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94)
桑意道:“差不多,不过大家修士期努力修炼,除开那些有道侣的,都是要独自修炼的,其实和我也差不离。”
水波荡漾,谢缘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所幸现在师尊有我,我也有师尊。师尊是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桑意道:“自然。你这个小同学挺好玩的,只要你不嫌弃我什么都教不了你,我当然也不会抛弃你。”
谢缘道:“人伦常理,七情六欲,这些我需要师父教。”
桑意诧异地睁开眼:“前者我可以告诉你,可是后者我却不能。修真要摒除杂念与七情六欲,我自己尚且不懂得,何况你……你是佛修出身,虽然从小修的是罗刹鬼道,可是这些也不应是你要学的。”
谢缘声音低低的:“正是因为不懂……所以不知道如何摒除。师尊要我成仙证道,可若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挂念,又怎会学会取舍。正如我如今……贪恋师尊的关怀与温暖,可若是有道一日,天道要我离开师尊,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桑意琢磨了一下:“好像有道理。可是小同学,你是不是看过什么杀妻证道的小说话本子?那都是假的,当不得真。”
谢缘道:“都说当不得真,可修真界千年无一人飞升,焉知不是排除不了这些烦忧?”
桑意想了想:“也有可能,然而你是这样想的吗?”
谢缘摇摇头,忽而看着他笑了:“我不想做那么冷清的人。师尊不要笑我,我只是找个理由来让您爱我,七情六欲……我想要它们,可是并不想摒弃它们。如果有一天成仙路会被它们阻断,那么我宁愿不成仙。”
桑意被他给绕了进去:“不成仙也有不成仙的活法,没关系。”
谢缘勾起嘴角:“那么,我便当您答应了。”
答应教会他爱恨与情|欲,必得亲自上阵。而桑意显然没来得及计较,也忘了问。快入夜时,仙洲的水便温,泡的人神思飘飘,身心舒畅。谢缘往天上看去,今日天气这样好,有喷薄华丽的落日,晚间却见不到月亮,只能在层层云雾中瞥见一个晦暗的光影。
……月晦之日。
谢缘往桑意那边看去,见到桑意闭着眼睛,却像是瞌睡了起来。他这一世带着佛印过来,不知桑意是否也会带着桃花妖的体质过来,如果是这样……他又多了一条理由趁虚而入。
手头没有事的时候,桑意一睡就很沉,打瞌睡也不例外。谢缘往他那边挪动了一下,清楚地看见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生长、变化,那一枚东西比它的主人先醒了过来,像小芽儿一样宣示着这具身体的渴求。
他伸出手,在桑意下颌边轻轻一抹。
“别闹,有点……”桑意在迷蒙中吐息,最后道出一个字,“热。”
谢缘轻声道:“师尊。”
“师尊?”
仿佛是将他着一叠声的呼喊听进了梦中,桑意自然而然地接受着这一道声音,仿佛不是在喊他醒来,而是在引他往梦里更深地走去。梦里一片火热——他看见自己与什么人纠缠着倒在他上,咚咚心跳声震在鼓膜间,好像天地都只剩下这个声音。那副场景十分香艳,在一个昏暗的山洞中,人影交叠,他睁眼看去,看见头顶是男子俯身凝望的温柔视线,那身影像山一样把控着他、谱写着他,让他变成一朵盛放的花。那个人在他耳边温柔地道:“小桑。”
小桑。
响到最后,却是“师尊”二字——他认出来了,那是谢缘的脸,成人模样,比现下挺拔魁梧,可那种强烈的要他的气息不曾终止。
他睁开眼,猛然惊醒,方才发觉自己浑身都软了——今天是月晦之日。系统告诉他,他前生是桃花妖,故而从小到大,他能变出桃子与桃花,也会在月晦之日情动不已。
他是药修,故而从未将这点身体的异动放在心上。可是这一刻他慌乱了起来——他想起自己与谢缘衣衫尽退,泡在这一泓清泉中,而他要用来吹奏清心曲调的玉笛却在很远的地方。
他将双腿交叠,尽力遮掩着自己的狼狈,叫谢缘道:“去把我的笛子拿过来。”
好在是月晦,天暗下来的时候,底下是看不太清的——
除非能够夜视。
他这么想着,这逆徒却偏巧在此刻不听话了——少年人强烈新鲜的气息撞过来,那双有力的手又和白天一样,抓住他的肩膀:“师尊,你怎么了?”
“没怎——”桑意哑声说,“你去将,我的笛子拿过来。”
“怎么了?师尊,你是不是不舒服?”
桑意还没来得及拒绝,另一只手又缠上来了,放在了他的腰间。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他抖了一下,紧接着更让他受不住的东西也过来了——谢缘整个人贴上他,拦腰准备将他抱出去,大约是看他神色不对,眉眼里尽透着关切。少年人温热的躯体就在眼前,水珠从有力的臂膊、胸膛,顺着清晰的线条滑下,梦境席卷而来,与此刻重合,让桑意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无措的状态。
“师……尊?”
