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有体育课,阮颂当时选课的时候网卡了,等他进入选课系统的时候只剩下了排球,而他并不擅长打排球,所以每次上课前他都要做好一番心里建设。
这堂课老师先带他们热身,之后就让两人一组练习接球。
一直和阮颂做搭档的同学今天请假了,这就导致他成了落单的,老师注意到了他的情况,去旁边篮球队找了个人过来陪他练,巧的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室友梁珂裕。
虽然阮颂和梁珂裕相处不来,但他想反正只是练习传球,梁珂裕再怎么恶劣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梁珂裕个高力气大,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阮颂总觉得梁珂裕根本就不想让他接到球,每次不是把球发太远就是发的太偏,阮颂就算行动再灵活也接不住。
当排球再一次擦着耳边过去时,阮颂终于忍不住喊道:“你,你能不能,好好,发!”
排球在梁珂裕手上转了一圈,他嘴角噙着玩味的坏笑,“行啊,我好好发。”
还未等阮颂反应过来,梁珂裕忽然扬手抛起球,再一个凌空跃起,排球就打着旋高速朝阮颂砸去。
球正砸在了阮颂的脸上,阮颂被砸了个踉跄,他捂着疼到麻木的鼻子,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的涌出。
梁珂裕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只是想吓吓阮颂,却没想到阮颂竟然都不会躲。他跑过去问:“你没事吧?”
阮颂已经疼的回答不了任何问题了,他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滴到了手心,拿下捂在鼻子上的手,他发现手心里盛了一滩血。
这把阮颂吓坏了,他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流鼻血了。
而这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要拿纸巾堵上,却没一个人递纸。
被人围着让社恐的阮颂更加心慌,他从人群里挤出去头也不回的往体育馆外跑,他像个无头苍蝇,也不知道该跑到哪里去,鼻血将他的衣服都弄脏了,远远看上去像是发生了凶案一样吓人。
在他不知所措时,一只手忽然拎住他的衣领,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阮,你怎么了?”
“我,我,鼻血……”阮颂一张嘴鼻血就流进了嘴里,铁锈似的血腥味让他恶心的干呕。
温胥卿很淡定,他让阮颂捏住鼻子,架着他的一条胳膊把人就近带到了综合楼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先替阮颂把脸洗干净,又掏出纸巾卷成团塞进阮颂的鼻子里堵住鼻血。
期间阮颂一直拽着温胥卿的衣服,血都蹭到了白色的衣服上,但温胥卿看到也没说什么,而是带着阮颂走到长椅上坐着。
温胥卿起身想去给阮颂买瓶水喝,阮颂还以为他要走,想也不想就拉住温胥卿的衣角,“别,别走。”
“我去买瓶水,很快就回来。”温胥卿想拿掉阮颂的手,可对方却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着他,无奈之下只好带着阮颂一块去买水。
温胥卿买了瓶常温矿泉水,让阮颂先用水漱漱嘴,之后再喝。
阮颂听话的先漱嘴,直到吐出来的水不再是红色后,才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
一切完事后温胥卿才问:“鼻子是怎么弄的?”
阮颂刚哭过,眼睛还很红,刚才洗脸头发都打湿了,贴在额前看上去很狼狈,他用很重的鼻音回道:“打,打排球。”
“被砸了?”
“嗯。”
温胥卿了然的点了点头,“打排球被砸也正常。”
他凑近了去看阮颂青紫的鼻梁,又说:“但是你这被砸的也太狠了,你是没躲吗?”
