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雄虫冷笑:“你不就是一个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被赶回来的吗?猖狂什么!?”
“那你别管,我在外面混不下去又不是说在这里混不下去。”
沈谓不以为意,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手指轻轻点在桌面,很悠闲的继续说。
“你们也不要拿什么我不是希尔特家族成员来压制我。很抱歉,我的雄父是希尔特家族位列第三的先生,大伯二伯早早过世,如果真要论起继承制,律法不会保护你们的权力,只会将这个庄园继承给真正的继承者,也就是我。
再者,你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四叔五叔六叔他们,就算他们来了,也不用和我讲什么我父亲已和希尔特没有关系的言论,他们蠢,我不蠢,希尔特家族的股权、资产、矿产、房产,我父亲持百分之六十,就算他真的和希尔特家族没有了关系,这些资产也依旧是我父亲名下的,懂?”
还真不是沈谓胡说。
这都是清清楚楚记录在册的,抵赖不成,真要去资产所查,都有记录。
看着这三个雄虫一脸茫然的样子,沈谓觉得他们大概率是没听懂的,吃完一个苹果,又喝了杯果茶,很慢的很慢的说:“能相处就相处,不能相处就不相处,谁也别得罪谁,我最近烦着呢,别招惹我了。”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刚上了抬阶,又暗骂一声:“晦气。”转过身来从桌子上捞了几个面包带走,留下那三个目瞪口呆的虫。
回到房间,沈谓继续开始思考关于他怎么交罚金这件事。
他的钱没一个能套出来用的。
比如刚才说的资产问题,要办理转移手续起码一年以上,一年?等一年黄花菜都凉了,赫安都可能给别人当雌君了,哪里还有他的份。
又比如他雌父给他留的遗产,全是些高精端武器,他也用不上,想去贩卖了,这又属于军需物资,敢买的不多,买来也没用途,最后还容易被军部查到。
再比如雄父给他留的金条,金条被存在了第二十一城的金融管理所,属于定期资产,不是他想取就能取的,是每年都会给他打到账户里,今年的已经打过了,那笔资金就是他用来从帝都逃到第五城然后遇到赫安的那笔钱,早用完了。
沈谓抓了抓头发,越来越头疼,一时,又开始埋怨起自己的雌父:“好好的,非要给我定什么婚约啊……他是觉得我以后一个雌虫都找不到所以给我定一个以防万一?”
沈谓从床上蹦下来,来回转悠,空荡的房间,就他一个在自言自语。
当看见桌上的一碗甜羹时,静了下,仔细看了几眼,甜羹?他会吃,这算不算特长?
要是他能做点什么甜品出去卖,这样赚来的钱不就是他自己的吗?
沈谓大喜,忙抱碗跑出去,准备问这个是怎么做的,刚一出去就听见了下面的鞭子声,震耳欲聋,那些雌奴被打的在地上蜷缩着,满地的鲜血,之前给沈谓倒果茶的那个雌奴另一只眼睛被扎了个叉子,着实刺目心惊,想来另一只眼睛就是那样受伤的。
沈谓嘶一声,走下去,一脚踹到了凳子上,哐当一声响,那三个雄虫一见是沈谓吓得忙后退几步。
沈谓抱着碗,扫了几眼,“我不喜欢鲜血的味道,所以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下次让我见到了,他们是什么惨样,你们就是什么惨样。”
一群雌奴错愕的看向沈谓,眼神迷茫,良久,闪烁泪花,却又担心被发现,只能低下了头,默默掉眼泪。
那三个雄虫气的牙痒痒,却真的被沈谓的话震慑到了,一时不敢动手,只能恶狠狠地盯着。
沈谓没忘了下来是什么事儿,跑到厨房,放下碗,开始喜滋滋的做甜品。
他从来没做过饭,很生疏,只知道加水加糖,什么加热器,烫得发红,也没有意识,手就直接碰了上去,烫的嗷嗷叫。
这时,有两个雌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先生,您是要做甜品吗?”他们胆怯的低下了头,担忧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太冒失,会不会引起面前雄虫的责骂。
沈谓忙点了点头,“你们会?”欣喜的拍了拍手,“教我呀教我呀!”
