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儿子的目光,殷商岚扬扬手机:“我可什么都没说。”
裴昱行收回目光,不置可否。
毕竟是自己母亲,多少有些了解,想炫耀的心情已经明晃晃了,可惜儿子坚持不公开,只能暗戳戳做些小动作。
还美其名曰:“早晚的事,先给你们打个基础,免得以后吓着粉丝。”
裴昱行终于开了口:“不准闹。”
倒不是斥责的语气,听得出没有生气。
殷商岚身子往前探了一点,越过儿子看向言蹊,愉快地眨眨眼。
言蹊被逗乐。
两人的互动一点都没隐藏,裴昱行有些无奈。
家庭影院收藏的经典电影有许多,殷商岚还在挑选影片,裴昱行出去接电话。
儿子一走,殷商岚就将选好的影片递给言蹊看。
是裴昱行早年的一部影片,叫做《雾中人》。
封面雾霭重重,后面是裴昱行饰演的主角的脸,一半架着眼镜温柔随和,温文尔雅。
另半张脸鲜血淋漓,神态疯狂,在雾霾中若隐若现,暗中窥伺猎物,背脊发麻。
殷商岚笑笑,坐在言蹊旁边:“是中外合资拍的电影,国内没有上映的,你应该没看过。”
确实是没有的,对以前的言蹊而言,男人的电影都是看见宣传片,然后和朋友一起去电影院。
毕竟不是那么诚恳的粉丝,没有特地去网上搜过其他作品。
《雾中人》是一部非主旋律的电影,裴昱行饰演有心理疾病的27岁变态杀人狂,平日里温文尔雅,脱下那身白大褂,在夜晚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犯罪狂。
他喜欢年轻青春的胴体,喜欢收集人体身上最完美的部位,他们被装在玻璃容器中,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白日里向病人献上最贴心的关心,夜里摘下眼镜,脱掉神圣的白大褂,看着面前被捆绑住无助哭泣的男生,欣赏对方惊恐眦裂的双眼。
他兴奋到颤抖,手术刀从男生面颊上缓缓划过,最后停在双眼上。
迷恋,痴狂。
……
《雾中人》因为太过血腥,所以在国内没有引进,但裴昱行凭借此片,在国外拿下某项国际奖项的最佳新人奖。
那一年,裴昱行才22岁。
电影是90分钟,裴昱行回来的时候片尾曲刚出来。
殷商岚责怪:“怎么去了这么久?”
“有个艺人出了点风波,开了个会。”裴昱行看见荧幕的画面,面无表情,转头问言蹊:“要休息吗?”
言蹊回神,半天才出声:“嗯。”
两人上了楼,裴昱行去牵他的手,冰凉一片。
眉心忍不住蹙起:“吓到了?”
言蹊摇摇头:“不是。”
其实沉浸在剧情的时候是有点怕的,荧幕中的裴昱行完全不是他自己了。
漠视生命到极致,鲜活的生命不过是他的收藏品。
根本无法联系到那人是自己的丈夫。
裴昱行握紧他的手:“都是假的,不要害怕。”
“嗯。”
回到房间,言蹊的脸色有点苍白,裴昱行嘴唇紧抿,手掌轻抚他的脸颊。
但到底没有多加安慰。
他去浴室放洗澡水,没多久,身后传来动静,言蹊跟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男人。
裴昱行没有回头。
从后看是宽阔的肩膀,背脊紧绷结实,衬衣衣摆扎在裤腰里。
因为蹲着,大腿肌肉偾张,长裤绷紧,漂亮的肌肉曲线。
不像是用手试探水温,更像在进行完美的解剖。
言蹊往前走了两步,轻声喊他:“楚医生。”
男人身形一顿,站起身看他。
言蹊神情忐忑,抬头可怜巴巴,充满祈求:“放过我好不好?”