阮颂鼻头发酸,“我,没,没来得及。”
人一受伤时就格外脆弱,想要人安慰,阮颂撸起袖子露出因为打排球而青紫的手腕给温胥卿看,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里的撒娇:“可,可疼了。”
那可怜的小模样宛如一只等着主人摸头的小兔子,温胥卿拿阮颂当自家外甥女哄,他对着阮颂的胳膊吹气,说:“呼呼呼,痛痛飞。”
阮颂想笑,但一笑鼻子就疼的厉害,他感觉有鼻血流出来,扁了扁嘴又是要哭。
眼见阮颂有要哭的趋势,温胥卿在口袋里翻找,因为有个爱吃甜食的外甥女,所以他常在身上备几块糖。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熊软糖,放在阮颂的手心里,“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些。”
“谢谢。”阮颂撕开包装将糖放进嘴里,原本苦涩的舌尖终于有了点甜味。
阮颂将糖纸放进兜里,无意识的依赖让他拉住了温胥卿的衣角,而后对上温胥卿的眼神,又胆怯的收回了手。
温胥卿笑了下,“没关系,要是这样能让你好受点就拽着吧。”
第10章
阮颂听后又伸出手拉住了温胥卿的衣角,这时他才注意到温胥卿的衣服蹭上了血,甚至前襟留下了一个无比清晰的血手印。
阮颂:“对,对不起,弄脏,你衣服了。”
温胥卿笑了下,“没事。”
“我,我帮,你洗,洗干净。”
“不用,反正也穿了很多天了。”
一时相对无言,秋风吹乱了阮颂的头发,也让他的心跟着乱的一塌糊涂。温胥卿眉眼温润,周身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场,阮颂甚至想一辈子就这么和温胥卿坐在一块,有温胥卿在,他似乎什么都不用怕。
阮颂忽然羡慕起江渺来,那个被温胥卿喜欢了很久的男生,他想江渺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不像他说话结巴,还胆小怕事。
温胥卿低头看着手机,指尖一直停在一个视频上,视频是通过彩信传过来的,对方是陌生号码,但点开视频他就知道是谁发来的。
视频里,江渺的手腕被他弟弟江宥一用铁链拴在床头,镜头先是对着江渺的脸,而后镜头一转,江宥一出现在屏幕中,捏着江渺别过去的脸强硬的让他面对镜头:“告诉他,你和你亲弟弟是怎么上床的。”
视频很长,但温胥卿看到这就没再看了。一半是因为看不下去,一半是因为涉及到江渺的人格尊严。
当时他人在殡仪馆料理外婆的后事,看到视频的一瞬间是冲天的愤怒,而后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从没想过江家两兄弟会做出这种乱伦背德的事情,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江渺心里有人,他想到过很多人但却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江宥一。
所以处理好外婆的后事后,温胥卿立马连夜倒车回了b市去找江渺想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到了江渺住的地方后,没看见江渺却碰到了江宥一。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就和江宥一扭打在一起,谁知江宥一不仅不还手还任由他打,直到江渺回来,还装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原本的怒火在看见江渺对江宥一眼中的关心后无声的熄灭了,温胥卿终于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自欺欺人,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两人自动默认了分手。
温胥卿不是一个喜欢纠缠不清的人,他只颓废了一阵子,就让自己从对江渺的感情中抽身出来了。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温胥卿还是给江渺发了条消息:如果你有需要,我这里有视频证据,可以帮你。
江渺很快回复道:谢谢,我可以处理好。
温胥卿早已心中了然,江渺大抵是舍不得他弟弟坐牢的,于是回复了一个“好”,又将视频删了。
做完这些,他像是终于解决了心上的一块大石头,长长出了一口气。
温胥卿偏过头,正好对上阮颂眼睛,对方像是偷看被发现,小鹿似的眼睛四处乱瞥,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温胥卿觉得有趣,故意逗他,“偷看我?”
“没,没有!”阮颂干脆将头低下了。
这时齐颜来了电话,问温胥卿去哪了怎么还不来实验室。
“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阮颂问:“你,你是,要走了吗?”
温胥卿刚要开口,忽然有人远远喊道:“阮颂!”
冷风天,梁珂裕跑出了一身汗,“原来你在这,我找你好半天。”
阮颂:“你,你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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