传林撇嘴道。
晚餐何川做了一大桌丰富菜肴,丁传贵难得对来宝露出个笑脸,不过还是有些牵强。
“那个啥,就,就……小林子这次数学能及格,你,你,你——”丁传贵看着来宝磕磕绊绊地说道。
老何听不下去:“你结巴啊!”
“——你功不可没!”丁传贵咬牙承认道。
“嗯。”来宝好不谦虚。
“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小川,去把仓库里的高粱酒拿出来。”老何兴致不错。
“行!”何川见老何高兴,也不想扰了他的情绪,况且丁传林的成绩有所提高,也确实值得庆贺。
何川去到仓库,从角落搬出一坛酒,刚要出去,来宝跟了进来。
“我来拿。”来宝伸手。
何川把酒递给他:“这酒可香了,你今晚也得来点。”
“嗯。”两人并肩往回走。
酒坛开封,每人一碗,除了何川和丁传林。
“你怎么不喝?”来宝奇怪。
“小川酒量不行,两碗倒,还爱耍酒疯,耍完后又啥也不记得,俗称断片!”丁传贵一副再了解不过的模样。
“两碗倒?”来宝看向何川,“那就喝一碗。”
何川其实也有点馋酒了,本来就些犹豫,见来宝如此一说,便顺着竿子爬上:“那也行,就一碗。”
一桌五人凑一起,男女老少吃饭喝酒聊天不亦乐乎,不大的小店里格外热闹温馨。
其间丁传贵还说起来何川第一次喝醉酒的趣事。
“那是高考后吧,小川要到外地上大学,第一次离开家,那个时候何叔还在。”
提到何川的爸爸何东言,丁传贵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何家爷孙的脸色,见他俩虽说神色哀伤了一丝,却并无大碍,便继续道,“说要庆祝小川上大学,拿出一坛好酒,教我和小川喝。”
“可以了,讲到这里就好了。”何川打断。
“然后呢。”来宝问,他想知道关于何川以前的事情。
丁传贵忽视何川的眼神,想起陈年旧事,不由大笑:“然后喝第一碗的时候,小川还能跟俺们说话,喝第二碗的时候突然就趴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俺们也没管他,继续喝,谁知道他睡了一会醒了,就开始背唐诗,背完唐诗又非要去爬院子里的枣树,说什么要摘个月亮送给心上人。”
“你有心上人?”来宝问何川。
“他有个屁啊,从小到大没处过对象,女娃的手都没牵过。”丁传贵无情拆穿,“所以当时何叔就纳闷啊,问他,你小子看上哪家姑娘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丁传贵故弄玄虚停顿道。
“丁传贵,适可而止啊。”何川咬牙警告。
“结果咋样啊?!”丁传林焦急问道,那个时候她还刚出生没几年,这些事情自然不知。
老何笑眯眯地听着往事,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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