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367)
也难怪穷困到那个地步还回国,没办法的事,谁让他喜欢上一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少爷。
饭桌上的气氛挺不错,几人各吃各的,都没有交流。
姜龙憋的要死,刘峰也在憋着,他俩难得默契一回,觉得下回不同时跟这三人同桌了,闷。
好不容易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聊一把,都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聊起。
奇怪的地方多,十几年过去,宋闵怎么还是那个样子?说好的岁月是把杀猪刀呢?
黄单也是,变化很小,细皮嫩肉的脸蛋跟一个理科男严重不符。
还有就是上学那会儿宋闵不是在黄单面前低头弯腰的吗?现在不那样了。
怪得很。
姜龙跟刘峰在洗手间里叽里呱啦了一通就回了包间,那三人还在慢条斯理的吃菜,都没什么声音。
吃过午饭,一行人去了城堡。
宋闵面不改色,心里倒是有些惊讶,想不到当年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能有现在的一切。
人生充满了未知。
姜龙边看边咂嘴,“这得要多少钱啊,太浪费了,有那个钱还不如存在小金库里面。”
“说你傻吧,你还别不承认。”
刘峰不是第一次来,一点也不影响他感叹,“小金库能自己生金子?”
姜龙拿手机不停拍照,“我是觉得人嘛,反正躺下来也就占那么块地方,有个差不多的房子住着就行了,没必要住这么气派壮观的城堡。”
刘峰心说,你知道个屁,这是陈越的梦,他突兀的说,“你记不记得陈越贴在墙上的那张海报?”
姜龙想不起来了。
刘峰在空间里面翻到那张照片,“就这个。”
姜龙凑过去一看,眼睛就瞪大了,“卧槽,不会吧?你的意思是,陈越那时候就做了当土财主的梦?”
刘峰心生感慨,“有的人一生只有一个梦,努力奋斗多年美梦成真,有的人做完一个又一个梦,最后也就只能做做梦。”
姜龙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行了行了,哥们,我们没两样。”
刘峰说还是不同的,“我混到今天是赚的,你跟我混成一个样,就是混差了,晓不晓得?”
姜龙气到吐血。
刘峰见形势不对撒腿就跑,“照片拍了可别发朋友圈,更别怕微博,小心被人挖出你家的祖坟。”
“你当我白痴啊!”
姜龙是想洗出来放相册里的,他望望远处的那片山林,“后山可以种苹果,缺果农的话跟我说一声,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越手插着兜,“前年种过一批桃树苗,可惜苗全死了。”
黄单奇怪的问,“为什么?”
姜龙说,“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就是山神不喜欢吃桃子,听我说的改种苹果,保证能有个大丰收。”
陈越说他打算明年试着种橘子。
姜龙把黄单拉到一边,“陈越有什么好的?”
黄单不答反问,“他有什么不好?”
姜龙实话实说,“一根筋,自以为是,西装一脱,那股子痞气就出来了,说他有一座城堡都没人信,你不同,说你是贵族都没人怀疑,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一说完就搓搓牙,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废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再怎么长大,经历过多少,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变的,比如他的胆小怕事,陈越的混混样儿,刘峰的没个正形,还有黄单的冷淡漠然。
姜龙笑眯眯的说,“不过他爱你,一直都没变过心,这就够了。”
黄单看向姜龙。
姜龙挠挠头,“刘峰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我可以摸着良心说,陈越是这个世界对你最好的人。”
黄单说,“我知道。”
有汪汪叫声从远处传来,柴犬和平时一样朝陈越飞奔过去。
姜龙眼睛一亮,蹲下来跟柴犬打招呼,“hello,小美眉。”
陈越的面部一扭,“它是男孩子。”
姜龙立马改口叫小帅哥,他追在柴犬尾巴后面,笑的像个花痴。
“我一直想养狗的,可是笑笑她对狗毛过敏……”
话声一停,姜龙脸色变了变,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去前面拍拍照片。
黄单喊了声,“别走远。”
姜龙说知道的,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想一个人静静。
客厅里出来一人,是陈父,他一把握住宋闵的手,“亲家!”
噗,刘峰抖着肩膀跑出去笑了,妈的,笑点低真糟心。
宋闵被陈父客客气气拉进大厅,一口一个亲家。
陈母端着茶点出来,也是亲家亲家的叫。
老两口都知道黄单无父无母,也知道他是这个宋闵一手带大的,又当爹又当妈,很不容易。
不过,老两口有一点挺纳闷,宋闵一大把岁数了,看着竟然比他们儿子大不了多少,太会保养了。
宋闵跟黄单交换了眼色,他准备起来的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心情复杂的跟陈父陈母搭话。
黄单陪着坐了会儿就上楼洗把脸,脱了外套把自己摔在了被子里面。
陈越给他把领带取下来,“要睡午觉?”
黄单闭着眼睛,“不睡,我担心宋闵应付不来。”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没看咱爸咱妈把他当自己人吗?客气的没边儿了。”
陈越解开着黄的西装扣子,从上往下解,“睡半小时吧,下午能精神点。”
黄单的西装被脱了,他任由陈越胡作非为,“想听你唱歌。”
陈越亲着他的脖子,“什么歌?”
