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发了多少条消息,嗯?”
路弋宁眨眨眼:“大概一百二三?” 出了事后,李世言每天都会问问他的情况,确保他没出什么岔子,突然断了联系,她那边应该是担心的,所以这的确是他的问题,他轻咳一声解释道:“不是…… 我这两天没时间看手机。”
“你忙什么呢?新书画出来了?”
路弋宁沉默了一秒,“哦,那倒没有……”
“嗯?那你忙得没有时间回消息?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知道吗?”
隔着听筒路弋宁都能想到她生气的模样,他连忙道:“你别生气…… 小心宝宝…… 我就是那个,你听我解释。” 他说着朝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一手捂住电话筒,犹豫了一会心一横小声道:“发情期到了。”
那边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只听到 “哐铛” 一声脆响,然后就只剩下了婉转悠扬的洛特夜曲,过了好一会李世言硬邦邦地 “哦” 了一声。
“阿宁…… 水放好了…… 你去泡……” 秦聿推门进来就看见路弋宁团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秦聿愣了一下,刚刚应该没有弄得很重才是,他去浴室前还问了阿宁,他也只说腰酸…… 他抿了抿嘴,走上前去把人翻了过来,“怎……”
路弋宁冲他做了个 “嘘声” 的手势,然后对着电话说:“没事…… 嗯…… 我知道…… 好的,17 号我记得…… 行…… 辛苦了。”他说着瞪了秦聿一眼,握住那人不安分的手,然后又 “嗯” 了几声,才把电话挂断。
“干吗?”
“那是谁?” 秦聿警惕地问道,易感期虽然说过去了,但还残留有一些印记,他本能地警惕着,表现出超出平常的占有欲,“17 号什么?”
“李世言,好几天没回她消息了。” 路弋宁伸手摸了摸他半干的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定了开庭的日子,17 号。”
秦聿一下子就被顺了毛,收敛了攻击性,变得温顺下来,他注视着路弋宁,明明是笑着,但他的眼睛却带着困惑和迷茫,没有开心的意思,他伸手摸上他的眼尾,有点疑惑地问道:“你不开心?”
“我……” 路弋宁也不笑了,他垂下眼眸,轻声道,“我不是不开心…… 我不知道。” 大魔王得来消息,GreYs 那边放弃取保候审了,所以不会再有什么变动,至于判刑推测可能会在五年以上。所以他理应是开心的,为了自己,也为了秦聿,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很开心,可能是前段时间他把 GreYs 发给他的私信全部看了,那个人说他们是一类人。
“阿宁。” 秦聿出声叫他,“不要不开心…… 他没办法…… 再伤害你。”
路弋宁 “嗯” 了一声,勾起唇角,伸手拉住秦聿说:“拉我起来,我自己起不来。”
“我帮你.” 秦聿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路弋宁懒洋洋地靠着秦聿站了一会,然后推开他脚步飘虚地晃去了浴室,“不要,去弄点吃的吧,我好饿。” 他说着回头看了眼秦聿的胳膊,“之前曾阿姨送来的饺子,下点就行。休息一会去医院吧,看看伤口恢复情况。”
刚开始的时候路弋宁还会顾忌秦聿的伤,但没一会脑子里崩着的弦就噼里啪啦地接断开,只有偶尔清明的时候会猛得想起来,不过好在没出现过什么大问题,到后面几次他都会撑着身子自己动一动,好压一压秦聿没轻没重的动作。
水温刚刚好,开了按摩模式后,因为空气作用而产生的水波一下下卷到身上,拍出小小的浪花,缓解着身体的疲软和酸痛,路弋宁靠在浴缸边发呆,时不时伸手把跟着水浪飘过来的大白鹅推出去,看着大白鹅一个跟头栽进水里,又摇摇晃晃地浮起来,看起来无聊的很。
听着脚步声,路弋宁抬起头,看见秦聿一手拿着手杯一手拿着药然后靠坐在浴缸边,“喝水。”
“唔。” 路弋宁从水里坐起来一点,伸手接过水杯,“手是湿的,你帮我喂一下。” 他等着秦聿把药倒出来后就着他的手把药吃到嘴里,然后赶忙用水把药冲了下去,他皱着一张脸,实在不明白怎么能把药做得这么难吃,他闷声问:“还得吃几次啊?”
