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郁闷完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激动得恨不得在屋内转圈圈。
他站起来蹬蹬走了两步,握着拳头兴奋地问那边的吴以明,“卢院长他居然答应了?!”
“当然。”吴以明意气风发笑道:“我问时,卢院长根本不想理我,我说要来观摩的是你,卢院长就改口答应了。还是你面子大啊。”
“不不不,是你面子大!”
陆昔候面带红晕,“我先前还担心拿到丹方也不知道怎么炼续脉丹,现在不用担心了,有卢院长指导,我多炼几遍,肯定能炼出来。”
吴以明等他激动完了,笑问:“这下不失望了吧?”
“完全不。吴师兄,你真是我亲师兄!”
“谁是亲师兄?”
身后一个听着不大爽快的声音传来。
陆昔候僵硬回头,这才发现,在他激动之时,隋寒提着剑回来了。
吴以明在灵焰屏那边也看到了,嘿嘿笑着和隋寒打了声招呼,“隋师弟——”
陆昔候非常怀疑他这拖着的声音是波浪形,浪得欠揍。
警告地看他一眼,陆昔候回头,叫隋寒,“师兄。”
隋寒凑过来,手搭住他肩膀,面色不善地盯着灵焰屏那端的吴以明,“你不是要治伤?早点休息养好身体。”
吴以明挑眉一笑,“啧,我看不是我要早点休息,是你们要早点休息吧?”
“吴师兄。”隋寒叫他,盯着他目光沉沉地说道,“等你伤好了,我们荷台广场见。”
吴以明哈哈笑起来,跟陆昔候告状,“陆师弟,你看他,还威胁上了。”
陆昔候板着脸,“我进小乘以来还没和你交过手,到时算我一份。”
“得,说不过你们夫夫,我闭嘴还不行+ 吗?”吴以明笑着摇头,关掉灵焰屏之前又提醒一句,“明天上午十点开始炼续脉丹,你记得请个假过来看。”
“知道了。”
室内就剩两人。
因为太过安静,两道呼吸声有些清晰。
陆昔候轻咳一声,“师兄。”
他刚想解释。
隋寒看着他,忽然倾身吻了下来。
第38章 顿悟
两人亲吻了很久。
陆昔候修为已至小乘, 却仍然有种被亲得气喘吁吁的感觉。
空气仿佛被点燃了,让人喘不上气来。
陆昔候半挂在隋寒身上,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 另一只手挡住他亲下来的嘴唇,轻喘道:“不、不、不来了。”
隋寒眼里带着笑意, 吻了一下他的掌心。
陆昔候蜷缩着手指, 感觉口干舌燥。
他有些狼狈地拉了拉自己绷紧的衣服,“那啥,我得先去请个假, 明天去丹院看卢院长炼丹!”
说着他低头钻过隋寒的手臂, 像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隋寒在后面看着他,目光悠远。
等他背影消失了, 隋寒一笑,慢悠悠跟着他去卧室。
陆昔候对炼丹一事还算熟悉, 不过没自己亲手正儿八经练过。
看到卢凛春的丹室, 他内心充满了敬畏。
这才是一个炼丹大师所应该拥有的丹师。
陆昔候放眼望去, 丹室中央是一口巨大的丹炉,这炉子还分内外两炉,奇特得紧。
炉子底下是地火。
隔着老远距离,陆昔候都能感觉到那股猛烈的热意。
丹室内不只他一个,不过他是唯一非丹院的人, 连吴以明都没来。
周围丹院学生不时投来不服气的目光,对上到陆昔候的目光后,又连忙收回去。
周而复始, 看着看着,他们竟脸红。
陆昔候摸摸鼻子,感觉有些难为情, 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边。
卢凛春很快过来炼丹,过程行云如水,直入重点。
陆昔候眼花缭乱,忙凝神拼命跟上。
炼丹的过程非常复杂,陆昔候有好些地方都没看明白,他只能利用强大的记忆力强硬地把这些步骤给记下来。
丹院的学生和他一样,看起来也不理解这些动作,只能强硬地记下。
