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洄清晰地听见乔凌卿隐在人群中说了一句:“干得好,真他娘的爽啊!”
……确实爽。
薛业憋屈得没话说,凶狠地瞪了一眼看热闹的人,晏南机眼神一凛,“还不知错是吧?”
“……早就知错了。”薛业脸色充血,面对晏南机的时候,他总是怂得不敢顶嘴。
犯浑的那人也道:“是啊世子,我和薛业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我们吧。”
他没叫大人,是因为大理寺卿这个身份根本不足以这么对待他们。
但永安王世子可以,从某方面来说,他们其实算是宗族兄弟,即便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就是是,容不得别人反驳。
晏南机没说话,似在思考。萧洄乐得看热闹,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忽然,青年朝他伸手:“拿来。”
“什么?”
晏南机看他一眼:“你说什么。”
“哦。”萧洄反应过来,将扇子抽出来给他。晏南机看了他一眼,接过折扇展开,冷淡地开口:“下次若再犯,就把你押回去交给皇上处置。”
两人颓然道:“知道了……”
正这时,门房一阵通传,“大皇子、二皇子到!”
这两位可是大人物,他们一来,众人热闹也不看了,纷纷跑过去见礼。
包括薛业等人也是。
望着几人狼狈不堪的背影,萧洄乐了,环着胸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啊。”
晏南机哼笑一声,轻飘飘地丢下一句:“都说了本官专治纨绔。”
作者有话说:
来噜!!我好牛啊,四舍五入就是日万了(虚弱)大家快夸夸我!!
本来想这一章写完庆生下一章开新地图的吗,但是我们娇娇的狐朋狗友实在是太多了,写下来都超标了,【尖叫】。
下章努努力,最近争取每天多写一点,早点让小情侣在一起。
另外,预警一下:后面有几章受的女装情节,介意的话可以不订阅!
第90章 不是风动 02
大皇子和二皇子是一齐到的, 从皇宫出发,并且还带来了皇上和三位宫妃的贺寿礼,以及一道圣旨。
泰兴帝封了曾氏为一品诰命夫人。
早在十年前,曾氏六十岁大寿的时候, 泰兴帝同样下旨封她为二品郡夫人。而今又升了一品荣耀, 皇帝对萧家的重视可见一斑。
陈阑代为宣旨,萧家上下跪在大堂内。曾氏领完旨, 陈阑低声道了句恭喜老夫人, “大家都起来吧。”
萧洄爬起来, 看到他爹亲自带着大皇子去往他们那边的宴席坐下,目光又落到陈砚身上, 注意到他身边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童子,脸上稚气有点重,正滴溜溜转着眼睛好奇地打量周围。
萧洄垂下眼,心里对这个童子的身份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他走过去, 同王芷烟一起扶曾氏起身。
“祖母, 小心些。”
作为今日的寿星,曾氏难得穿了身喜庆的衣服, 秦氏还让宝钗给老人上了点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今天这身儿打扮再加上这副精气神,少说得年轻十岁。
曾氏很快就被前来道贺的人围住了, 萧洄冲出女眷重围,下意识寻找晏南机的身影。
等找到的时候, 他身边已经围了两个人。
晏南机正低着头同陈砚身旁那个童子说话, 虽然没怎么笑, 但看神态, 已经是无奈偏多, 纵容第二。
萧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个童子身上,发现他虽然蹙着眉,嘴巴也委屈地嘟起,但眼神里全然没有一分害怕。
有一种恃宠而骄的感觉。
萧洄绷着一张脸走过去,在陈砚看过来的瞬间挂上一抹标准的微笑,拱手道:“二皇子大驾光临,萧洄有失远迎。”
“三公子,我说过会再见面的。”陈砚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萧洄只当没接收到他的目光 ,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到那位童子身上:“这位是?”
见萧洄的目光望来,童子藏在陈砚背后偷偷扯了扯他的腰带,眼神示意他好好说话。
陈砚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萧洄道:“这是我的一位书童,人有点冒失,脾气也不怎么好,三公子随便叫。”
“什么叫做随便叫啊,我没有名字的吗!”童子小声地抗议。
“嗯,有名字。”陈砚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自己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童子瞬间不吭声了,两根手指纠缠半天,妥协道:“三公子随便叫吧。”
“二殿下的童子?”萧洄转向晏南机,问:“真的吗?”
很寻常的语气,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但晏南机莫名觉得这平淡的背后藏着莫大的危机,像被浮萍遮住的湖面,看似宁静,其实被遮挡住的地方不知暗藏着多大的风暴。
冥冥之中有个预感,如果这个问题不好好回答,那么等待他的后果恐怕无法预料。
那童子生怕晏南机将他出卖,在萧洄看不到的地方拼命合十祈求,眼睛里里写满了恳切。晏南机皱起眉,还没说什么,萧洄似乎察觉到了,扭头一看,刚好将那童子的姿态尽收眼底。
童子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头,悻悻地笑了笑。
原以为这种事大家都会一笔带过,没想到萧洄突然间笑了一下,和平常不一样,他冷淡地扯着嘴皮,仿佛微笑只是因为习惯和礼貌。
“这位童子究竟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硬要求着人帮忙瞒着,既如此,那萧某便不问了。”
童子被他突然间的盛气凌人吓了一跳,有些畏惧地往陈砚身后躲,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砚拍了拍他以示安慰,无奈地笑了笑。而晏南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萧洄看,手上极有节奏地敲着折扇,似在思考什么。
萧洄看过去,晏南机便勾着唇,转而看向那童子,道:“我不想骗他。”
童子垮着脸,委屈地瘪着嘴角。萧洄瞥见了,心中顿时升起一种无力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何非要抓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不放,为何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荒唐。
他觉得自己最近可真够有病的。
萧洄叹了口气,收起方才气势汹汹的样子,小声同他说了声抱歉,“方才是我情绪激动了,你别往心里去,离开宴还有一会儿,要不我带你在府里转转吧?”
童子看向陈砚,后者道:“去吧,来之前你不是就闹着要认识三公子吗,这可是大好机会。”
萧洄挑了下眉,显然没想到还有这出。
陈砚又对萧洄时候:“我一会儿还要跟表哥去里面和官员们交谈,带着他确实不方便,那就麻烦三公子了。”
萧洄摆摆手,说哪里的事,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挑着眉道:“走吧这位童子。”
*
送走两人,陈砚偷偷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对晏南机道:“我还从未想过萧洄还有这般强硬的时候,上次春日宴一见,一直认为是个跟清辞差不多的少年,谁曾想兔子也有急眼的时候。”
——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晏南机把玩着折扇没说话,陈砚只是发表一下感想,也没想要个答案。两人往席间走,走了一会儿,陈砚突然又担忧道:“把清辞交给他没问题吧,萧洄会不会凶他啊。清辞之前一直待在宫里,所有人都宠着他,万一……”
晏南机懒得听他唠叨,直接道:“把心揣回肚子里,萧洄不是那种人。”
就算你说的那种事真的发生了,那也一定是陈清辞的错。
当然,这句话就没必要说出来给别听了,自己知道就好。
**
萧洄带着童子逛了一圈,还带他去花园那边玩了会。
萧家花园内有专门的花圃,如今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好多花的花期还没过,说是春色满园也不为过。
“咦,这是什么花?”童子走到最左边,那花的花瓣是白色的,只在最边缘带着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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