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深愣了下,这一刻,血涌翻腾,所谓的理智成了最没用的掩饰,冲出别墅,车子开的快到不要命,到了会所那边的时候,怒火滔天,不顾众人的阻拦,直接杀向那个包厢,一脚踹开门,血红的眼,不禁让人怀疑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进去后,没看见韩易,只是站了三四男人,韩深论起地上的酒瓶直接往上砸。
论起打架,韩深很少自己动手,大多数情况都是身边人替他去做这种掉价的行为,可今天,似乎只有自己动手才能发泄怒火。
“二少……二少!”
一群人跪了下来。
韩深阴沉的说:“韩易呢?”
“易少……易少刚刚被带走了。”说完话,一看韩深的面色,浑身打颤,“我给您带路!”
一路疾步,停在顶层的一个包厢外,韩深突然不敢进了,第一次有了惧怕。
一瞬间,他已经想象出了无数种里面可能会出现的场景。
推开门,满地的血,韩深扶住了门框,有些不敢移步,停了良久,沙哑的叫了一声:“韩易……”
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群人,宽阔的包厢被砸的七零八碎,乱成一片,朝里走,看见了那个半跪在地上的人,满身血,杀红眼一般,一把匕首直直插在他的胳膊上,韩易听到了动静,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静了下。
韩易从小到大一直在受伤,大的小的轻的重的,对方替他处理很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从未觉得这有什么,因为韩易永远都不会在他面前抱怨,不会像旁人一样喊累求好处,只会笑容灿烂的坐在他身边等待他一个夸奖。
可,为什么今天看见这样的画面,他会难受呢。
韩易发现了失神的韩深,跟随韩深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胳膊,笑了下,直接拔出那把匕首,喷溅出的血仿佛不是他的,连一点疼的表情都没有,用力站起身,韩易笑了下:“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还没有来得及上演一出温情戏码,包厢外就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韩深面色一变,转身,朝外看,俨然一副被包围的样式,那些人对着韩易齐齐鞠躬,发现韩深的存在后,上前,摆了个请的手势。
一个动作,让韩深瞬间明白了局势。
韩易道:“哥,这可能是个不幸的消息。我不想忍气吞声了。”
如果需要翻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要篡权夺位了。
两个小时前,他还大言不惭的对人说,翻不了天,两个小时后,他就处在被动中要去面对已经翻天覆地的局势。
“那个求救电话……”韩深问。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再问,因为已经有了答案,韩易看着他,“你看,我说你是在乎我的,否则为什么你会来救我呢?”韩易关上了门,轻轻压住韩深,低声,“哥,我也在乎你。你累了,可以歇歇了,让我帮帮你吧。”
救人把自己救进去,韩深觉得自己真是出息了。
被卸权的第一天,坐在书房,不用想,外面已经大乱了。
现在的他算是什么?被囚.禁了吗?
囚.禁这两个字刚刚想出来,就被韩深的自尊压下去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
韩易的举动像是一场积年累月的密谋,如今正是爆发的时候,翻山倒海一般,势如破竹,当真有改朝换代的架势。
最基本的通信被切断了,无法离开这栋别墅,一切行为都会受到限制。
韩深也毕竟是掌权十年的人,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被夺权,如今的忍耐,不过是为了之后更好的翻盘。韩易将所有的筹码都亮出来时,才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
“咚咚。”
敲门声响起,没有等待他的呼唤,门自动被推开,韩易端着餐盘,像是没事人一样,笑道:“哥,吃饭了。”
韩深看着电脑,连韩易看都不看一眼,但如今的韩易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朋友了,直接将他的电脑合住,莞尔一笑:“又没网,看着屏幕眼睛不累么。”
说完,餐盘往桌上一放,拉了个椅子过来,坐在韩深身旁。
一杯果汁,一杯牛奶,一杯清水,随便挑选,韩易道:“咖啡和酒对睡眠不好,所以我没拿。”
韩深闭眼:“出去。”
韩易笑了下:“果汁吧?补充维C。”
推到韩深手边,见韩深还是不理他,靠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说:“哥,你自己喝,我们不要闹的太难看了。”
韩深讽笑,上下扫了眼韩易,“想动手?”
“不至于,喝杯果汁而已。”韩易握住杯子,笑的很甜,“那,我喂你?”
韩深起身,坐到了窗边的那个躺椅上,身子向后靠,借着窗外的余光,淡淡的说:“可以出去了吗?”
“吃点吧,吃点我再出去。”
“你觉得我会绝食?”韩深嘲讽的笑了,“你真把我当成你豢养的……”
“我没这个意思。”
韩易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高挑的身段,紧致有力的两条腿,宽肩窄腰,将那件衬衫穿的紧绷,总之,已经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会跟在他身后的娃娃头不一样了。
韩深别过头去,继续看窗外,心中计量外面的时间和自己的计划。
“果汁和米饭,你吃了我就走。”
“滚吧。”
“哥,吃一点吧。”
“我说让你滚。”
韩易像是没听见一样,端着果汁走过来,好脾气的半蹲下来,“哥,喝了吧。”
“我他妈说让你滚!”果汁打翻,撒了一地,溅在衣服上,玻璃杯掉在地上,也成了碎玻璃,和明黄的果汁融合在一起,透着晶莹的光,韩易面色淡了下来,轻轻道:“好,那就不喝果汁,牛奶呢?”重新端了过来,韩易身子下压,手扣在椅背上,“哥,你要是还打翻,我就真的怀疑你是要绝食了。”
韩深微微眯眼,也不知哪里出现的报复心理,指了指地上,“全部捡起来,我喝?”
韩易顿了下,点头,“行。”准备去拿纸和工具来处理的时候,又被韩深拦住说:“我说的是让你用手捡。”
韩易停住脚步,抿唇,轻轻应下,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仿佛那个在外面搅动风云的人不是他。
玻璃渣实在锋利,再怎么小心都会划破手,韩易运气好,捡了五六个,还没受伤,韩深道:“起来吧。”奇怪的报复欲可能就是韩易听他话蹲下的那一刻。
“不用,我捡,你喝,小时候又不是没捡过。”刚说完,手就被划破,血滴答滴答的掉在木地板上。
韩深蹙眉,“我什么时候让你捡过?”
忽然,想起来了,是的,他没有让韩易捡过,但其他人有,那时韩易年纪小,在韩家被欺负,有人专门让韩易去捡细小的玻璃渣,弄得满手血,骇人极了,还是他过去了才制止了那场闹剧。
没想到如今长大了,他成了那个折腾人的人。
“起来。”
“你喝,喝完我起来。”
“你威胁我?”
“没有。那就我捡完了,你遵守你的承诺。”又是一道口子,也不知道他是清理地面呢还是准备给地面添点颜色。
韩易的手很好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受伤时,会让人不自觉的认为,这样的美物不可以遭到如此摧残。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衬衫单薄, 隐约可以看见衣料下的肌肤,冷白皮,处处都是狰狞的伤口, 尤其胸口位置的,格外刺目。
再一看对方的手指, 原如玉一般光洁细腻,此刻也是皮开肉绽, 豆大的血珠染红了地面,手里握着的玻璃渣映着血光发出妖异的红, 直直折射到人心里。
外人皆传韩深心狠, 但却从来没传过对方有折磨人的嗜好。
“不起来?”韩深起身,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准备走人, 韩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仰头, 问:“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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