有好些人因为耗空神识脸色煞白,站都站不稳,只能被扶出去。
续脉丹炼制的过程繁杂肃穆,一直持续到第三天,这炉丹才炼到尾声。
陆昔候看到这时,脸色已经白得不行。
他是少数几个到最后还能站立的人,许多学生早已被送出去。
丹成时,天上也布满了乌云,黑压压的让人心底发紧。
那是劫云。
上面有劫云沉甸甸压下来,像是要压塌天空,砸在丹室屋顶。
室内丹炉里炼成的续脉丹则咣当咣当四下飞逃,砸在丹炉壁上像无数发怒的蛮牛正在里面横冲直撞。
这个场景十分骇人。
少数几个还站着的人看到这幕,一个两个双腿都在发软。
卢凛春面色平静,双手的动作却很狂野,他灵力一拍,将横冲乱撞的丹药压下去。
他双目看向头顶。
“轰——”
熟悉的雷鸣声响起,陆昔候脸上有些恍惚。
“大家先离开。”给卢凛春当助手的石燃和另外一个助教急急过来通知观看的人,“院长要应劫了。”
大家连忙转身,排着队走出去。
陆昔候也在人群当中,一出来他就闻到了雷雨的味道。
隋寒站在门外等他,见他脸色苍白,神色恍惚,伸手揽住他,怕他站不稳,还将他半抱在怀里,“还成么?”
陆昔候点头。
隋寒带着他御剑要会宿舍,他却扯着隋寒的袖子说道:“我们先不回去,去灵田里看看。”
隋寒低头看他。
他面色苍白,眼睛却炯然有神,“这几天看卢院长炼丹,我对续脉草的了解更深了。我们现在过去,我知道一个可以改进的点。”
隋寒一直给他打下手,对塑春光大阵也熟悉,“哪点?”
“关于灵气循环的问题。”陆昔候抓住他的手腕,神色隐隐激动,“卢院长炼丹时,我看到了续脉草的纹路,它本身有天然的纹路可以辅助自身吸收灵气,我们之前低估了它。”
隋寒问:“想怎么改?”
“再多加一层聚灵阵?”陆昔候吐出一口气,“不,不完全是,等等,我需要想想。”
“不如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想?”
“不不不,现在就去灵田,我感觉有什么灵感一闪而过,我又没抓到,去灵田看看,兴许就能想起来了。”
陆昔候坚持,隋寒只好御剑带他过去。
到了灵田,陆昔候全顾不上隋寒,一头扎进灵田里,嘴里念念有词地研究那个阵法。
隋寒插不上话,只能在旁边等他研究完再说。
陆昔候心思全被阵法和续脉草夺走了。
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天黑,然后又到天亮。
隋寒和他整晚没回去,只是传音和林敬云说了声。
第二天一早,隋寒又向城主府和学院请了假。
林敬云过来看他们,还没到近前,隔着老远就看见陆昔候在阵法内比比划划,灵力乱得跟线团一样。
隋寒则抱剑坐在五六米外,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林敬云按下飞剑,落到隋寒边上,轻声问:“小候这是怎么了?”
他那状态有些魔怔,林敬云问话时,眉心里藏不住忧虑。
隋寒也放轻了声音,低低道:“顿悟。”
“嗯?”林敬云惊讶,看看陆昔候又看看隋寒,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伸手一指,“你跟我说小候这是顿悟?!”
“这是哪门子顿悟?!你确定他不是生了心魔?”林敬云口气焦躁,“顿悟个屁!我还是得请院里的先生过来瞧一瞧。”
顿悟,落脚点还是悟。
大多数人悟是在精神世界内悟,无论内心怎么热情澎湃,灵感碰撞,外表都安安静静,很多人甚至一动不动。
陆昔候状态明显不安静,他不仅不安静,还手舞足蹈,满眼血丝,暴起干皮的嘴唇开开合合,正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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