裴昱行:“……”
年轻人大着胆子,来到他跟前,拽紧他的手贴在自己身上:“求求你了。”
裴昱行一动不动,表情十分冷漠,双眼盯着他修长的脖颈。
楚医生终于发现了心仪的物品,崭新的,属于舞者的美妙器官。
他闭上眼,缓缓将头贴过去,鼻尖蹭着皮肤,血液在全身窜动。
“要我放过你。”楚医生缓缓开口:“得看你的筹码了。”
第11章
年轻人会唱歌,会跳舞。
但是楚医生不喜欢。
他不贪恋风花雪月,作呕的血腥味和手术刀下鲜活的生命更让人痴迷。
手掌捏着年轻人的脖颈,掌心感到跳动的脉搏,美妙极了。
“楚医生喜欢吗?”言蹊小心翼翼靠近他,明明害怕的不行,表情却还是强装镇定,孤注一掷般将自己献出去:“都给你的。”
楚医生静静看着他。
没有镜片的遮掩,欲。望如滚滚海潮,将言蹊吞噬。
年轻的胴体其实也不错,明明很害怕却又无法逃避。
楚医生尝到新鲜的乐趣。
看年轻人为自己颤抖,呼吸时轻时重,也是美妙的享受。
情难自禁,没有措施来了一次。
虽然已经领证一段时间,言蹊仍羞耻地说不出话。
因为要控制体重,身子比正常男性要纤细一些,胳膊和大腿的曲线与男人也不同,虽然舞蹈的时候柔韧有力,但平常看着确实是瘦了点。
不过依旧让成熟的男人着迷。
楚医生太过成熟强势,表情冷淡,抓住他的时候却十分用力。
言蹊抵在洗漱台边,有些疼,但感觉也很奇异。
红痕在镜子里映射得超级清楚。
裴昱行看见,手掌抚上去,带着安抚的意味。
“阿言。”他叹口气,终于变回熟悉的丈夫:“洗澡吧。”
言蹊绷直的肩胛放松,头埋在脖肩相连处,耳朵红的要命:“嗯。”
他被裴昱行抱进浴缸,热水覆盖在身上,身体的疲累似乎都冲刷掉了,让人松口气。
裴昱行无奈地笑了下,眸底温柔缱绻。
似乎听见他的笑声,言蹊抬头看他。
视线碰撞的一瞬间,暧昧难言,心口狂跳。
尽管有裴昱行教他体会这些愉快的事情,但骨子里还是有些放不开。
言蹊再次羞耻。
裴昱行彻底失笑,跨进水里,抚摸他的脸颊。
索性浴缸足够大,塞下两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
“不舒服?”
言蹊摇摇头,盯着他的眼睛。
裴昱行低头亲吻了他的脸颊。
言蹊被裴昱行抱坐在怀里,惊慌小声提醒:“这次不,不行……”
裴昱行侧头,长臂一伸,按开墙壁的格子,里面放着洗澡用的小东西,还有些别的什么物品。
他拿了小方片,塞进言蹊手掌心,而后包裹住,抬头去蹭他的下巴:“给我戴。”
……
冰冷的戒指贴在皮肤上,别样的战栗。
黑发在空中飞舞,言蹊紧紧扣住男人的肩膀,圆润的指甲不小心划出红印。
吓得他勾住男人的脖颈,茫然地瞪大双眼:“别……别……”
男人呼吸沉重,嗓音喑哑,还游刃有余:“别什么?”
言蹊咬着唇,清楚感受到男人的存在,怎么都不肯说话了。
倔强的脾气在这个时候涌上来,只会让人想要征服。
裴昱行成熟霸道,言蹊率先妥协。
“裴昱行。”
“嗯。”
言蹊身子和他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无声地诉说着迷恋。
儒雅的男人缓缓笑,不再逗弄他:“乖。”
第二天理所当然起迟了。
六点的生物钟将言蹊唤醒过一次,但脑子浑浑噩噩,身体就跟散了架一样,手指懒懒地搁在枕头上,完全不想起床。
他或许理解为什么一些顶级舞者不愿意结婚了。
意志被侵蚀,人而废。
再次睁眼,快要中午了,裴昱行不在身边。
意识顿时清醒,言蹊吓得耳朵都红了,垂着眸子快速换好衣服去洗漱,然后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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