谢缘低下头去,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水中。他能夜视,自然也能看见随着水流飘走的那一缕白浊——仅仅是转瞬间的相贴,桑意如同回到了那个梦中,被身上的人尽力征伐操控。无法抵挡。
谢缘低声笑了笑:“你才是真正的小同学罢?师尊,你这样要怎么教我?该由徒儿教您才是。”
桑意微张着嘴喘气,连眼神都茫然了,好像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又好像只是单纯地因为羞赧而哑然失声。
谢缘伸手摸了摸他的鬓角,伸手召出一道金色的佛光,压在桑意眉间。桑意顺着那道光消失的时间,慢慢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谢缘将他抱起来往回走,又往他眉心亲了一口:“不闹你了。”
第69章 .老攻说我认错人
桑意一觉睡得黑甜昏沉, 等他睁开眼睛之后,第一反应是身心舒畅。这种舒适和他一直以来用玉笛吹奏治愈术所引来的舒适有点不同,梦中他看见了一片金色的佛光, 将他轻轻笼罩、包裹着, 比任何东西都来得要温暖、令人安心。好像幼鸟找到了母亲羽翼与草窝的遮挡一样, 什么都不需要想, 什么都不需要做。
他窝在被子里, 发出舒适惬意的喟叹, 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身在自己的小木屋中, 有只兔子爬上了他的床,正拱在他身边蹭来蹭去。他看着这只兔子,这只兔子也看着他,抖动着身上光滑雪白的毛皮,快乐地抬起一只爪子,放在了他的手指上。
“谁放你进来的?”桑意拎起这只兔子打量了一会儿,顺便坐起身, 靠在床头企图清醒清醒。他懒得收拾屋子, 平常从来不放兔子们进屋,兔子们也一向很自觉,这么有恃无恐地奔进来却是第一次。
他琢磨了一会儿, 发觉手里的兔子的确白白胖胖, 两眼发光, 爪子干干净净, 好像是刚刚被人洗过澡, 还带一点新鲜桑白皮的香气。它们生活过得比他本人还要滋润,是谢缘把它们惯坏了,看起来也是他放的这只兔子进来。
……谢缘?
想到谢缘,他心里咯噔一下,忽而就想起了昨夜是月晦,而自己则带了谢缘去仙洲玩耍。他们玩水玩得开心,他自己却忘了月晦这件事,入夜后直接发作,而后就人事不省了。他模模糊糊还记得些事,最后是谢缘将他从池水中抱起来,至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他是如何回到自己房中的 ,一概不知。
桑意纠结了一会儿,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正好是他平常爱穿的那件寝衣。这么一会儿后,他又模模糊糊记起他昨晚做的那个绮梦,肌肤相贴与身体触碰的感觉依旧清晰地刻印在他脑海里。迷糊中,他并不太知晓那个人是谁,然则他最后听来的那几句话,环绕不去,最后响成了“师尊”二字。
他抖抖索索地四处摸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哥……哥哥哥你出来一下,昨晚我怎么了?”
系统半天之后才慢吞吞地出现了:“就那样呗,你的花期又双叒叕到了,谢缘把你扛回来了,就这样。”
桑意试探着问:“那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系统没好气:“咋滴你还想发生什么事还是怎么着的?不是你说他还是个单纯的小同学,你还指责我心思龌龊吗?”
桑意有点心虚:“没什么,我就是怕被他知道了有点丢脸,你继续休息待机去吧。”
系统散开它的数据流,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最近没啥大事就别叫我了,你安安心心等着与谢言结契就好,别搞什么幺蛾子。说起来我以前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休息过,当时我们那儿有个离经叛道的恶劣分子,为了半天的待机时间从主神那儿跑路了,以前不理解,现在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世间有神灵,桑意在系统的洗脑下自动认为它是个灵物,灵物自有它们灵物界的规矩与神灵,谈论起这些话题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桑意自己也是个懒虫,所以默许了系统的待机。等到周围寂静无声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压低声音喊:“不对啊哥,你还是没告诉我他知不知道,哥——”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桑意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缘从门另一边探出头来,先唤了声:“师尊?”抬眼瞧见他坐在床上,于是自然地掩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短短十几步路,桑意看着他的脸,眼前无法抑制地浮现出昨晚那个绮梦中另一个人的样子——明明白白是谢缘的脸,只是好像比现下这番少年模样要沉稳成熟一些。可谢缘本人却好像丝毫不知情的样子,眼神明亮地看过来,见他没有回应,于是又叫了一声:“师尊。我刚刚放了一只兔子过来叫你起床,快到正午了,您休息好了,也要记得吃饭。”
桑意走着神,思绪早已飞去了九霄云外,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片刻时间中他低声道:“……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谢缘道:“师尊您突然说不舒服,要徒儿去拿您的笛子,笛子放得太远,我怕您有闪失,于是将您带回了船舱中,想着病急乱投医胡乱用您的笛子吹奏一段,没想到还真被我歪打正着,您后来就睡了过去,我探查了一下,气息也没有异样,我便将您带回来了。”
桑意略微放了一点心:“啊,是这样吗,那我……有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
谢缘一双沉静地眸子望过来,好一会儿没说话。桑意被他看得十分紧张,等来等去,终于看见谢缘把水盆放去一边,拧了绢帕伸手过来给他擦脸:“师尊若是……身有隐疾,也不必隐瞒徒儿。无论师尊遇见过什么事,有什么难言之隐,徒儿都会誓死为您保全。”