两个雌奴怔了下。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雄虫。
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个小酒窝,甜丝丝的,那双眼睛闪着星光,灿亮灿亮,没有其他雄虫的凶煞气,反而是一种乖乖的甜甜的样子,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此刻手指被烫的红红的,实在心疼。
一个雌奴点了点头:“先生想学哪个甜点呢?”犹豫的补充了一句,“您想吃哪个?我们每天都可以给您做的。”
另一个转身取了烫伤药,给沈谓包扎,沈谓先是看了眼自己的伤,这才想起来外面可能还有几个挨了打的雌虫,然后用胳膊怼了怼,“对了对了,你先带外面的雌虫去治疗。我这点小伤没事的。”开玩笑,他可是天天进医院的虫,这点伤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然后又对另一个雌奴说:“我要学,我要自己做。”
所有器具,一个一个打开,所有食材一个一个摆好。
沈谓听得极其认真,甚至还掏出了小本子,他对自己要求不高,能学个五六成就不错了,而且他也不为难自己,决定先学一个,就这个草莓奶羹了,最简单,草莓一放奶一放,糖浆比例拿捏好,上锅直接蒸,时间掐算,取出来,嫩嫩滑滑,沈谓尝了一口,喜极而泣,感动到哭。
苍天,他会做甜品了!
为了保证自己不是碰巧做的好吃,沈谓直接做了六七八份,给古堡里的雌奴全部送了一份,挨个品尝挨个问,得到的都是好评,沈谓有了信心,一时,真的看见了希望。
次日,带着做好的甜品就跑到了外面去卖,标价也不贵,一盒六星币,许是这是第一个雄虫出来做生意的,还引起了一小波轰动,第一天,顺顺利利卖完,总共赚了三百五十星币。
罚款一般以万起步,沈谓大致算了下,觉得时间紧急,于是立刻开始了加班加点熬夜做甜品的历程,早出晚归,日日摆摊。
不到五天,他就赚了整整五千星币,握在手里,沈谓第一次有了成就感。
沈谓这边忙着,赫安那边也没闲下来。
走进了顶层,站在门口,将军装整理好,站了很久,拿着资料敲门进去了。
阿尔兹上将看了眼他,指了指,“出去,我现在不听你说这些。”
这已经是赫安第四次来了。
递出的辞呈始终没有被收走。
赫安低头,沉默。
“上将,非常抱歉,我没有时间了。我知道,我辜负了您的栽培,从军十余年,军部就是我的家,不论何时我都不会背叛军部。”
“那你现在的做法算不算背叛呢?”阿尔兹将手里的笔扔到桌面,目光沉沉,“你为了一个雄虫要交辞呈,你觉得这算不算背叛呢?!”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寒凉入骨,从头到脚血意全无,赫安站的笔直,在这种压力下,不禁微微颤了下。
阿尔兹冷冷凝视,“我知道,沈谓确实比起其他雄虫来说优秀了很多,但你要明白,这世上不是你一个幸福就完事儿了,我们的科研计划仍在进行,保不准哪一天……”
“上将!”赫安侧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包庇任何一个雄虫,就算和沈谓在一起了,依旧如此,日后,我也会继续效劳,只不过不再以少将的身份。”他低了低头,握紧拳头,用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语气说:“沈谓他胆子小,经不起磋磨的,我不希望他在希尔特家族待的太久,他会被欺负的。”
“他能被谁欺负了?!”阿尔兹被逗笑了。
赫安不言。
阿尔兹顿了下,想起了之前见到的画面。
应该是沈谓还在医院的时候,明明伤还没好,医生不让出去,沈谓直接把窗户拆了,非要出去,医生怕他折腾的病严重了,没忍住,训了几句,正巧赫安走回来了,也不知这小子是怕被赫安训还是怎样,当场一圈眼泪,委屈巴巴的抱住赫安一个劲儿的抽泣,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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