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需要多睡觉的是你,天天缠着我没完没了的也是你啊。”
可能晏尔的态度太自然,语气太平静,甚至那种温柔和纵容也一点没变。
少年有点怔然了。
他定定注视着晏尔许久。
青年还是那个他最爱的模样,清澈无辜的狐狸眼,乖顺温柔的笑意,包容宠溺的态度……
美好得……不真实。
即便把人锁在了这里。
这一瞬间,觋央还是感觉到。
他留不住这只蝴蝶了。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催生出他心底无边的阴暗和暴戾。
真的,只有死亡,才是永恒吗?
第32章 第32 别逃了,爱我吧
“哥哥,你不问我吗?”
晏尔讶然,怎么又忽然改变态度,这是要摊开了?
但其实他觉得,走之前是真的想给觋央留下尽可能美好的回忆来着。
“阿央不是说,不喜欢我总是和李清沅他们见面,还说要让我多休息调养身体吗?我能理解的,不用问。”
觋央细细的看着晏尔的双眼,半晌,低低的轻笑起来。
“哥哥,你真是……很薄情。”
下一瞬晏尔忽然被推倒了。
“要在走之前,给我多留下一点美好回忆?”
“不认为这样更残忍吗?”
他的手指放到了晏尔脖颈,指腹又压住了晏尔的喉结。
几乎只一下,晏尔的眼尾就被逼红了。
疼的,也是麻的。
很奇怪,这会,晏尔居然感觉体内似乎逐渐浮现出一股又一股细小的“电流”,不断的在他身体里流窜,形成了一阵又一阵酥麻。
又像是被小虫子在血管里钻……那种细细密密的痒。
他此时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想碰他。
想被他用力抱住。
想……
晏尔眸色微沉,看向觋央。
“你……给我下蛊?”
他对普通蛊毒免疫。
但黑蛊婆留下来的一本毒经中有记载过不少已经被明令禁止的禁蛊。
曾经他还因为好奇翻看过呢。
“你给我,下了情花蛊?”
“你们喂养毒蛇,是为了更好的培育蛇果花,种了那么多蛇果花,还专门开放了旅游项目,把花种在游客住的地方,是为了炼制情蛊。”
“情蛊需要活人的血肉之躯培植浇灌……难怪,难怪。”
他不顾觋央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不在乎咽喉上的疼痛,他的身体明明很渴望对方,甚至不自觉的对觋央展现出情动时才会出现的各种反应。
但他的眼神,那样清冷。
“寨子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了呢?明明,当年的黑木寨,很美好……”
觋央倾身,两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像是一对无比缠绵的爱侣,呼吸交融,肢体交缠。
但一人眸光病态阴翳,一人眸光清冷淡薄……
“因为你啊~哥哥……”
晏尔长睫微微颤动,似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因为无数个你啊。”
“你离开之后没多久,族长就忽然开放了黑木寨做景点了。大家一直以来对外面的人外面的世界虽然警惕但也好奇。”
“外乡人对我们更好奇。”
“你还记得阿榜姐姐吗?”
“她先前和一个来旅游的游客相恋了,但是那个男人骗了她,骗了她不说,还弄掉了她怀上的孩子,他说他不过就是来一场艳遇而已。”
“说旅游不就是那么回事吗?都是去寻找一场又一场的艳遇罢了,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还有人那么拎不清啊?”
“说要不是女孩子不自爱,也不会那么好约,根本就是本身就骚,还想捆绑他们的后半辈子,太搞笑了吧。”
“还说苗女都是一些喜欢玩虫子的怪物,越相处越觉得恶心……”
“所以,阿榜姐姐后来就给那人下了情蛊,那人疼得死去活来,不住求饶,哭着说后悔,甜言蜜语一箩筐。”
“可是阿榜又不是傻子,她痛恨自己一开始的愚蠢,也恶心自己居然把真心给了这样一个货色,就把人炼成蛊瓮了~”
觋央的声音很好听,一句一句徐徐道来,甚至还带着笑意,仿佛是在念什么情诗。
但他说的话其实让人遍体生寒。
蛊瓮,就是承载蛊虫的容器,那人还没完全死,能无比清醒的感受毒虫在体内的任何一个微小动作,还会被一点一点,啃噬内脏,啃食血肉,喝光血液。
然后才会真正死去。
就算死去了,如果蛊主不想放过他,他依旧要继续做蛊瓮。
他的行走坐卧,一举一动,都是由蛊主通过他体内的蛊虫来控制,控制得熟练的,能让旁人看不出这人的异常,只要不是很靠近的接触,都感觉不到他不是活人。
很残忍。
“后来来过很多游客,大多数人,都和那个男人一样,总是喜欢花言巧语的去勾搭阿姐们,用谎言编织成爱情的网,去玩弄单纯天真的姑娘,明明许下山盟海誓,但总会悄悄一走了之,从此以后再无音信。”
“哥哥知道的吧,黑木寨的阿姐们,一旦交出真心,一生就只会爱一个人。”
“如果爱情枯萎了,她也就跟着死掉了……就像当年我阿妈。”
“所以阿央是因为我,才加入了她们,把整个寨子都变成现在这样吗?”
因为不论是情花蛊的炼制方法,还是喂养甚至操控蛇,那都不是尤妮他们能做到的。
但觋央能做到。
因为觋央刚出生就被丢进蛇窟好几天,却依然活了下来。
是因为当初被一条大蛇当作了孩子喂养。
真的很奇怪,那时候的觋央是个才出生的婴儿,他本来不应该记事的。
但他却知道,自己是被一条黑色的大蛇喂养了,才没有饿死,也没有被别的蛇咬死的。
大蛇喂他吃的,就是蛇果。
它用獠牙在蛇果上开个洞,让婴儿吸食里面的汁液。
没有人尝试过蛇果是否有毒性,那是黑木寨的禁果,谁没事敢去吃它?
觋央是第一个。
他就那样活下来的。
这些还都是觋央曾经说给晏尔听的。
但晏尔认为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有记忆?连东西都看不清的吧?
又怎么可能只靠着一点果汁活下来?
所以他只当觋央是在给他编故事。
但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觋央没有否认晏尔的话。
他只是慢条斯理的按压着晏尔的喉结,眼眸中逐渐出现了细长的线,像是蛇类的竖瞳一样,妖异,冷酷,阴鸷的,一遍一遍用目光描摹青年的模样。
“哥哥也和那些人一样吗?”
“当初只不过是偶然路过了这里,一时兴起来了一场艳遇。”
“我对于哥哥来说,不过就是露水情缘,一时快乐的玩具而已。”
“我想过的。”
“想过哥哥有一天会不会回来呢?当年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曾疑心过,只问了一次哥哥的家乡在哪里,被哥哥搪塞了就没再问了。”
“否则我就会直接去找你。”
“如果换成一两年前,让我找到你,可能,你也会成为我的蛊瓮了。”
“但是时间越久,我心里的恨又被思念酿成了爱,再看到你,我又舍不得杀了你了。”
“所以……乖乖听话,留在我身边就好。”
“无论是情花蛊还是我本人,就都不会对哥哥的生命造成威胁。”
“哥哥想要的,我都能给。”
“现在哥哥最想要什么呢?”
“要我吗?”
“都给你好不好?”
少年扯开青年衣裳,果然看到他后腰处漫延绽放的大片绚丽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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