“按发情期结束…… 算起,还得三天。” 秦聿回道,然后低头亲了他一口,“再泡一会…… 出来吃饭。”
“等会。” 路弋宁拉住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有几个线头刺里出来,他皱着眉,“你胳膊怎么回事?”
“没事。” 秦聿回道,“挺好的。”
“好个屁,你刚才是不是弄上水了?线都出来了。” 路弋宁说着从浴缸里站起来,“不泡了,你去换衣服,收拾一下去医院。”
秦聿抬起胳膊看了一眼,然后伸手碰了碰刺出来的线头,路弋宁就看着那个线头柳絮似地掉了下来,赶忙抓住他的手,叫道,“你干吗?”
秦聿轻笑一声,“没事…… 线开始脱落…… 快好了…… 当时用了免拆线。” 他说着拿过一旁的浴袍给路弋宁披上,“没事,别担心…… 小心着凉。”
路弋宁不怎么放心,“真的?”
“真的。” 秦聿揽着他出了浴室,“不放心…… 吃完饭去医院。”
煮好的饺子有点放的有点凉,但路弋宁是真饿了,也不想再去热一下,曾阿姨知道情况后,隔天给他们送来了一堆包好的饺子,馄饨之类的,方便他们解决吃饭问题。虽然曾阿姨还贴心地准备了不同的馅,但都很清淡,一连吃了几天,路弋宁总觉得嘴里没滋没味的,想吃水煮鱼,想吃辣子鸡,想吃醉蟹钳。
秦聿打开电脑看邮件的功夫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路弋宁吃饭吃得一脸忧愁,他把电脑推到一边,“怎么了?”
“你给我点辣椒呗,鲅鱼饺子本来就没什么味。” 路弋宁拨弄着碗里的饺子说道。
“过两天。” 秦聿轻咳一声,他还记得曾阿姨那天走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曾阿姨专门叮嘱…… 你得吃清淡的。”
路弋宁愤愤得把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然后站起身含糊不清地说:“换衣服去医院。”
“想吃火锅吗?” 秦聿跟在他后面,“过两天…… 在家给你打火锅。”
路弋宁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睛都在发光:“在家吃火锅?” 长到这么大,他吃火锅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他没办法接受和其他人用一个锅吃饭,没有办法忍受别人的筷子伸进自己煮东西的锅里,而一个人吃火锅只会吃得很无趣。但现在有了个可以另当别论的人,他可以和秦聿一起吃火锅。他不由得期待起来,问道:“底料可以弄得很辣吗?”
“可以。” 秦聿笑道,“想要什么底料…… 都可以。”
路弋宁一扫刚才吃鲅鱼饺子的无趣,勾住秦聿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兴致勃勃地说:“那就停了药后吃。”
“好。” 秦聿回道。
路弋宁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拉着秦聿进了更衣室,然后换衣服的时候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因为信息素作用,疼痛感其实没有那么强,所以他也没什么感觉,这会一看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怎么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呢?路弋宁偏过头凑到镜子跟前仔细看,越看越觉得秦聿是属狗的,咬一口不行,还咬那么多次,几乎每次成结的时候都会攀上来啃一口,平时装得跟个人一样,上了床还是个狗 Alpha。
看了一会,路弋宁摸摸把身上的卫衣脱下来,重新找了件高领的衬衣,然后一边低头系扣子一边说:“宝贝,上次的阻隔贴还有吗?”
秦聿 “嗯” 了一声,“我去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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