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
“炸弹一枚埋在纪家这边的宴会里,一枚埋在席云那边的宴会里。
而炸弹的按钮,在安越手里。”
最后纪涯给我发了一个有些萌的卡通兔子微笑表情包,并附上最后一句话:“祝你好运。”
要不是怕引起骚动,我真想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
我紧紧地攥着拳头,眉角青筋暴起,胸口处一团郁气始终下不去。
事态的发展真是出人意料,我这边才刚准备顺着线索一步一步地摸下去,那边就已经迅速地风卷残云般行动起来,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灯光重新亮起之后,戴着面具的各人纷纷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气氛比刚开始低迷了许多,他们没有附和席云的最后一句话,但也没有反驳,在我和季风来到这里之前,这样“感人至深”的演讲不知道有过多少回,也许这些人早就默认了席云的话也说不准。
席云的那么一大段话本该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我却始终抓不到要领。
这个小念头想了一会儿想不出头绪之后,便搁置起来,我捏了捏手指头,让自己平静下来。
安越手里拿着炸弹按钮?
不,先别急着生气。得想想安越究竟要干什么。
安越无法确认季风的死亡,就不会按下这个按钮,于安越而言,季风不死,这场布局压根就没有意义!
而如果席云知道季风来了这里的话,会通知安越,安越会杀了自己同时按下那个按钮!
啊啊啊,为什么这个场地还有人放歌听啊?哪个蠢蛋放的歌?!
我简直被作为背景的音乐吵死了,思绪越想越烦躁,我抓了把头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却又嫌太麻烦。
而如果安越按下那个按钮,季风本就在这里,如果季风死亡,那么这场布局于我来说也没有意义!
所以——
我深吸口气,偏过头看向季风,他察觉到我的视线,朝我看了过来,眼神很沉静。
我盯着他,“玩过捉迷藏吗?”
“季风,我不想浪费时间解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是季风。
你得离开这里。
出去了之后,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不准再回来。”
131、
季风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从房间大门口离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向,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心里头那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我让季风彻底离开这家酒店后发消息告诉我一声,便开始盘算起来。
我一直注意着手机的消息,时不时警惕地朝席云那边看上一眼,他没有戴面具,是众多人里面最好认的那一个,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一直在和身边的一个戴着金底翠羽面具的人说说笑笑,距离较远,听不清声音和内容。
这家酒店应该在席云的掌控之下,他得保证在安越按动炸弹按钮的时候,他要杀的【主角】全部在场。
季风如若戴着面具出去,会被当成席云要杀的【主角】一员给抓回来,如果不戴着面具,就会被认出来是季风,一旦被席云发现,还是会被抓回来,并且通知安越。
虽然季风身手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
我必须制造些乱子,给季风逃出去的机会。
在安越按下炸弹按钮之前,席云得保证宴会在场的【主角】不会有人先死亡,一旦有人死亡,就会提前进入轮回,那么一切准备和布局都是白搭。
所以席云应该会担心场中有没有人会受伤。
现在场中的气氛很宁静祥和,如果有人被刺伤了,必定引起骚动,而在这时候,刺伤他人的人忽地趁乱跑了出去,一通瞎跑,拖延时间,打乱酒店警卫人员的调动工作,或许可以给季风制造机会……
132、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一方餐桌旁坐下,拿起一柄刀叉,握了握,感受了一下手感,给自己做好思想工作,想好了等会要刺伤人的姿态、动作、力道、以及要刺的部位,在脑子里排练好之后,便开始在场中寻找合适的目标。
我左看右看着,有了两个确定的人选,还没想好该如何进行第一步行动,眼角的余光便瞥到一个端着盘子的侍从走到席云身边,和他说了些什么,席云脸上的笑凝固了一瞬,便重新舒展。
侍从退下去,席云站直了,在场中东张西望着,最后,朝我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席云长得和席霆有几分相似,但比席霆更邪性,是那种不怀好意、阴险狡诈的邪性,他在我旁边坐下,依然摆出一副略带友好的姿态,手撑着下巴,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缓缓说道:“海市蜃楼。”
我乍一听还有些不明所以,对上那双眼睛还有几分慌张,忽地想起来季风在门口时的那一茬,便镇定下来,一边庆幸现在脸上戴着面具,他看不到我具体的表情,一边淡然坚定地说:“云蒸霞蔚。”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席云脸上,明明当时季风说的就是这四个字,我没有记错,席云听完,也没有要翻脸的意思,可我依然很紧张,神经紧绷着,我总觉得哪里隐隐不对劲,心中警铃大作,却不得法门。
席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却在某一个时刻攸地变冷。
我听他声音里带着冰冷的笑意,手指指着我的方向。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133、
两名侍从闻声而动,往这边走过来,这边的骚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原先那个和席云谈话的戴面具的男人走了过来,站在席云身边,疑惑地询问道:“怎么回事?”
这道声音十分耳熟,我脑子里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猛地朝来人看过去。
他也一边说着,一边向我看过来,两人视线相对,我看出了他眼里的诧异,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叫出我的名字,我连忙用眼神暗示他不要说。
在侍从准备反剪我双臂的时候,骆以州回神,虽然明显整个人还在状况外,但还是抬手制止了侍从的动作。
席云拧着眉头,不解其意,目光有些不善地看着骆以州:“什么意思?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你认识?”
侍从尴尬地立在原地,一会儿看看席云,一会儿看看骆以州,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僵在那里。
骆以州觑了一眼席云的脸色,抬了抬手,席云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没有阻止。
侍从见状,连忙退回原地。
一场小风波被原地化解,其余人都收回好奇心,继续和身边人聊天,或者是喝着闷酒。
骆以州微笑着,装作和我叙旧的样子,给我介绍起现在的状况来:“我不是说过了吗,七年前送安越罂粟袖扣的时候,曾经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这个地方就是在那个时候创立的。”
骆以州朝席云伸出手,向我介绍他:“这位是席云,脾气不太好,请多担待。”
接着,骆以州又向席云介绍我:“这位是——”他很自然地说道:“我的一个亲戚的儿子,姓骆。是我不好,把人带进来之后,就把人丢在一边,光顾着和一些商场上的朋友叙旧去了,惹出了这种乌龙,很大一部分是我的责任。”
说着,骆以州用歉疚的声音对我说:“真不好意思,希望不要介意。”
我连忙摇头。
骆以州在我们两人之间的位置坐了下来,给我和席云一开头见面剑拔弩张的氛围做了个了结,声音文雅清醇,一锤定音:“都是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如二位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握手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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