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还有一个愿望。
我希望,让周泽期慢点喜欢我,我怕我,跟不上。
还有还有,希望不要长胖啦!
好了。
奚水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他一转身,却看见周泽期靠在后边一棵大树树干上,眼神幽深地看着自己。
“许了什么愿?”周泽期问道。
奚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嘴里还有淡淡的奶油味道,甜食热量很高,等会要想办法和周泽期接吻才行。
“……”
吴丰翼他们还在许愿,仿佛在心里准备了一页纸的愿望,嘴里叽里咕噜个不停。
奚水走到周泽期旁边,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许愿?”
奚水:“你不信吗?”
“我信,”周泽期垂眼看着奚水,抬手捏了捏对方冰凉的耳垂,“但我更信我自己。”
奚水疑惑地看着周泽期。
周泽期慢条斯理地说道:“心理作用罢了,很多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他说完后,语气微顿,“不管是想要完成的事情,还是想要得到的人。”
奚水避开周泽期幽暗的视线,盯着树干上复杂纹路一直看。
过了几秒钟,奚水还是没忍住,他轻声而又语气小心:“你说的……人,是我?”
周泽期没有多做停顿,笑了声,“对,是你。”
在周泽期回答之后,奚水便不再做声了。
良久。
“在想什么?”周泽期见奚水皱着眉,露出挺苦恼的表情。
奚水蹙着好看的眉,脱口而出,“我刚刚吃了榴莲蛋糕,但我打算等会亲你,怎么办?”
第二十四章
周泽期视线绵长地落在奚水脸上, 过了几秒钟,他移开目光,落在远处一丛野花上, “随时可以。”
斑驳树影间, 周泽期的耳朵红得像烈火炙烤过一样通红。
只是奚水没有注意到。
奚水双手合拢, 捧到嘴边哈了口气。
“哈~”
“还是有榴莲的味道,”奚水抬起头说道, “我离你远一点吧。”
周泽期:“……”
幸好山风从四面八方袭得通透, 奚水觉得自己吹会儿风,榴莲味儿应该就会淡去许多。
其他人也终于许好愿了。
张看最后是被孟科文拖走的, 他嚷着, “我还有几个愿望没许!”
孟科文就看不上他这磨蹭劲儿,干啥都磨磨唧唧的, “晚上有流星雨, 那好家伙, 多得能让你把下辈子的愿望都许了。”
沿着山路往上爬的时候没觉得这山有多高,但站在上面往下看时,小径直通公路, 陡峭的台阶仿佛是垂直而下, 看得人心里发毛。
奚水走得很小心。
周泽期看了眼小心翼翼一路揪着树叶子往下挪的奚水。
没多想,他一步跨进一旁的茂密丛林,仿若猛虎归山,动静大得让所有人都伸头去看。
“卧槽, 大脑斧啊!!!”吴丰翼揪着衣领狂喊。
虽然是演的,但孟科文接着就补上下文。
“土地爷显灵了我勒个去, 张看你快看你背后!你背上怎么有个小老头儿?!”
山林寂静, 这里离公路还有一段距离, 山中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凉,这么一闹,天灵盖都跟着发凉。
一群人互相吓得叽里呱啦叫。
奚水站在原地,表情平静。
林小金一头撞了过来,“你不怕吗?”
奚水摇头,“不怕啊。”
没过多久,周泽期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两根树杈,他一边把刀收了往裤兜里揣,一边顺手给奚水丢了一根树杈,“用这个,免得摔了。”
树杈被细心削过,长度刚好,粗细也刚好。
林小金不理解,“你可以背奚水下去啊。”
周泽期用他手里的树棍指了指他们将要继续走的一半路程,说道:“我背着人,摔下去的概率会翻倍。”
奚水和林小金走得比较小心,孟科文和吴丰翼他们几个就是拉拉扯扯一路摔下去的,所以速度要比他们俩快上许多。
等重新上了公路,驶上接近山顶停车的地方,已经快两点。
吴丰翼他们立马齐刷刷下车,各自从车里把东西拖出来,每个人背了一大包,如果再加上一个蓝白格子编织袋,那活脱脱就是一群刚回乡的打工人。
奚水看向周泽期,“我们也下车吧,我去帮忙拿点东西。”
他对车外一脸的向往。
周泽期仿若未闻,熄了火,他漫不经心扯开了安全带,倾身到副驾驶,视线如刮骨刀一样从奚水额间扫视到奚水嘴唇上。
奚水被周泽期的突然袭击吓到,靠在车窗上,鞋子里的脚趾头都紧张得蜷缩了起来。
“刚刚在土地庙,我许愿了,”周泽期将奚水抵在车窗上,一字一句说道,“小溪,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周泽期的眸子近了看很漂亮,晶亮乌黑,看着人的时候仿佛能摄走人的七魂六魄。
面对周泽期的提问,奚水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猜。”
奚水的心弦被周泽期罕见的温柔语气和眼神拨动,车内空调关了,他很热,额头冒了细密的汗珠。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奚水迎上周泽期的视线,用小气音解释说。
“……”
“你问。”
“我不问。”
周泽期耐心十足,他手掌顺着奚水肩膀攀上奚水的脸颊。
在舞台以外的地方,奚水与在舞台上截然不同,舞台上,他是出众的、天赋异禀的芭蕾舞者。
舞台上,耀眼的灯光下,他可以是《堂吉诃德》里的深情男主巴西里奥,与爱人携手度过磨难,最终迎来一场盛大的婚礼;他也可以是《海盗》中的海盗首领康拉德,正义,勇敢,忠诚;他甚至可以是《天鹅湖》中善良美丽的奥吉塔公主。
但在舞台下,在生活中,他是奚水,单纯,天真,热烈。
周泽期的目光极具压迫力,奚水退无可退,“我问,我问……”他告饶了,他感觉周泽期的眼神像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下肚。
“你的愿望,是什么?”
周泽期慢慢倾身,贴近奚水耳廓,几乎是含着奚水的耳垂在说话。
“不告诉你。”
奚水:“!”
奚水生气了。
他试图推开周泽期,奋力去推,在周泽期怀里拼命扑腾着。
周泽期把人抱住,看他喘着气,奚水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泽期便俯首吻住奚水,奚水唇瓣很软,微凉,接吻好几次了,他仍是十分不熟练,但胜在配合。
一亲就不挣扎了。
在这逼仄的空间内,奚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睁开迷蒙的眼,从周泽期眼底捕捉到一抹餍足。
直到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这一个漫长又深入得令奚水想喊救命的吻才结束。
他被亲得没有力气了,眼泛泪光。
他觉得周泽期太凶了,他是说接吻太凶了,周泽期这个人还是很好很好的。
周泽期抽了湿巾,按上奚水额头,给他擦掉脸上的汗。
“头抬起来。”周泽期声音嘶哑,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命令意味。
奚水把脸仰起来。
在周泽期给他脸和脖子擦汗的过程中,奚水觉得自己还是要多夸夸周泽期。
“你真厉害。”
周泽期动作微顿,眸色更深。
将奚水的脸和脖子整个擦了一遍过后,周泽期捏着奚水的下巴,凑近他的唇角,嗅了嗅,说道:“榴莲好吃吗?”
奚水忙不迭地点头。
车外,一圈人抱着一桶十多升的矿泉水传递着喝,传完一圈,水差不多就见底了。
孟科文和吴丰翼对视着,又去看老周的车。
“这车,怎么还没摇起来啊?”
“摇起来啊!”
两人刚起哄完,周泽期就从主驾下来了,他手臂搭在车门上,“去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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