黄单说,“《甜蜜蜜》,唱一遍,还要吹一遍口哨。”
陈越的胸膛一下一下震动,他笑出声,“小样儿,要求不少嘛,哥哥今天高兴,满足你。”
黄单脸贴着陈越粗糙的掌心,在他低沉沙哑的歌声里睡去。
下午的天气不错,大家都不出去玩。
陈父去湖边钓鱼,还拉上了以为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宋闵。
刘峰跟姜龙去了后山,他们对那一大块地都很有兴趣,按耐不住的想开发开发脑力,给陈越一个不错的规划,把地利用起来。
黄单跟陈越在玫瑰园里修剪花枝,顺便剪一些玫瑰花用在客厅和房间里。
“保镖就算了吧,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黄单拿剪刀“咔嚓”剪下来一根枝条,他听到陈越提议雇用保镖,差点把手指头剪到。
城堡,柴犬,保镖,这些都让黄单联想到最后一个任务世界,他因为脑子里有血块压迫了神经痛苦不堪,慢慢病重离世。
陈越把一支玫瑰放进篮子里,“你不是觉得我们两个人住着空落吗?”
“家里按了多个警报器,防卫已经可以了,不需要保镖。”
黄单想了想,“要不我们在后山盖一个棚子养马?”
陈越拍拍膝盖上蹭到的泥土,“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管不了马,我只想管你。”
黄单说,“那我管马。”
陈越知道黄单会这么说,也有后招在等他,“动物跟人一样,都要时间来照顾来陪伴,如果没时间不如不养,你确定你有那时间?”
黄单蹙眉,“不确定。”
工作室开起来,他可能忙的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陈越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心思,“家是肯定要回的,这么大的城堡,我一个人住着害怕。”
黄单的嘴一抽,“之前我不在,你不都一个人吗?”
陈越继续装可怜,“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已经做好准备每天跟你一起睡觉,一起醒来了,你不能让我独守空房。”
黄单无奈,“好哦,我会回家的。”
陈越一脸得逞的表情,“捧花也用我种的玫瑰吧,意义不同。”
黄单没有意见,他高兴,自己也会跟着高兴。
不到四点,宋闵开了陈越的车去了附近的干洗店,他刚进去,就和里面的青年打了个照面。
青年眼中的意外一掠而过,他愉悦的笑起来,尽是风度翩翩,“是你啊,大叔。”
宋闵不回应,他跟店员交流,问最快能什么时候拿到衣服,虽然他回国也没什么要紧事,但他不喜欢异国他乡,觉得不踏实。
青年摸根烟点上,“我姓魏,大叔贵姓?”
宋闵还是不给回应。
魏时晋倚着柜台,“大叔,我们真是有缘,昨晚刚见过,今天又碰上了。”
宋闵跟他一样高,一样挺拔,五官比他还要立体深邃,只是鬓角发白,显出一股子历经人生百态,看破红尘的沧桑。
虽然不是人生百态,但宋闵的那些往事已经够出十几本自传了,他身上的锐气也早就消失无踪,老了,心老了。
魏时晋说,“我会看相。”
宋闵转身出去。
魏时晋抽一口烟,冲着男人的背影说,“大叔,我敢打赌我们还会见面的,第三次是在回国的飞机上面,如果我说准了,到时候你请我喝一杯怎么样?”
宋闵回头看青年一眼,“我也会看相。”
魏时晋的眉毛一挑,戏谑道,“哦,是吗?那大叔给我看看面相。”
宋闵说,“你近日有血光之灾。”
魏时晋维持着斜倚柜台的姿势不变,指间的烟快燃尽时他才回神,眼中涌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瞬间沉寂了下去。
被失恋的友人拉着出国赌了几场,没想到在回国前会碰见……
魏时晋无法形容那个男人,他可以确定一点,对方挑起了他的欲望。
结婚前一天晚上,黄单还在电脑前查阅邮件,他不紧张,毕竟自己早就在任务世界和陈越经历过好几次人生。
陈越却很紧张,他带着一身汗从健身房回来,“戒指明天上午七点半之前送过来。”
黄单回着邮件,“你说好多遍了。”
“有吗?”
陈越大步走近,汗湿的手掌沿着黄单棉质领口滑进去,在他的脖子里抚摸了一会儿,捏住他一边的耳垂摩挲,力道不轻不重,带有明显的挑逗,“老婆,我们做吧。”
黄单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做可以,但是我不动。”
陈越的面部抽搐一下,“说的好像你平时有动过一样。”
黄单没有再去看邮件,他起身,背靠着桌子亲陈越的下巴,咸咸的,全是汗味儿,“紧张?”
陈越展臂圈住他的腰,“嗯,紧张。”
黄单说,“运动能让人放松。”
陈越抵着他的额头笑,“看是什么运动,我在健身房待了快一个半小时,屁用没有,只能靠你了。”
黄单往床上一躺,“我就这么躺着,你随意。”
陈越俯身,手在他眉心弹弹,坏笑道,“我会很随意的。”
黄单看的一愣,眼皮上湿湿软软的,是陈越在亲他。
“是不是比昨天更爱我了?”
“如果我说是,你信?”
“信啊,即便你说草是彩色的,花会飞,树会唱歌,我都信,因为是你说的。”
陈越说完就在黄单的唇上咬了一口,“所以呢?你有没有比昨天更爱我?”
黄单嘴巴很疼,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轻点。”
陈越哼笑,“转移话题是吧,没用,你不说,我还咬你,用力咬。”
“……”
黄单立马说,“有。”真的,没撒谎,他以上帝的名义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