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切齿:“你可以拒绝。”
裴知溪继续云淡风轻:“我也好奇你到底有多笨。”
……
“可是她好美啊,完全讨厌不起来。”
陆舒被景惜的一声感叹拉回现实。
景惜又说:“如果是弯的就好了,要是我,天天让她欺负都愿意。”
陆舒就是笑笑,对景惜的话不置可否,景惜要是有嘴上这么骚,不至于现在还单着,在旧感情里脱不开身。
“所以她是直女吗?”
“哪有那么多弯的?”陆舒反问景惜。
景惜露出一副“真遗憾”的哀怨表情,在她看来,女人就应该和女人在一起,这种极品漂亮的女人更应该和漂亮女人在一起,跟那些臭男人配在一块儿,简直是暴殄天物。
又一杯酒下肚。景惜突然说:“陆舍予,我还是有点担心你。”
“担心什么?”
“如果你俩住一块儿,你确定,自己不会见色起意吗?”景惜表示质疑。黑长发,细腰长腿,气质绝佳,又是舞蹈圈的,完美符合陆舒的理想型。
关键还是直女,她们这些人就跟受了魔咒一样,最容易爱上直女了。
景惜的话才刚收尾,陆舒便脱口而出:“不会,喜欢她,我疯了吗?!”
作者有话说:
裴冷冷:你最好记住现在的话。
第3章 Chapter 3
“不会就不会,这么激动干嘛。”景惜发现一提裴知溪,这位拽姐就很不淡定。
昨天再见面,陆舒承认裴知溪脸蛋和气质是她最喜欢的类型,甚至可以说恰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但一想到是裴知溪——
她很冷静。
跟景惜正聊着,陆舒看到手机蹦出微信消息,她点开置顶,瞧见舒秀琳一连发了好几条新闻链接,标题醒目:
独居女白领洗澡跌倒猝死,十二小时无人发现
25岁独居女孩饿死家中,原因竟是……
陆舒滑着屏幕苦笑,她刚想回消息让舒秀琳平时少看乱七八糟的新闻,就接到了舒秀琳打来的电话。
“舒老师,你都给我发的什么跟什么啊,有你这样咒自己女儿的吗?以后这种新闻少看,乖。”
舒秀琳急了,“你胡说什么!赶紧呸呸呸。”
陆舒:“呸。”
舒秀琳很严谨,“呸三下。”
陆舒只好配合:“呸呸呸,行了吧。”
景惜在一旁安静看着,笑了笑。也只有在舒秀琳面前,陆舒才这么乖巧,跟精分换了一个人似的,也是不容易。
舒秀琳切入正题:“我听溪溪说你不打算跟她一起住,为什么?”
陆舒傻了,裴知溪居然转头把这事告诉了舒秀琳?裴知溪是怎么想的?!面对舒秀琳的询问,她在想着合适的措辞,但这事让舒秀琳知道了,就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她看了眼景惜,说:“妈,我跟景惜在外面聚餐呢,回去给你电话。”
舒秀琳听了,只得暂时作罢,让她别玩太晚,就挂断了。
“什么事?”景惜问。
“不让我去外面找房子。”陆舒浅浅叹了口气。
“你妈挺像一个大小孩的。”
陆舒指尖轻敲着玻璃杯,沉默表示赞同。
景惜琢磨了下,又低声说:“我知道阿姨挺不容易的,也是真疼你,可这么久了,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吧。”
陆舒笑得轻松,“慢慢来吧,她现在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不然我哪敢搬家。”
景惜点点头。
陆舒仰头喝完了杯里剩下的酒,发现景惜一声不吭盯着她看,“有话直说。”
景惜还是不说话。
陆舒挺怕看到景惜摆出一副正儿八经、准备谈心的表情,她还怕景惜说出“陆舒你好像变了”诸如此类的话。就是莫名怕听到。
景惜迟迟开口:“找个女朋友吧。”
陆舒暗自松口气,“话题换得真快。”
“要求也不用太高,长得漂亮又温柔,特别会疼人的就行。”景惜觉得陆舒应该有点自己的生活了,而不是每天围着她妈打转。她心软,看不得女孩子受委屈,更别提是自己的好友了。
“这要求还真不高,说得容易。”陆舒呛道。她的想法,恋爱只能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因为孤独或是为了谈而谈。
她清楚,爱情这种东西,从来可遇不可求。
其实刚意识到自己喜欢女生时,陆舒还挺想脱单的,总觉得女孩子和女孩子谈恋爱,一定特别甜。
后来,后来发了生了太多事,她变得没精力想这些。
甚至连幻想都不会了。
景惜说她这样无欲无求下去,可能会变成性冷淡。
她觉得不是没道理。
“这有什么难的,我给你介绍啊,身边多的是,就看你想不想了。”景惜对自己的人脉资源颇为自信。
还好意思提这事,陆舒没好气地瞥了眼景惜,冷笑说:“指介绍见面三次就动手动脚,邀请我去开房的那种吗?”
景惜:“……”
陆舒优哉游哉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上次,上次那是纯纯的意外,你换个角度想,这说明你很有魅力,才刚认识,人家就想睡你。”
“魅力你个头。”陆舒想打人,这事让她现在还膈应。
认识陆舒后,景惜体会到了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对陆舒的第一印象:很会玩的小野猫;熟悉以后:哦,原来是个纯情寡王。
陆舒看看时间,“太晚了,我回去了。”
“要不要这么早啊,再玩会儿呗,”景惜惊叹,“小野猫变老干部了?”
“不当小野猫很多年了。”陆舒说着已经起身,这几天怪累的,想一个人清静待会儿。
和景惜分开后,陆舒走到湖畔,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从她的视角望过去,整个大剧院像是安然沉睡在湖面上,融入动人的夜景里。
今晚的风很舒服。她眯眼,扬了扬头,任湖风吹散发丝,拂过脸颊,让心变平静。
喜欢喝点酒,在微醺中吹风,飘飘然,她记不太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迷恋这种散漫的感觉,至少片刻放松自由。
陆舒这份平静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在回去见到裴知溪的时候后荡然无存。
裴知溪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着什么资料,听到开门声也没多少反应,只是用细长的手指勾了勾耳畔的头发,夹在耳后,继续专注自己的事。
陆舒径直走到裴知溪跟前,冷冷质问道:“为什么告诉我妈我要搬出去住的事?”
有火。药味。
裴知溪指尖一顿,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这才不紧不慢抬头,同陆舒对视上,她静静解释:“我不想琳姨误会,是我不让你住这。”
陆舒似笑非笑,“难道你想让我住这?”
裴知溪看着她,没回答。
陆舒哑然,失算了,裴知溪怎么可能好心帮自己打掩护。
裴知溪鼻子敏感,“你喝酒了?”
“我……”陆舒瞬间心虚,态度稍微收敛了些,“喝了点,你别跟我妈说。”
裴知溪这时往沙发的另一侧挪了挪,“离远点,身上有酒味。”
陆舒:“……”
这么多年了,某人身上就丝毫没多点人情味啊,陆舒半张唇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压了下去,拖着重重的步子回了房间。
她以前脾气躁,但近几年情绪管理方面进步显著。
裴知溪回头看。一个闷头丧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她眼底,再然后,传来冷冰冰的关门声。她望着空空的过道……
刺猬怎么话变少了?
挺不习惯。
回到卧室,陆舒照旧准备给舒秀琳打电话,只是在打电话前,她先走到了镜子前,板着脸一两秒,然后扬起嘴角,强行露出一抹漂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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