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消息时, 霍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窗前,从外看向坐在窗边的他,神色不明地一笑,唇角勾起, 阴森森的:“怎么?和小男朋友?”
江已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把手机收起来, 整个人都一懵,像炸开花的兔子,霍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受惊的模样,眼里流露出的趣味更为重:“吓着了?”
江已挤出一个笑容, 神色难看:“你不知道偷看别人的聊天是侵犯隐私吗?”
霍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宇,笑得十分欠揍:“是吗?你要送我去坐牢吗?”
江已咬牙,看着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只觉得气得牙痒痒。
不过这时,他不止被气到牙痒痒,目光还落在青年手腕上的一个牙印。
牙印很深, 咬得很重,留了疤, 大抵是这辈子都消不去了。
他扯了扯嘴角, 反唇相讥:“哟, 霍同学的手是被哪只小狗咬的啊?”
这牙印明显是个人咬得,能咬住霍齐的人明显是他亲近的。
江已就逮着这一点,想看看霍齐恼羞成怒的样子。
但霍齐远比他想的还要深不可测,他没有发怒,甚至突然站在走廊大笑了起来,笑到嗓子干涩,阵阵咳嗽,扶着肚子趴在窗前,看着江已,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人。
他笑意盎然:“是啊,可不就是一只小狗吗。”
江已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他干脆移开目光无视霍齐。
他现在发现,霍齐多多少少是有些病。
看起来就不大正常的样子。
放学时,江已和路和鸣结伴出校门。
霍齐走在身后,隔着人群,不近不远,双手插兜里,好笑地看着人群的脑袋四处逃窜。
他觉得这小东西好玩极了。
本来是打算再吓吓他,但还没走出校门就收到一条短信,他脸色微微一沉,收回目光,和江已背道而驰。
见霍齐没有跟上来,江已才松了一口气。
他松开抓着路和鸣的衣服,一边四处张望了一下。
路和鸣有些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
江已看见了大树下停着的一辆车,眼睛一亮,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叔叔来接我了。”
他迈着小步子跑远,路和鸣有些怔楞地站在原地,随后摸了摸江已刚刚抓过的衣角,目光落在少年的身影上。
他就站在人群涌动中,看见江已扑进男人的怀里。
那个人叫温时青。
路和鸣微微垂眸,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而去。
江已扑进温时青的怀里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咬紧的牙关也跟着松了力道。
温时青见他这么热情,有些好笑:“急什么?我就站在这里,又不会跑。”
江已将手插在他兜里,手指冰凉凉的,嬉笑:“这不是怕来迟了,被哪家的狐狸精勾走吗。”
男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身子颀长,衬得他衿贵儒雅,一身黑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尤为着眼。
他抬手将插在兜里的那双手裹住,摸到了一手的凉意,眉头轻皱,温声:“先上车,别冻感冒了。”
江已点了点头,乖乖地被牵着上车。
进了车,登时就被暖气包裹着,江已鼻尖泛着红,他吸了吸,“早知道今天就裹围巾了。”
温时青微微抬手:“小杨买了几条围巾,明日上学可以戴着。”
江已有些感动地看着温时青,口不择言:“天呐叔叔,你太好了呜呜呜,你这样让我有种被你包养了的错觉。”
于是,江已毫无疑问地又被敲了脑袋。
他捂住自己的脑袋,怨气颇深地看着温时青。
温时青似乎也有些心虚,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额头,转而轻柔地给他揉了揉:“没大没小。”
江已努嘴。
从头到尾,两人都默契地没提早上的事情,但似乎有什么在改变,有什么在空气中流动。
江已觉得自己和温时青谈一场走肾的恋爱,指日可待!
“那个霍齐是什么人?”车行驶,温时青方才想起来询问。
江已摇头,也没有隐瞒:“我总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而且他认识我,所以我有点害怕他是奔着我来的。”
这种神经病,他是半点关系不想沾上。
他惜命得很,谁知道哪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温时青皱了皱眉,提出建议:“这些天来我这里住,好过自己提心吊胆。”
江已想拒绝,但是想了想他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拒绝这个提议。
毕竟他一个人住,他确实有点害怕。
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住近一点,就算得不到温时青的心也能得到他的身子吧?
江已嘴角微翘,他强压下去自己变态的笑容,故作矜持:“这……这不好吧……”
温时青看着他。
他佯装犹豫:“要是被别人看了去,会不会坏了温叔叔的名声呀?”
江已戏精附体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眨着眼睛:“我才十八岁呢,叔叔年纪看起来稍微有些大,别人肯定会说叔叔老牛吃嫩草,说不定还会怀疑叔叔……”
他欲言又止。
温时青:……
他好整以暇看着他,陪着他演:“怀疑什么?”
江已见他上道,感到十分满意,他低垂眸子,弱小可怜:“说不定还会怀疑叔叔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坐在前排敬职敬业开车的杨助理差点笑出声。
小江先生真是个人才。
换做其他人谁敢在温总面前这番造次。
温时青微微一笑,不轻不重地驳他:“多虑了,旁人只会觉得叔叔老当益壮,还能让小年轻前仆后继。”
江已一听“前仆后继”整个人都炸了,他凶巴巴地看着温时青:“什么小年轻?还有哪个小年轻要勾引你?”
他像只炸毛的猫,自己的领土被侵犯一般。
温时青有些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额头,将他毛毯搭在他的膝盖上,“有你一个还不过?哪还有什么小年轻。”
江已狐疑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的肉自己都还没有吃到,怎么能让别的小年轻勾着。
于是他严肃地道:“不行,谁知道有没有,我今晚就搬去你家住,我要守着你,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小年轻胆大包天跟我抢男人。”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用在江已身上是丝毫不含糊的。
温时青顺坡下驴:“小杨,安排人去搬家。”
杨助理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是,温总。”
江已哼唧了一声,顿时就消气了,乖乖地窝在椅子上,也不再说话了。
温时青可能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接下里的一段路都在处理工作。
江已安静地坐在旁边,撑着手肘看着他。
工作起来的男人是真的好看,将专注努力四个字散发得淋漓尽致。
江已盯着那比他人生规划还要清晰的下颚线,思绪开始发散。
外面的雪似乎又开始徐徐飞舞,有的拂在了窗户玻璃上,模模糊糊,美得令人惊叹不已。窗外路边行人匆匆,雪开始渐渐堆厚,这场雪比早上的要大很多,有人站在街角打雪仗堆雪球,他们在肆意欢笑,在欢快地奔跑。
而仅隔一块玻璃,坐在车内的江已与外面犹如两个天地,车里面很暖和,没有寒风的袭击,没有大雪中的迷离。
还有美男相伴……
咳咳咳,实不相瞒,江已觉得此时此景很适合拥吻。
他盯着温时青薄薄的嘴唇,又开始发呆了。
虽然也亲过,但是上次太匆忙了,现在想起来感觉实在有些不清晰了。
江已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别人该看的小片子,他在初中的时候就看过,高中用手那啥他也试过。他自认自己是个身经百战的小聪明,尽管可能实战不会特别好,但是也不会特别差吧,更别说只是简简单单的接吻了。
他盯着那张嘴唇开始发呆,越想越觉得自己太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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