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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昔年笑，“干什么都不容易。你种田还行，我今天过去，看到小麦好像冒出了点嫩芽？”
“是冒出了点。”夏露浓坐直，“估计明天会更明显。”
为了育苗，夏露浓这几天早晚都会拿喷壶去给小麦浇水，也不浇多，浇湿就行。
他每天不错眼地盯着，对田里小麦的状况非常清楚。
燕昔年问：“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田里的麦苗长得要比一般的苗粗壮？”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以前没种过这玩意。”夏露浓道，“看起来的确长得很好，发芽率起码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一直没说话的空峙在旁边接道：“确实长得很粗壮，比一般的小麦要粗壮得多。”
他这话一出，三人抬头齐齐看向他。
空峙淡定道：“我以前种过小麦苗当猫草。”
夏露浓恍然大悟，“对，你跟我提起过，你家以前养过猫。”
燕昔年问：“除了长得粗壮一些，还有没有其他异状？小浓你之前说感觉这批小麦里藏着不同寻常的东西，现在还能感觉到吗？”
夏露浓点头，“还能。不过除了长得特别好之外没其他异状，也可能是我没看出来？”
燕昔年道：“我这几天看了小麦种植指南，好像也没怎么看出来？”
夏露浓和燕昔年讨论一番，都觉得琢磨不透，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才知道这些麦苗究竟怎么回事。
夏霍渠和空峙不参与讨论，只是收拾好桌子，让他们吃饭。
夏露浓第二天一早，先背着背筐去小麦田里。
今天的小麦比昨天又高了一个指节，老远就能看见。
最让他惊奇的是，小麦田里终于有一部分小麦展现出了不一样的风采。
有些小麦长得非常粗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粗壮，那叶片不像其他小麦一样单薄，反而有点又厚又嫩的感觉，看着像豆芽的那种感觉，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夏露浓甚至怀疑，这些麦苗是否能掐了回去炒一盘，当菜吃。
他低头闻了闻，这些麦苗的确有股说不出的清香味。
这种奇异的麦苗从普通麦苗中脱颖而出，大概占所有麦苗的五分之一。
夏露浓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过后，发现先前让他觉得奇异的东西就是这些变异麦苗。
他用异能仔细感受这些麦苗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这些麦苗比普通麦苗，或者说比普通植物更活跃。
他甚至能捕捉到这些麦苗微妙的意识，比如它们觉得饿。
这并不是具体的话语，而是一种感觉。
就像一般人看到植物的叶子蔫哒哒软绵绵就知道它们缺水一样，夏露浓用异能跟变异麦苗接触后，也能在脑海中感知到它们的需求。
这种感觉非常奇异。
夏露浓看了又看，回去后将这事跟他哥他们一说。
夏霍渠问：“这是你异能又强了还是这些麦苗意识更加强烈？”
夏露浓想了想，道：“我异能应该没有变强，用异能去查看普通麦苗时，还是原来的感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
“我觉得应该是这些小麦变异了，就像某些变异植物会动一样，它们身上也更具有动物性。”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
夏露浓伸手比划了一下，艰难地用语言来形容，“这种动物性并不是指它们有了智商，而是它们可以更明确地传递出它们的需求？”
燕昔年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急。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这些麦苗已经变异了，剩下的我们再慢慢观察。”
夏露浓点头。
夏霍渠道：“今天下午我们陪你一块去，确定一下这些麦苗是否具有危险性。”
“啊？”夏露浓道，“这就不必了吧？我感觉还行？哥你们不是还要忙水电站那边吗？”
水电站已经修好了，发电机组也安装上去了。
现在基地正在架电线杆，拉电线，给每家每户安上电灯和电表，要等所有这些设施到位了，他们才会真正开始发电。
修水电站的时候上面还建了一个小型湖泊来蓄水，现在基地每天都会派人过去小型湖泊那边巡逻，就怕湖里养出什么变异动植物，祸害整个基地。
夏露浓感觉两位兄长还挺忙的，这两天也没拿田里的事去烦他们。
夏霍渠道：“只是早点回来而已，水电站那边也不差我们多看那一时半会儿。”
燕昔年也道：“所有涉及变异植物的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
夏露浓看他们态度坚决，点头道：“那也行，之前还想让空峙陪我去看看的。”
燕昔年道：“空峙也一起来，我们一起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傍晚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去小麦田里。
夏露浓每天早晚都过来，对这片小麦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还没看到田，他心里大概浮现出小麦田的模样，然而傍晚过来一看，他发现这跟他想象中的小麦田根本不一样。
他育苗的地方不知道是长了杂草还是什么的，一片杂乱的绿意蹿得老高，在苗圃中显得格外明显。
夏露浓感觉心凉了半截，他只是大半天没过来看而已，小麦田里就被祸害成了这个样子。
“奇怪，这杂草长得怎么那么快？”
夏霍渠面色凝重，“不是杂草。”
“啊？不是杂草是什么，小麦不长这个样子吧？”
夏露浓视力虽然不如他哥好，但也看得很清楚，那些凸起来的杂草长得挺高，在苗圃中突出来，颇像和尚头上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长发，一看就非常明显。
夏露浓说完，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不是杂草，难道是变异的小麦？”
植物变异可能往各种方向变异，拿杂草来举例，它们可能变成藤蔓，可能长成大树，也可能长了腿或者胳膊，只有人想不到，没有变异植物做不到。
夏露浓第一时间没能联想起变异植物，只是因为苗圃里突起来的“杂草”太多了。
变异是小概率事件，他很难想象，苗圃里这么多小麦，第一天就大规模变异。
他们很快走到了苗圃中间。
事实也摆在夏露浓面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苗圃里的小麦，“这居然真是小麦！怎么变得那么快？在今早之前，它们变异得还不明显来着！”
燕昔年脸色凝重道：“可能这批次的小麦变异特性就是这样，萌芽期不显，萌芽过后，变得飞快。”
夏露浓茫然点头。
燕昔年道：“小浓你再感受一下，现在还觉得它们是好东西吗？”
夏露浓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片刻后点头，“我觉得它们是。”
“那应该就是好东西！”燕昔年果断道，“先把它们移栽出来，仔细观察，看它们能长多大，结多少麦子，生长周期是多少。”
夏露浓看看边上还没开始整的地，迟疑问：“现在？”
“现在。”燕昔年笑，“我们一起加个班，赶紧趁天还没黑将它移出来。”
夏露浓用裤子蹭了蹭手心的汗，“我没种过麦子，不确定要怎么种。”
燕昔年：“书上不是有吗？”
夏露浓又蹭了蹭手汗，“书上有归书上有嘛，‘纸上得来终觉浅’，它要真是变异植物，我们胡乱种，万一种砸了怎么办？”
三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同时看向他。
夏露浓道：“白楼里不是有科学家，我记得他们中有农学家？要不我们找他们看看？”
燕昔年顿了一下，“要是找白楼里的科学家，以后出了成果，可就不是你的独立成果了。”
夏露浓想了想，将这么一大块利益拱手让出去，要说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不可能，不过他分得清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节。
他深呼一口气，道：“算了，要真能培育出特别厉害的小麦，基地大家说不定就不用吃番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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